一点小插曲之后,宴会便开始了,乐师开始演奏,深雪太夫也开始展示舞姿。
柳生一边看,一边喝酒
土方几人却是紧紧盯着,似乎怕少看了一眼。
只是深雪的眼神总是在柳生身上。
一曲舞罢,深雪就走到了柳生身边坐下,服侍他喝酒。
近藤,土方几人便也收心,和柳生开始庆祝。
很快,宴会的气氛热闹起来。
喝多了的近藤直接起身开始跳起多摩乡下的舞蹈。
土方,冲田,井上几人见状,也是跟上去一起。
其馀人也是拍着节奏,一起吆喝,玩的十分开心。
快乐的时间过得很快,只园到了关门的时间,柳生留在近江屋内,其馀人则先行返回西本愿寺。
小院内,深雪陪着柳生看着天上的月亮。
深雪有些好奇的问道:“柳生大人,你说洋人的国家是什么样子的呢?”
柳生想了想,说道:“幕府有位叫胜麟太郎的官员在前年去了一趟米利坚。
他在米利坚看到了高达数丈的高楼,还看到了用铁制造的路,那铁路上有着如同巨兽一样的蒸汽电单车呼啸而过。
即便在数百步也能听到这巨兽传来的轰隆声…”
深雪听着柳生对米利坚的描述,小嘴惊讶地张开,久久难以闭合。
对于她来说,柳生说的一切让她难以置信。
柳生看她如此诧异,便笑着说道:“有机会的话,你也可以亲自去米利坚看看。”
深雪颇为兴奋地问道:“妾身真的可以去吗?”
“当然,幕府是要开国的,以后你想去哪就能去哪。”柳生莞尔一笑。
深雪闻言开始畅享:“是吗?妾身真想离开这里,去各地看看呢。”
“只要你想,会有机会的。”柳生看着深雪,柔声鼓励。
“柳生大人,你真是与众不同呢。”深雪的眼角微微上扬,可见她真的很开心。
柳生见状,便和她聊起了日本各地的特色,还有国外的情况,深雪就象个小孩一样,好奇地问着不知道的一切。
两人聊着聊着,靠的越来越紧,直到抱在一起,融为一体。
深夜,一番云雨之后的两人相拥而眠,隔壁房间内,深雪的新造还未能入睡,心中的瘙痒久久未能平息。
这时候,她听到了院外传来了一些声音。
她连忙起身,就要出去查看,可一道身影拦住了她。
她抬头一看:“柳生大人!”
柳生只穿着一件贴身的吴服,手里拿着佩刀。
“躲在房间里,别出来。”
柳生的话让她有些徨恐,不敢再随意走动,她很是听话,跑回了房间。
而柳生推开了房门,走到了院中,月光洒落院中,照亮了四周。
两名浪人紧紧盯着柳生,另外的人打开了院门,芹泽鸭,田中,冈田和河上彦斋走了进来。
芹泽鸭看着柳生,满脸的厌恶:“就凭你,也敢叫柳生十兵卫?今日,我芹泽鸭要砍下你的脑袋当尿壶!”
芹泽鸭怒吼着,手中打刀以一记凌厉的“袈裟斩”,直劈柳生面门。
这一刀势大力沉,充满了暴戾之气。
然而柳生身形微侧,不退反进,手中打刀向上斜撩,使出一招“逆袈裟”,精准地架开芹泽鸭斩击的同时,刀尖顺势划向对方咽喉!
芹泽鸭没想到柳生的反击如此迅捷致命,仓皇后仰,冰冷的刀锋几乎贴着他的皮肤掠过,惊出他一身冷汗。
柳生刀势未尽,正要踏步结果了他,旁边的田中见状大惊,急忙挥刀一记“横一文本”,斩向柳生腰腹,迫使柳生回刀格挡,芹泽鸭这才侥幸捡回一命。
冈田担心田中独木难支,低喝一声,亦是从侧面添加战团,打刀直刺柳生肋下,意图夹击。
柳生却似背后长眼,手腕翻转,打刀画出一道圆弧,先是荡开田中的刀,随即刀镡精准地磕在冈田的刀身上,将其刺击震偏,两人合力竟也被逼退一步。
就在柳生应对田中和冈田的瞬息之间,一直沉默的河上彦斋动了!
他身体压得极低,几乎与地面并行,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同时手中打刀骤然出鞘,一道寒光自下而上撩向柳生!
这拔刀居合斩速度快得惊人,柳生已来不及细看,全凭千锤百炼的感觉挥刀下劈,“铛”的一声脆响,勉强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河上彦斋一击不中,毫不恋战,立即后撤,重新隐入月光下的阴影之中。
正当柳生格挡河上彦斋的突袭,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一直在旁窥伺的新见锦认为时机已到,悄无声息地从柳生侧后方逼近,打刀狠辣地斩向柳生后心!
然而柳生仿佛早有预料,握刀的手腕诡异地向后一翻,使出一招背身剑,“铿”地一声,精准地挡住了这记阴险的偷袭!
新见锦正自惊愕,柳生已顺势松开了右手,打刀向下坠落。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左手探出,抓住下坠的刀柄,瞬间完成了换手!
身形随之半转,左手持刀如使剑般,一记迅疾无比的直刺,“噗嗤”一声,刀身尽数没入新见锦的腹部!
新见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没入腹中的利刃,跟跄几步后重重倒地。
“新见!”芹泽鸭眼见同伴惨状,目眦欲裂,狂吼着再次冲向柳生,手中打刀毫无章法地疯狂劈砍。
柳生面色冷峻,左手刀或格或挡,“铛!铛!”两声,硬接下芹泽鸭这两记含怒的猛劈,随即手腕一抖,刀身巧妙一引,将芹泽鸭的打刀弹开,同时刀光一闪,已在芹泽鸭持刀的手臂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袖。
“芹泽先生!”冈田、田中与河上彦斋见芹泽鸭受伤,齐声惊呼,三人不敢再单独上前,同时挥刀攻向柳生。
冈田使“上斜切”劈向肩颈,田中用“下斜切”斩向小腿,河上彦斋则再次以极快的速度刺向柳生中路。
柳生身处三人合围之中,左手打刀却舞得密不透风,只听一阵密集的金铁交鸣之声,他或挡或闪,或挑或卸,竟将三人的连环攻势一一化解,自身毫发无伤。
然而,手臂受伤的芹泽鸭已被愤怒和疼痛冲昏了头脑,不顾伤势,再次嚎叫着扑上来,使出全身力气一记势大力沉的“袈裟斩”。
柳生眼中寒光一闪,这次不再格挡,而是以更快更准的速度,左手刀一记逆袈裟向上迎击!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伴随着芹泽鸭半声戛然而止的惨叫,他持刀的右臂竟被柳生齐肘斩断!
断臂与太刀一同掉落在地,芹泽鸭本人也因剧痛和惯性栽倒在地,在血泊中抽搐,不知生死。
“手……手臂断了!”田中吓得魂飞魄散,惊恐地大叫起来,“一起上!杀了他!”
他招呼着其他几名浪人一同上前。
但这些普通浪人哪里是柳生的对手,只见柳生面对冲上来的浪人,手中刀光一闪,必有一人倒地,或喉间喷血,或胸腹中刀,倾刻之间,便有四五人成了刀下亡魂。
一直在进攻的冈田和河上彦斋拼尽全力,刀招尽出,却依旧连柳生的衣角都未能碰到。
田中见大势已去,彻底丧胆,嘶声喊道:“快走!”
说罢,第一个拔腿就向院门跑去。
冈田和河上彦斋对视一眼,也知事不可为,毫不尤豫地纵身一跃,翻过院墙,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院重归寂静,只留下满地狼借和血腥气息,在月光下弥漫开来。
只披着一件小袖外套,露出一片雪白的深雪颤颤巍巍的探出脑袋,看着站在院中的柳生,怯生生喊道:“柳生大人?”
“没事了,一群小蟊贼罢了。”柳生没有回头,现在他的正面全是敌人溅射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