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轮眼。
传承于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
它赋予术者能够读取、记忆并再现敌人动作的瞳力。
体内产生的查克拉奔流,不仅提升动态视力,更推高身体能力本身。
其能通过盗取印来模仿敌人术式的巧妙,是令众多拥有秘传忍术的忍者畏惧的瞳术。
“但是,我的熔遁是血继限界——你可偷不走!”
在郁郁苍苍的森林中,朱理和土代对峙着。
术系统的血继限界,是天生拥有两种以上性质变化的、所谓“天才”才能驾驭的才能。
即使有写轮眼也无法使用。
那么,一边是写轮眼和“拖后腿的”,另一边是溶遁术和水遁用户。
叠间无法行动的状况可谓压倒性不利,但朱理却象是高兴得不得了似的笑着。
“好…好极了。感觉得到…看得见…你们查克拉的颜色,那波动。”
朱理用兴奋得喘息的语调,以妖艳的动作将手贴在脸颊上。
叠间嘴角抽搐了一下。
对于对峙的土代他们来说,“宇智波”可怕得不得了。
但在叠间看来,眼前的朱理在另一种意义上也很可怕。
巳、未、申、亥、午、寅——以目不暇接的速度结出的术之印。
土代想带着雾隐下忍逃跑,但似乎被叠间夺去的那只眼睛疼了起来,一瞬间失去了平衡。
雾隐下忍慌忙开始结印。
早一瞬结完印的朱理,将空气深深吸入肺中,身体后仰。
从朱理口中喷出的火焰眼见着越来越大。
积蓄又积蓄的业火成长为足以吞噬一个人还绰绰有馀的巨大火球,逼近土代他们。
雾隐下忍用水遁迎击。
巨大的火块与水壁的碰撞。
敌人似乎也注入了相当多的查克拉,那水壁既厚且巨。
“竟敢小看宇智波…不——竟敢小看我!!”
——轰隆巨响。
短暂的僵持后,火块破坏了水壁。
飞散的水花变成了蒸汽。
“朱理那家伙,居然用火遁从正面打破了水遁…”
即使是叠间,要用火遁打破水遁也很困难。
除非实力差距悬殊,否则几乎不可能。
叠间对此哑口无言。
“我是木叶下忍——写轮眼的朱理。”
她对着被爆风吹飞的土代他们宣告道。
在弥漫的烟雾中,悠然伫立的朱理背影——那随风舞动的秀发,夺走了叠间的目光。
朱理背对着他,只从肩头回过头来,帅气地微微一笑。
那仿佛在说“无需多言”的一瞥,是对叠间的回敬。
对于用行动来指出叠间一连串失态的朱理,叠间苦笑着想:“真是记仇啊。”
“被做到这个地步还默不作声,也太不象个男人了。”
站起来的叠间脚步虽然不稳,却不能示弱。
他把兵粮丸、增血丸等所有能拿出来的忍者食品一股脑塞进嘴里,意识着体内查克拉的流动和“点穴”。
即使乱来,现在叠间也必须与她并肩而立。
让自己的失误全部由朱理来弥补,这关乎自己的尊严。
“小心点,那家伙的短刀上涂了迟效性毒药。”
叠间把嘴凑到背对着自己的朱理耳边,低声说道。
他假装没注意到朱理因触及耳朵的吐息而微微一颤,继续说道。
“我的蛞蝓治疔来不及。听着,中了就完了。”
“我可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对吧,千手?”
“说得真好听…”
看着朱理脸上浮现出黏腻的笑容,叠间嘴角抽动。
朱理架起手杖,叠间拔出苦无。
身体还不听使唤,大概要以朱理为主进行行动,自己负责支持吧。
叠间瞥了一眼并排站在身旁的朱理。
那双炯炯发光的赤红瞳眸,正是宇智波一族的证明。
叠间和朱理,此刻,千手和宇智波并肩而立。
叠间不是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那仿佛要感动至极而刺痛的眼眸深处,以及似乎快要颤斗的身体深处——爆发性的查克拉奔流,灼烧着叠间的灵魂。
“朱理。我们是,宇智波和…千手。我想你或许有些想法,但这场战斗,拜托了。”
“我没打算和千手套近乎。”
如同重现过去的某一刻,两人的视线交汇。
那声音清澈得仿佛在吟诵诗歌。
“就算你说不套近乎…我们现在也是两人一组的团队。可谓是命运共同体。”
“哼…真让人反胃。”
朱理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同时用手杖“咚咚”地戳向他的喉咙。
然而,与言行相反,朱理的脸颊上却带着温柔的微笑。
而叠间也是如此。
这是一条漫长而艰难的路。
没想到不濒临死亡就无法变得要好,这实在出乎意料。
身为“宇智波”的担当上忍是个温柔的人,真是太好了。
被戴推动,朔茂默默成为路标,扉间则为了祈愿弟子成长而给予了许多试炼。
即使不在身边,从伊娜那里得到的温暖也陪伴在侧。
要是说什么内心不安。
那根本是天大的谎话。
“但是——”
朱理将手杖收回手边,用她那细长的眼睛瞥了叠间一眼。
朱理用指甲轻轻弹了一下耳环的动作,吸引了叠间的目光。
“——若是‘朋友’的话语,我倒愿意听听。千手会怎样我不管,但我不想让‘叠间’的立场变糟。”
曾经在下忍晋级考试时,叠间问过朱理的野心。
那时叠间,对以不同形式继承着一族梦想的朱理产生了共鸣。
并且从灵魂深处,想要赞美那个梦想。
所以,在袭击火影宅邸的时候,叠间打算以自己返回设施为交换,请求扉间让朱理和朔茂成为下忍,并以此为前提行动。
回想起来,或许从那时起叠间就搞错了。
有人说过,忍者的本愿在于自我牺牲。
叠间也曾以此为美德。
但是,那场考试所要求的并非自我牺牲,也不需要它。
所要求的是,面对不合理时能够选择团结的判断力,以及心系同村伙伴的心。
所需要的是,能够克制住自己可能被淘汰的恐惧、以及自己想要成为下忍的邪念——这二者的、真正高尚的“忍耐觉悟”。
如果承担的任务是由知根知底的同伴组队完成,那大概不需要这些吧。
但也不尽然。
即使是同村,也可能有从未打过照面的人。
与这样的人组队,并且面临生命危险时,究竟能否体谅同伴——这绝不是什么“因为我会死所以你快逃”的考试。
朱理那时,揭露了名为梦想的“肺腑之言”。
而对于即使笨拙也试图正面碰撞的朱理,叠间却没有揭露自己的“肺腑之言”。
那么叠间该做的事只有一件。
传达那一拖再拖的、“最初也是最后”的心意。
为了结束彼此的误解,成为真正意义上能相互碰撞的战友。
“朱理,我的梦想是——”
“叠间,两点钟方向有苦无。雾隐忍者似乎想退回后方用水遁打穿我们。本体使用隐身术,用影分身佯攻,干掉他。”
“了解。”
叠间在雾中弹开了苦无。
朱理那咕噜咕噜纵横无尽转动的写轮眼,即使在雾中也不放过敌人的动作。
“影分身之术。”
叠间将诱导任务交给创造出的影分身,自己用隐身术抑制了气息。
影分身奔跑着发出不至于太刻意的声音,本体则悄然跟随。
当敌人的水遁直接命中,影分身随着声响消失的同时,叠间如疾风般冲向了术者的方向。
似乎察觉叠间意图的土代试图用溶遁墙壁阻挡他的前进,但能感知查克拉的朱理的写轮眼不容许他这么做。
但土代也是优秀的忍者。
虽然因雾气而无法使用幻术,但写轮眼能看见查克拉的颜色,土代的动作对朱理来说一清二楚。
尽管如此,身负重伤、用橡胶铠甲包裹身体的土代,面对朱理却一步不退,紧紧咬住。
“捉住了。龙炎弹!!”
叠间在自己的气息感知领域——圈界内感知到了雾隐下忍。
高昂的感情摇撼灵魂,赋予了叠间新的火遁忍术。
从抿紧的口中吐出的两条炎龙,为了封堵雾隐下忍的退路,从左右包抄。
炎龙用下腭刨开地面,爆炸声响起。
雾隐下忍忍不住向后跳去,双脚离地。
就在那一瞬间产生的滞空时间,叠间抓住破绽,一口气解放查克拉,并将更庞大的查克拉注入脚部。
“嘎哈…”
腹部承受了叠间头槌的雾隐下忍,喷洒着血沫倒飞出去。
叠间绕到倒飞出去的雾隐下忍背后,接住了他的身体。
但是,那接住的方式毫无温柔可言,仅仅是伸出一条手臂的粗糙接法。
以叠间的手臂为支点,雾隐下忍的身体向背后弯成了“く”字形。
骨头嘎吱作响的声音传来,雾隐下忍翻着白眼吐血。
“刚才那是…瞬、身?太快…了…”
叠间将因疼痛昏厥的雾隐下忍放在地上。
他开始翻弄对方的身体查找卷轴,但察觉到其身体构造,尴尬地叹了口气。
“刺则为枪,挥则为剃刀,持则为太刀…能运用到如此地步,真了不起。”
场景转换,朱理和土代。
土代偏头躲开突刺,蹲下闪开挥下的手杖,同时使出扫堂腿。
朱理将手杖插在地上作为踢击的盾牌,并以插入的手杖为轴心放出回旋膝撞。
位置正好能破坏土代的头部——土代利用推压地面的反作用力将自己的身体推起,如同画出抛物线般从朱理的上方飞过。
面对变幻自在的杖法,竟然逃往无法动弹的空中——朱理借着旋转的势头,将刺入地面的手杖拔出并挥出。
若是太刀,足以将肉体一刀两断的新月形轨迹。
土代在空中结印,从口中吐出橡胶薄膜保护自身。
然而,富有轫性的手杖之势无法完全阻挡,土代包裹着橡胶,被击飞到远方。
“别想逃!!”
比刚才更小因而速度更快的火块追向土代。
伴随着爆炸声,火焰四散,消失在雾中。
“哦哟。”
“这也能防住吗,宇智波!!”
土代以橡胶壁为踏板跳跃,甚至使用了瞬身术的高速移动,这是他全力以赴的袭击。
能防住,叠间给他脚上造成的伤也起了很大作用。
没有恢复手段的土代,再次切身感受到了长期战中的不利。
“给我贯穿!!”
变幻自如蠕动手杖,在与土代的攻防中终于胜出,将前端砸入了他的鸠尾。
即使有橡胶薄膜,也无法完全消除那冲击。
土代吐尽肺中的空气,贴着地面滑飞出去。
紊乱的呼吸,忍着鸠尾的疼痛站起来的土代周围,雾气开始消散。
土代领悟了其中的含义,悔恨地低下头。
“看来我们的搭档搞定了。你也做好觉悟吧。”
雾散了——前门有朱理,后门有叠间。
成了瓮中之鳖的土代,瞥了一眼被叠间扛着的雾隐下忍。
“输了吗…”
叠间的伤持续由蛞蝓治疔着。
虽远未痊愈,但被实力超过雾隐下忍的叠间和拥有写轮眼的朱理前后夹击的现在,已经不可能逆转胜利了。
要说拉一个垫背的死掉或许能做到。
但这终究是中忍考试,并非来此送死。
话虽如此,也不能保证就这样不会被杀。
土代将卷轴放在地上,表达了希望放他们一马的意思。
“也不一定是真的。杀了再把卷轴夺过来!”
“住手,朱理。可以了吧。”
“叠间,你为何!”
“这是考试不是互相残杀。而且,刚才也算欠他个人情。木叶忍者不卑劣。抱歉了。这家伙也带走吧。”
指的是报了名字,却在土代没说完话时就动手的那次交涉。
有违道义的行为,即使是敌人也不太想做。
叠间后退一步,土代也向叠间靠近一步,朱理则向前一步。
保持距离变换位置,朱理回收了卷轴。
确认朱理和叠间没有发动攻击后,土代背起雾隐下忍,用瞬身术从此地消失了。
“朱理!”
突如其来的死斗、写轮眼的过度使用、忍术的大肆挥霍。
耗尽了查克拉的朱理,在确认土代逃跑的同时,失去了意识。
叠间跑向跟跄欲倒的朱理,抱住了她那纤细的身体,轻轻抚摸她沾满泥污的脸颊。
睡着的朱理那低垂的眼角和松弛的嘴角,令人不禁微笑。
“辛苦了。”
他将安然入睡的森林美女横抱起来,对她笑了笑。
但叠间原本就伤得远比朱理重。
依靠蛞蝓的治疔和“查克拉开放”带来的提升支撑着,但不可能一直维持。
“哈…前途堪忧啊。”
多亏了朱理才总算搞定,但第一战就是这种强敌。
想到这种水平的家伙到处都是,叠间就只觉得厌烦。
叠间叹了口气,从此地消失了。
“恩…”
“醒了吗,朱理。来,水。”
“抱歉。”
朱理睡眼惺忪地接过了用削好的木材做成的筒。
里面晃动着的是森林的恩惠。
冰冷的水滋润了喉咙,朱理清醒了意识。
“我后来怎么了?”
“睡了一天半。过度使用写轮眼,累坏了吧。”
是为了在雾中探寻敌人,持续向刚觉醒的写轮眼注入查克拉的结果。
考试结束后,最好让叠间的奶奶旋涡水户帮忙检查一下。
从扉间那里听说,写轮眼更进一步的形态——万花筒写轮眼,过度使用有失明的风险。
即使只是普通的写轮眼,小心点总没错。
朱理对体检的提议表示同意,将空了的筒还给叠间,呼地吐了口气。
“敌人呢?”
“没问题。周围用气息遮断结界复盖了,也设置了警报结界。还用极少量的查克拉做了几个影分身出去巡逻。敌人靠近的话会知道的。”
他从腰包里取出兵粮丸递给朱理。
加之蛞蝓的治疔、睡眠的自然恢复以及医疗食品的滋养强健,暂时应该没问题吧。
或许有点保护过度了,但在扉间的修行中,对叠间的对待大致就是如此。
“这样啊…抱歉。”
“什么?”
“失去意识,给你添麻烦了。真没用。”
“别在意。我是影分身,本体在那边睡着。我也快到极限了,之后交给你了。”
噗的一声,叠间在朱理眼前消失了。
朱理呆呆地看着他消失,瞥了一眼本体叠间睡着的方向。
“感觉亏了啊。叠间你这家伙…”
她站起身,象是确认感觉般握紧又张开手。
单脚轮流抬起放下,转动了几次肩膀。
睁开闭着的眼睛,是双勾玉的赤红瞳眸。
除了因睡得不舒服而僵硬的背部以外,没有其他不适。
背部的僵硬过一会儿应该也就不在意了。
朱理在睡着的叠间身旁坐下,从自己的腰包里取出便携食品。
这是木叶食堂制的、能填饱肚子的忍者食品。
好闲啊——朱理一边像松鼠一样可爱地小口啃着,一边等待叠间醒来。
“早上好,朱理。”
“才不是早上好!睡得挺香嘛你!!……已经,没事了吗?”
“啊,棒极了。伤虽然深,但严酷的生存本身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把兵粮丸、增血丸、忍者食品和医疗食品全都吃下去之后才昏睡的。想着应该死不了,过了多久?”
“我醒来时是一天半前。从那之后又过了两天。”
“也就是说过了三天了啊…需要的卷轴还差一个。再不行动就糟了。”
远未痊愈的身体状况,满是问题:肌肉酸痛、眩晕、饥饿、手脚和肩膀僵硬、骨头嘎吱作响等。
但是,这在容许范围内。
这种容许范围的产生,主要归功于扉间的修行。
曾以为那是鬼畜行径的种种修行如今结了果,作为叠间也觉得没白熬过来。
话虽如此,不眠不休执行任务之类的事情,等成了中忍、上忍之后大概会理所当然地增多吧。
也没法抱怨什么。
简单吃完饭后确认了身体状况的叠间,派影分身去巡逻了。
身体出现变化——出去巡逻的影分身消失了,其经验回归到了叠间体内。
“从影分身那里得到信息了。好象有猎物上钩了。另一个影分身正把它引过来。准备。”
站起来的叠间,将放在一旁的短刀插回腰间。
朱理也随之握紧了靠在树干上的手杖。
落入陷阱的是砂隐和木叶的下忍。
虽然是木叶下忍,但和叠间他们不是同一期的人居多。
对叠间和朱理来说是陌生面孔。
但对方似乎认识他们。
大概是因为认为叠间是“吊车尾”,所以才追过来的吧。
只有这种情报收集能力的忍者,水平可想而知。
而且这边还有在这次考试中开眼的写轮眼朱理——基本不会输。
结果正如预料,木叶下忍轻易地就栽在了朱理的写轮眼幻术下。
也有土代那件事的教训。
砂隐下忍的实力是唯一的不稳定因素,但他似乎只会用风遁,被朱理的火遁吞噬后消失了。
“真没劲…”
“你做得太过火了。搞不好会死的。”
叠间对那个快要变成焦炭、还在抽搐的砂隐下忍,召唤出蛞蝓给他进行应急处理。
他本来就不太喜欢不必要的杀生。
天真的家伙——朱理用黑色的眼睛瞥了叠间一眼。
但是,正是这种类型的人愤怒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朱理无聊地哼了一声。
得到第二个卷轴后,叠间和朱理朝着据说耸立在森林中央的塔前进。
到达塔的朱理和叠间,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遵照牌子上写的“打开收集的卷轴”的指示——而是喊着“累死了”瘫倒在地板上。
积累的疲劳,让人简直想就这样睡过去。
但两人毕竟也是忍者,并没有当场睡着。
通过打开的卷轴上记载的通灵术式出现的镜,正想对两人说些慰劳的话而露出微笑——就目睹了弟子们邋塌躺倒的样子。
他一边叱责他们太邋塌,一边又因为两人过于疲惫的外表而有些担心。
对镜来说冲击尤其大的是,俯视时映入眼帘的、叠间的“秃顶”。
一股想问又不好问的焦躁感袭击了宇智波镜。
她也注意到了朱理的气质变化和写轮眼开眼,但这秃顶的冲击力更胜一筹。
顺便一提,叠间的秃顶是被土代的橡胶弹撕掉头发时造成的。
“总算来啦!太慢了,我都担心死了——呃,这、这副模样真是…没事吧,你们俩。还活着吗——?”
“摆出一副悠闲的表情…我们可是经历了很多啊。”
“真的很多。”
“那是什么啊?”
镜简洁地告知了下一次考试的内容后便消失了,伊娜从里面的门探出头来。
无论体力还是精神都已疲惫不堪的两人,即使伊娜出现,也依旧软绵绵地瘫倒着。
穿着随意打扮的伊娜,看样子是早就到达了。
据伊娜说,最初虽然在地形把握和与搭档增进感情上花了点时间,但在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交流后,就转为了怒涛般的攻势。
她充分发挥了作为感知型的天生才能,反复进行搜索与摧毁,结果伊娜的第二考试大约半天就结束了。
从那之后的三天,伊娜连家都没回,和镜一起等待着叠间的到来。
叠间感受到伊娜的温柔,感动得颤斗,心想真是个好家伙。
另一方面,朱理则在内心唾弃着那个据说最早到达塔却已经回去了的、薄情的第六班最后一人。
对于询问发生了什么的伊娜,叠间和朱理讲述了他们的辛苦。
听到从叠间口中说出的名字,伊娜眨了眨眼睛。
“土代?听说云隐最强的下忍,好象就是叫这个名字来着。”
“好象是呢。我也觉得奇怪,他那股强得不对劲。因为第二组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更觉得了。真是的,为什么一开始就碰上那种家伙…”
“你还真是运气差到极点呢。不过,活着不就挺好的嘛——辛苦啦。”
伊娜向躺着的叠间伸出了白鱼般纤细的手指。
叠间咧嘴一笑,紧紧握住那只手,站了起来。
伊娜温柔地将一只手贴在站起来的、被泥血弄得脏污不堪的叠间脸颊上。
用空着的手拿手帕,擦去了血和泥。
“喂,伊娜。会弄脏的。”
“没关系啦。别动。乖孩子…”
被一动不动凝视着的叠间什么也说不出来,直接挺地站着,尴尬地移开视线。
伊娜将此视为同意,温柔地擦拭着血泥。
从污垢下显现的,是崭新的伤疤——即使伤口愈合了,那触目惊心的痕迹恐怕也不会消失了吧。
“这是保护同伴的荣耀负伤。”
“别说什么傻话!”
伊娜轻轻拍打着叠间那副自豪表情的脸颊,又用指尖如同抚慰般轻轻划过那伤疤。
那介于触碰与未碰之间的微妙力道让人发痒,叠间稍稍扭了扭身子,屁股就遭到了一击。
“哦咕!”
“真恶心,你个窝囊废。”
不知何时站起身的朱理,对着飘飘然的叠间的屁股踢了一脚。
她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可爱地扭过头去。
至于叠间,疲惫不堪的身体受到的冲击出乎意料的大,他屈膝颤斗着。
叠间的身体以这次冲击为限达到了极限。
他连自身的体重都支撑不住,手臂颤斗着,诉求着“喂,帮、帮帮我”,随即啪嗒一声倒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