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茂考虑到战争已经开始,自己迟早会被派往前线,便下定决心与交往已久的女性结婚。
猪鹿蝶三人组没能参加在前线作战的朔茂的婚礼。但在那之后不久,看到暂时归来、精神斗擞的伊娜,骨间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馀的。
然后,时光又稍稍流逝。
木叶与砂隐的战争,在小国的战场上展开了拉锯战。
战火尚未波及本国,居住在村子里的人们对战争抱有乐观的想法,度日如常。
畳间也是如此。
他被团藏指定为监视玖辛奈的人选,无法离开木叶,过着与战斗无缘的生活。
与朋友交谈,慰劳妹妹,锻炼弟弟,守护着少女畳间过着这样的日子。然而,某一天,转机降临了。
6
今年的下忍们,或许和你们那一代一样——或者比你们更让人头疼也说不定。”
“说比我们那一代还麻烦,那可真是了不得啊。不管怎么说,我们那时候可是有我和朱理在。
反过来说,可能只有被迫接收我们两个问题儿童的镜老师特别辛苦,其他上忍相对还算轻松吧。”
“确实。当时老夫可是向二代目大人哀求过,唯独不想当你们的担当上忍啊。”
“事到如今,你还真敢说啊。”
“哈哈,你心里有数吧一一总之,今年又来了棘手的家伙是事实一你明白的吧?”
“是是——”
木叶隐村,火影办公室。
站在三代火影面前的骨间懒洋洋地应和着,随手翻看着递过来的资料。
那是今年从忍者培养设施一现已改名为忍者学院一毕业,被允许成为下忍的人员名单。
“千手绳树,还有旋涡。猪鹿蝶的血脉。油女一族族长的儿子,宇智波一族的女儿,还有其他几个名门子弟——真亏能凑得这么齐啊——还是在战争时期。”
看着打趣的畳间,日斩投来锐利的目光。
66
就是当孩子们受到危害的时候,对吧。”
日斩点了点头,从烟斗中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保护这些孩子,从任何角度来看,都将是现阶段木叶的最重要事项吧。老夫想把他们托付给绝对值得信赖的人。你明白的吧,畳间”
忍者培养设施一现已改名为忍者学院的某间教室里,零零散散地坐着3个孩子。
今天,是通过了学院毕业考试的孩子们,终于要在担当上忍的带领下,正式成为下忍的日子。
3个孩子目送着朋友们各自随着担当上忍离开教室。
之后又被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孩子们有的拄着腮帮子叹气,有的哗啦哗啦地翻着手边的书,还有一个则用深色太阳镜隐藏着表情。
“是不是有点太久了啊?到底要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红色头发的少女一旋涡玖辛奈张开手臂,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等待太久的不满,让玖辛奈感到焦躁。
“——同感。”
太阳镜少年一油女志微用手掌象是要遮住整张脸似的,调整了一下太阳镜的位置。
虽然表情没变,但似乎和玖辛奈一样感到了焦躁。
“因为是新当老师的先生嘛。肯定有很多事要忙啦。”
黑发娴静少女一宇智波美琴停下翻书页的手,一边读着那一页上的文本,一边心不在焉地嘟囔着。
美琴虽然并不焦躁,但对等待似乎也失去了兴趣。
“对了——!恩哼,我想到个好主意!”
站起身的玖辛奈走向黑板。
美琴和志微看到她拿起板擦,把它夹在了稍微开着的门缝上沿。
志微和美琴对此选择了视而不见。
出于等待带来的不满和焦躁,他们终究没有说出“还是别这样比较好”的话。
寂静的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
担当上忍终于出现了。
玖辛奈急忙回到自己的座位,美琴和志微则带着些许兴趣,注视着门口。
脚步声在门前停下。
走廊再次恢复寂静。
正当三人疑惑地盯着迟迟不现身的担当上忍时,突然,一声巨大的坠落音在教室里响起。
教室前方,正中央的讲台上,掉落了一块天花板瓷砖。
伴随着哐当哐当的干涩巨响,瓷砖的动静和声音慢慢平息下来。
“什、什么情况!?”
对着因惊愕而提高声音的玖辛奈,美琴和志微则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警剔地注意着前方看不见的什么一一随即察觉到了从背后感受到的气息,瞬间回过头去。
不知何时潜入的。
在三人完全没有察觉的时候,教室最后排、正中央的课桌上,坐着一个陌生的大个子男人。
志微和美琴惊讶地睁大眼睛,盯着那个大个子。
他身着蓝色和服,外披紫色羽织,额头上系着陈旧的木叶护额。
看来,这位就是迟到了很久的、玖辛奈他们的担当上忍了。
为了平息因惊讶而狂跳的心脏,美琴做了个深呼吸,志微则扶正了并没歪斜的太阳镜。
“畳、畳间先生!?”
您就是我们的担当上忍吗?
就在志微和美琴正要发问时,玖辛奈大声叫了出来。”
“为什么那样的人会——在这种地方?”
畳间。
听到这个名字,联想到的是—一志微因惊讶而漏出了低语。
美琴也对这意想不到的名人名字感到吃惊,向志微身边靠拢。
“我就是你们今后的担当上忍,千手畳间。”
从桌上下来站好的畳间身边,玖辛奈跑过来抬头看着他。
“畳间先生能当我的老师,真是太感激了!!”
“大家,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这边,做了各种准备。”
看到玖辛奈亲切地搭话,志微和美琴也仿佛带着忐忑般向骨间靠近。
因为畳间为让大家等待而道了歉,志微和美琴感觉他并不象传闻中那么可怕,便走到了畳间身边。
畳间为了与围拢过来的孩子们视线平齐而蹲下身,叫着每个人的名字,说了声“请多关照”。
因畳间的言行而解除紧张的三人,看着站起身的畳间,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特别是对似乎早就认识骨间的玖辛奈,两人各自提出了疑问。
“能师从木叶升龙——真是运气好。”
“畳间先生是很温柔的人!!”
“确实有那种感觉呢。”
看着关系融洽的三人,骨间不禁感到嘴角自然松弛了下来。
他想起了曾经的他们。
虽然聚集在镜的摩下,但一个人总是扭着头看往别处,另一个人则当作队友没在生气似的对待着,被这样的两人夹在中间的畳间,一半出于义务一半出于关心地维系着关系。
若问现在的自己能否做到和当年一样,畏间觉得,如今的自己大概是做不到的吧。
他想起了在宇智波镜死后行踪不明的朋友,不知朱理如今在做什么。
随心所欲的童年时代。
追逐梦想的下忍时代。
烦恼痛苦的中忍时代。
拼命狂奔的年轻上忍时代。
骨间现在,抵达了培育下一代的阶段。
涌起的憧憬,敲击着畳间的心扉。
他不禁想到,或许镜在接手他们的时候,也怀着同样的想法吧,思念着那位已故导师再也无法知晓的心情。
他忽然想到,下次想和日斩一起喝一杯。
这是与千手柱间、千手扉间、宇智波镜都已无法共饮的、成长的证明。
骨间祈愿,眼前这些孩子们能够健康成长。
但愿有一天能与自己共饮,并最终作为木叶的忍者,以同等的视角畅谈下一代的构想期望着能抵达那样一个温和的未来。
但在那之前,作为担当上忍,骨间有必须做的事情。
“你们接下来—
要接受下忍选拔考试。”
听到骨间的话,三人停止交谈,疑惑地歪着头。
“下忍选拔考试?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并不是从学院毕业了,就能直接成为下忍——对吧。我有听说过。”
“没错。在成为下忍之前,存在着考察忍者适应性的考试。如果不及格就要退回学院重读,但你们的话应该没问题吧。考试的内容——我想到了会场再说。目的地是体育馆。”
“轻描淡写地——说了很不得了的话啊。”
“那种考试看我迅速搞定它!!”
听到骨间的话,志微表情不变,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紧绷感。
玖辛奈似乎被骨间的话点燃了斗志,转过身,猛地跑了出去。
“啊,等一下——”
“目标是体育馆!!”
美琴向跑出去的玖辛奈伸出手。
玖辛奈看也不看美琴,朝着体育馆跑去。
然后,她的手搭上半开的门“啊。”
不知是谁的低语。
听到这声音的同时,板擦“噗”地一声掉在了玖辛奈的头上。
玖辛奈的红发顶端被染成了白色。
那样子简直就象积了雪的山顶。
玖辛奈当场停住,因屈辱而肩膀颤斗。
“哪——”
“哪——?”
“是谁干的!!”
“自作自受,旋涡玖辛奈。”
听到志微无情的宣告,玖辛奈泪丧地垂下肩膀。
看到这一幕,骨间觉得特意从天花板进来是值得的。
以玖辛奈的性格,听到这种话,肯定会冲出去。
“畳间老师难道说,是故意的——”
对于美琴的话,畳间歪嘴笑了笑。
之后,骨间穿过玖辛奈身边,走向走廊。
志微和美琴跟在畳间身后。
玖辛奈把板擦放回黑板,一边拍打着变白的头,一边小跑着追赶大家。
抵达体育馆。
骨间指了指铺设在场馆中央的圆形阵。
随后畳间率先走入圆阵中。
看到骨间进去了,三人暂且确认了安全,但还是带着些忐忑,走进了圆阵。
“6
一关于下忍晋升考试,内容并不难。简单来说就是竞争。接下来,我要让你们比比看,谁能更快到达终点。没有特别规则。按到达顺序判定合格,最后剩下的人不合格。”
“——也就是说,合格的人是2个——是吗?”
美琴歪着头。
畳间得意地点了点头。
“或许会变成那样吧。最后剩下的人很遗撼,会被判断为没有忍者适应性,请回到学院。根据情况——也有可能全体一起打回学院重读,小心点吧。”
“稍、等一下,?那是怎么——”
飞雷神之术。
下一刻,本应在体育馆的四人,伫立在了深邃的溪谷之底。
这里是连光线都无法充分到达的微暗幽谷。
两侧耸立着断崖绝壁。
顺着崖壁仰望天空,只能从空中那道裂缝中,透入些许光芒。
这地方已经不能称之为溪谷,或许该称作“大地的缝隙”才对。
这异样的光景和压迫感,让孩子们倒吸一口凉气。
“为了公平起见,我按自己的方式构思了这场考试。”
本应在体育馆,为何会站在被断崖绝壁夹峙、深度骇人的谷底?孩子们怀疑是幻术,互相触碰、流转查克拉确认,但景色没有丝毫变化。
“好了,说明考试内容。你们接下来,要爬上这座崖壁。”
”
!?!?”
三人倒吸凉气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他们凝视着断崖绝壁,视线缓缓向上移动。
10米,50米,100米,200米,300米——
或许,还不止。
要爬上如此高度的巨大墙壁,怎么可能呢?孩子们心想。
但是,骨间没有停止说明考试内容。
“以地面为最终到达地点,我会随时去迎接合格的人。这样一来,就能公正地判定你们的实力了吧。连我自己都觉得是个好主意。没有时间限制。花多少时间都可以。就算是一周也好一个月也好。为了应对长期化,我已经准备了相当分量的食物和水,也做好了定期传送到这个地点的准备。
不会饿死的,请放心。”
“——?不好意思,畳间先生。我有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着用指尖示意“裂缝”的畳间,玖辛奈露出了退缩的表情。
志微眼镜歪斜地仰头看着“天花板”,美琴似乎多少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发青地对比着遥不可及的“天花板”和畳间。
但畏间却是一副非常认真的表情,继续说着。
“对忍者而言,任务失败是与死亡相连的。想着考试失败大不了回学院重读,这种天真的想法对于以忍者为目标的人来说怎么可能通用。在胡说些什么啊。”
你才是在胡说些什么啊。
三人的心声合而为一。
“希望能活着回到木叶就好。我当然不会防碍你回家。我也不是魔鬼嘛。”
“这、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我们才刚从学院毕业。突然就来这种级别的考试——不得不说这简直是疯了。”
“老、老师。吓唬人的本事真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