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权倾朝野的胡惟庸是彻底完了,因为他罪证确凿。
一手执掌文官升贬,擅自扣留公文,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再加之还有扣押使臣,以及染指兵权。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死罪,证据也都能对得上。
叫冤就算了,都这个地步了,他也没地叫冤。
对于胡惟庸的轰然倒台,马寻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历史上的胡惟庸在中书省经营十年,在丞相的位置上干了七年,结果倒台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反抗的馀力。
现在自然更别说了,胡惟庸的倒台更加干干脆脆。
不断有一些新的证据涌现,不断有着一些人证出现,胡惟庸想要翻身都没机会。
这一切也和马寻没多少关系,因为九月十一日,刘姝宁临盆了。
又是个儿子,她自然欢天喜地,马秀英也十分开心。
“爹,娘生宝宝了。”马祖佑趴在马寻的腿上,一脸的愁闷,“都生宝宝,这么多宝宝。”
马毓也在发愁,“爹,我想娘了。”
“过两天我就带你去看看你娘,再看看弟弟。”马寻哄着女儿说道,“咱们鱼儿是姐姐了,好不好?”
马毓嘟着嘴,“我就想娘。”
马祖佑也有自己的想法,“爹,小宝宝不好玩,我不喜欢弟弟。”
这一点马寻相信,因为他这儿子一直喜欢能带他玩的哥哥。
独自带两娃,还好现在也是富贵人家了,要不然马寻哭都没地哭。
蓝氏来了,马祖佑和马毓立刻跑了过来,“伯母。”
马寻如蒙大赦,问道,“嫂子,俩孩子你带走?”
蓝氏笑着摇头,“带一会儿行,带久了可不成。陛下寿诞,我们得进宫去帮忙。”
马寻抓耳挠腮的,有些发愁的说道,“那今年陛下寿诞我就不去了,我一会儿请个病假。”
蓝氏打趣说道,“你是神医,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现在胡惟庸又倒了,也没人关心你。”
这倒也是,胡惟庸倒了,马寻看似是急先锋之一,现在很多人都还在为朝堂上的一些大事纠结了。
毕竟这一次直接倒下去的除了胡惟庸之外,还有汪广洋,以及延安侯唐胜宗以及吉安侯陆仲亨。
目前来看胡惟庸案还没有历史上那种株连蔓引,直到数年之后还没有清除干净的趋势。
李善长这时候估计的忙的厉害,主要原因是中书省一下子缺了话事人,他要临时顶一下。
不过他也别幻想着再次成为丞相,朱元璋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废掉丞相制就行。
在家里窝着的马寻心情愉快,他不需要关心朝政,主要就是带孩子。
难得的带着马毓进了产房,小丫头立刻跑向观音奴,“娘。”
有了儿子的观音奴也没忘记闺女,“鱼儿,想娘吗?”
泪眼婆娑的小丫头就靠在观音奴的怀里,不需要什么言语就可以表达出来她的情感了。
有些时候不得不感慨男孩和女孩还真的是有区别,马寻自认为他的儿子算是比较斯文的,但是有些天性是没办法改变。
观音奴抱着女儿,开心眩耀,“鱼儿,来看看你弟弟。”
马毓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弟弟的脸,“娘,弟弟好丑。”
马寻笑着对观音奴说道,“现在坐月子还行,天气不算冷,更谈不上热。只是咱们家麟儿,得过完年之后再多抱出去。”
观音奴对此没意见,很多的事情她对马寻也是百依百顺,尤其是涉及到育儿这件事情,更觉得他是专家。
观音奴有些撒娇的说道,“夫君,能不能让我少喝些汤,实在太寡淡了。”
马寻吐槽说道,“好好调养,你这也是有福气才能吃到这些。真要是给你粗茶淡饭,那才是遭罪。”
马毓不甘寂寞的开始告状,“爹,哥去伯母家吃饭。”
马寻对此不意外,观音奴对此也觉得情理之中。
怎么说呢,马祖佑受宠除了身份之外,也是因为嘴甜,这孩子似乎是天生知道哄大人一般,有那么点社交牛逼症的意思。
到哪都先喊人,熟悉一点的人直接牵手、往腿上一趴,一本正经的说几句话之后,再说出自己的一些小须求。
比如说伯母,饿”、姐,吃饭”。
鱼儿算是见到她娘了,不用动不动就委屈巴巴的了。
而马祖佑也见到了他娘,看到了亲弟弟,只是不出所料的表达了对弟弟的嫌弃,太小了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不好玩。
农历九月十八日是朱元璋的生日,但是马寻没有去上朝,继续在家里窝着呢。
而仅仅只是两天后,徐王府门口被清街了,马寻赶紧带着儿子出门。
“臣马寻,参见皇后殿下。”
马秀英笑着从车里走下来,抱下朱雄英,“去找你表叔。”
朱雄英已经欢呼着跑去找马祖佑了,开心着呢。
看着常婉也跟着落车,马寻问道,“怎么都过来了?”
“父皇和太子殿下忙于朝政不能过来,我要是再不过来,驴儿不得埋怨我这个嫂子啊?”常婉笑着说道,“驴儿的生辰可是大事,我正好也能和舅母说话。”
同样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朱以及一众亲王的王妃,这也让马寻有些压力,排场太大了。
进了徐王府,马秀英就说道,“驴儿,带雄英去祠堂。”
忙着准备去喂驴的马祖佑不太乐意,“姑,雄英不姓马。”
马寻稍微谨慎的说道,“标儿去祠堂的话估计都有人说,更何况还是雄英呢。”
马秀英瞪了一眼马寻,说到底就是君臣父子那一套。
朱标是马太公的外孙,所以祭拜的话也不会有太多人说,但是朱雄英可就是重孙辈了。
都说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就拉倒,朱雄英隔的似乎是远了点,他以后不去宿州都没人说什么。
很显然在徐王府,马秀英的话还是最管用,这一大群人也就去了祠堂。
“雄英见着外头什么都稀奇。”从祠堂出来,马秀英就说道,“一个劲的朝着外头看,这孩子确实不能只是长于深宫。”
马寻对此自然是支持的,“确实是该看看,只是岁数小了点,过几年多带他出去走走看看。除了这应天府的景色,最主要的还是该知晓民生。”
说着这些,马寻想起来了,“我一会儿让画师画些象,没事教教雄英认识认识五谷、牲畜。”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古人也会给孩子制作图册,当然这基本上也就是富贵人家这么做。
“我去和姝宁说说话,看看孩子。”马秀英笑着开口,“驴儿,我去看你娘,你去不去?”
马祖佑立刻跑了过来,和朱雄英一左一右的牵着马秀英的手走了,以及浩浩荡荡的跟着一群女眷。
马寻左右看了看,“老二,怎么你们几个也过来了?”
朱回答说道,“父皇的意思是朝野上下现在多有各种传言,就让我们趁着驴儿生日跟着出来,让应天府百姓知道。朝局稳定,只是胡惟庸这人谋逆罢了。”
这么一听,觉得谋逆”几乎成为了笑话,因为胡惟庸的倒台看似轰轰烈烈,可是实质上的对朝局的影响几乎没有。
朱一脸讨好,“舅舅,按照我父皇的规矩,得是我岳父去建王府。”
这确实是朱元璋的做法,一般来说亲王就藩前,都是亲王的岳父负责到封地监督王府的修建。
马寻好象理解了,“你岳父是国公,且有重任在身,你是盯着我了?”
朱连忙说道,“老三他岳父可以去太原,魏国公又在北平,就我是爹不疼、娘不爱,您再不管我,那我不是笑话了吗?”
马寻忽然间觉得朱楼这小子有些时候被针对,那是情有可原。
“我没大事?”马寻不太乐意了,“我要镇守应天府,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置,我没工夫去西安。”
朱榈和朱棣都是在偷笑,要是舅舅去西安给二哥修秦王府,就该轮到他们心里不平衡了。
尤其是朱,本来我的王妃就是出自侯爵人家,要是再被区别对待,那我不就是成笑话了么!
都成亲乃至生子了,这些亲王对干一些事情也了解的更透彻。
朱满脸不乐意,“您忙什么啊?”
“学院的事情我不要忙啊?”马寻不高兴了,“再者说了,东瀛的银山、海贸的事情,我能不过问吗?我想出京,你父皇母后准吗?”
这一下朱无话可说,按照现在的一些局势来看,舅舅是得被留在京城了,未来一两年想出京都难。
没办法,有些事情看似是可以让朝廷接手。
但是真要说起来的话,好象自家这位舅舅更擅长,他的意见至关重要。
毕竟银山是舅舅找到的,谁知道他还有没有藏着掖着一些道听途说”呢。
朱榈连忙问道,“舅舅,出海真的能赚钱?”
“你给我打住!”马寻严厉警告,“藩王不许在外头从事商贾之事,尤其是出海的事情。你敢这么做,谁都保不住你!”
朱内心其实不太相信这说法,只是也不敢强嘴。
还行,虽然这些外甥们都普遍有一些性格上的短板,但是就目前来看,还是可控的、没有放飞自我。
不过马寻也始终觉得这几个小子得严加看束,要不然可就要成为类人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