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躲在树丛中、与畳间保持距离的朱理,烦恼地皱紧了眉头。
她的亲哥哥镜的实力非常了得,绝不是能单枪匹马轻易对付的对手。
虽然反思自己是否行动过于草率,但为时已晚。
那么,该怎么办?
能和同期生中脱颖而出的天才旗木朔茂分到同一队是幸运的,如果结合自己和朔茂的力量,似乎也有对抗的手段。
但是———
(千手!)
脑海中闪过的是畳间那张傻乎乎的脸。
她在想象中对着那张令人火大的蠢脸一顿猛揍,然后一脚踹飞到角落。
那个是连我宇智波朱理都不得不承认的天才·旗木朔茂的跟屁虫,像金鱼屎一样甩不掉的千手畳间。
他的存在,比什么都碍事。
想和朔茂联手,畳间就必然会跟过来。
不想和千手联手。
不,说到底“宇智波”很强。
就算不和朔茂联手也应该能做到。
但是,如果来的不是畳间,哪怕是犬冢一族的“小狗”也好,那布阵就完美了。
为什么非得和那种“吊车尾”组队不可?
朱理在心绪不宁中恶毒地咒骂着。
“吊车尾”。
千手柱间死后,在修行事故中意识不明,有半年多没来培养设施——据说是这样——的千手畳间。
当畳间回到设施时,他的实力已经“跌落”到无法与从前相比的程度。
后来朱理从山中伊娜那里听说,他因重伤损伤了经络系统,无法顺利将查克拉转化为忍术。
虽然忍者培养设施的课题他还能完成,但演习中畳间展示的水遁和土遁已无昔日威力,其效果顶多就是翻翻土、种种花的程度。
“森林的”千手果然就配这个,朱理嗤笑道。
某天在与朔茂的忍体术对练中,畳间“又搞砸了”,结果脸结结实实地挨了朔茂一记直拳。
没收住力的朔茂拳头威力很强,畳间以惊人的势头翻滚着被打飞出去,失去了意识,露着傻乎乎的脸,像块破抹布一样滚倒在地,惨不忍睹。
“千手果然就这点水平”,朱理正嗤笑着,结果在下一场比赛中,被她那态度惹火了的伊娜打得落花流水。
回忆到这里,朱理摇摇头,试图甩开这难堪的记忆。
现在必须最优先考虑的,是从哥哥那里抢到铃铛,正式成为下忍。
“你在干什么?”
背后的声音。
脊背起鸡皮疙瘩的感觉折磨着朱理。
她一边自责“被抓住了!”,一边猛地转身,朝着站在那里的人影——镜扑了过去。
“不,完全没被抓住哦。”
镜轻巧地躲过朱理的冲撞,一脚踢在头栽进树丛里的妹妹的屁股上。
这是只有哥哥才能做的事。
发出尖叫的朱理被踢进了树丛深处。
“住手!你这家伙干什么!”
朱理拨开树丛爬出来,眼里含着泪,一边瞪着镜一边揉着自己小巧的屁股。
“宇智波镜……”
看着满脸怨恨瞪着自己的妹妹,镜觉得有点有趣,同时毫不留情地迅速逼近,一记掌底打在朱理紧绷的腹部。
鸠尾遭受沉重冲击。
仿佛把肺里的空气都挤出来般的剧烈咳嗽。
朱理露出痛苦的表情,发出呻吟,捂住肚子当场坐了下去。
“朱理,现在是在任务中。作为忍者,做你该做的事。”
镜握住朱理双马尾的两束头发,把她提了起来。
因巨大冲击而流着口水呻吟的朱理,忍受不了头发被拉扯的疼痛,跪着挺起身子,痛苦地扭曲着脸。
朱理无力下垂的手臂,却并非毫无防备。
她迅速结了个“寅”印,撅起嘴。
代替呼吸吐出的,是数个火球——火遁·凤仙花之术。
这是宇智波一族传承的火遁术,能连续放出小型火球,属于比较简单的一类术。
小火球直接命中了眼前的镜,点燃了他的衣服,蔓延燃烧起来。
镜不由得松开了手。
朱理眼看就要瘫倒在地,却迅速起身拉开距离。
“对亲哥哥做这种事?”
声音来自对峙的朱理身后。
她这才发现,本该在眼前变成火人的镜消失了。
什么时候到了背后——?
对这可怕的速度感到战栗的朱理,屁股上又被镜毫不留情地一记侧踢。
“啊——!!”
女性特有的尖锐惨叫声响起。
朱理被踢飞,却强忍疼痛用双脚着地,在地上划出一道沟壑滑行。
她忍着屁股的疼痛沉下腰,摆出杖的架势。
摆出防御姿势的朱理正准备迎战继续施暴的镜,但镜并没有给她等待的时间。
他已经逼近朱理身边,掌底再次打向她那光滑的腹部。
“嘎哈……”
第二次沉重冲击。
脸上的孔窍都流出了液体,朱理捂住肚子,像土下座一样蜷缩起来。
头发再次被镜抓住两束,朱理被强行提起脑袋,因被拖行的疼痛而露出痛苦的表情呻吟着。
就在镜要这样拖走朱理时,朱理从怀里掏出苦无扔了过去。
“那个打中了会死人的哦。”
回过神来,镜已不在眼前。
拖拽的力量消失,朱理面朝下扑倒在地。
绕到后面的镜从后方将手伸入趴着的朱理腋下,抱起她那纤细的身体,象是要举高高一样将她举过头顶。
身体背对着镜。
朱理感受着哥哥给予的温暖,回想起过去的记忆,心情不由得放松下来。
但现实是残酷的,镜迅速抽回了手,用膝盖接住了失去支撑、遵循重力坠向地面的朱理的屁股。
朱理发出“不要啊——”的悲鸣,却无力逃脱——
“嘎啊——!!!”
冲击。
闪光充斥视野。
沿着脊背窜上的冲击,让朱理发出痛苦的惨叫——。
“解!”
她一拳打在了眼前畳间的脸上。
“你干什么啊……”
蹲着的畳间站起身,捂着红肿的脸颊,不满地皱起脸。
“所以我说别管她就好了嘛。”
“别这么说嘛。”
朔茂不高兴地抱着骼膊,侍立在畳间身旁。
畳间象是劝诫朔茂那露骨的态度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向躺在地上的朱理伸出手。
朱理当然没有去握畳间的手,反而象故意作对似的甩开,靠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
“幻术……从什么时候……”
“谁知道呢。我们是听到朱理的叫声才追过来的。”
刚才那一连串的交互,都是镜施展的幻术。
朱理检查全身,确认除了屁股疼之外没有其他异常。
看来是在树丛里被踢了屁股站起来对峙的时候,就中了幻术。
那么踢屁股这件事本身难道是事实吗?
她对哥哥的暴行撇了撇嘴。
“喂,朱理。果然还是一起……”
“我说过我没打算和千手套近乎。”
“可是要不是畳间帮你解了幻术,你当时就完蛋了吧?”
对着哼了一声扭过头的朱理,朔茂说了一句。
被戳到痛处的朱理“咕奴奴”地呻吟着,歪扭着她那小小的鸭子嘴。
“那是因为我没想到他会用写轮眼。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了。”
“老师,考试开始前不是仔细教过我们了吗?不要和写轮眼对视。”
“闭嘴。考试当天才说这种话让人困扰。这种重要的事情,应该更早提前告诉我们。所以千手才……连情报传达都做不好。”
“没听老师讲话的你才不对吧?而且老师也是宇智波啊。”
看着争论不休的两人,畳间有点羡慕地想:“这两人莫非意外地合得来?”
当然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要是说出口大概会被两人同时唾骂吧。
或许是畳间面带微笑的态度惹恼了她,朱理推了畳间一把。
说着无聊的谈话到此为止,她转过身,又一次独自离开了。
畳间困扰地耸耸肩目送朱理,然后表情认真地转向朔茂。
“单打独斗是赢不了镜老师的。我觉得那个人类型不同,但实力和角都相差无几。”
“是啊。如果是我和伊娜还有你的话,或许还有可能……”
在畳间和朔茂解开朱理的幻术之前的事。
消失的镜的查克拉,被朔茂的感知捕捉到了。
大概是故意持续提炼着容易察觉的查克拉吧。
明知是诱导,两人还是追着镜而去。
相当轻易地出现在两人面前的镜,眼睛早已变成了写轮眼。
———不妙。
在移开视线的前一瞬,因一瞬间的目光交汇而中了幻术的朔茂,像被绑住一样僵直在原地。
早一瞬从写轮眼幻术中逃脱的畳间,触碰被幻术束缚的朔茂解开了幻术,但镜没有放过这个空隙。
用瞬身术加速的镜瞬间贴近畳间,抓住了他的手臂。
畳间心想“糟了”但反应已迟,他的身体被镜抡起,浮在了空中。
就那样被背摔砸向地面的畳间,因冲击瞬间停止了呼吸。
刚从幻术中脱身的朔茂为了救畳间,立刻使出一记回旋踢,但镜迅速下蹲轻松躲过朔茂的踢击,并就从蹲姿向朔茂踢去。
朔茂被稍稍踢飞,但通过交叉双臂保护了腹部免受冲击。
朔茂正用脚底与地面的摩擦减缓身体倒飞的势头,畳间的身体却迫近到他眼前。
是镜抓住了畳间的脚,把他抡起来扔了过来。
“啊——!”
朔茂敏捷地避开了飞来的畳间。
伴随着惨叫,畳间的身体从朔茂旁边飞了过去。
“好快!!”
朔茂惊愕。
从飞来的畳间的影子里,镜飞身而出。
当畳间的身体挡住朔茂视线的瞬间,镜紧随畳间之后接近了朔茂下方。
完全被出其不意击中的朔茂对镜的反应慢了半拍,腹部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弯成“く”字形的朔茂倒飞出去。
在朔茂飞去的方向,还有仍在翻滚的畳间的身影。
随着一声象是青蛙被压扁的惨叫,畳间被朔茂的身体压了个正着。
(这根本赢不了…)
朔茂对痛苦不堪的畳间道了声歉,把他夹在腋下,战略性地撤退逃跑了。
“这怎么办?”
“就我们两个好象不行。不过,我觉得宇智波朱理是不会合作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三个都得一起滚回设施了。”
“话是这么说…但会不会有其他用意呢?”
朔茂压低声音向畳间提出自己的疑问。
朔茂的疑问,是关于镜说过的那句话。
———二代目大人设计的,通过抢夺铃铛来选拔下忍的测试。
只有从我这里夺到铃铛的两人,才能正式成为下忍,剩下的一人则要返回培养设施。
“复活”后,因术的使用受限,畳间的成绩是体术高分被文化课低分拉平,落到了中下水平。
朔茂是年级第一。
朱理比畳间稍好,算是中上。
绝不是什么会拿不及格的学生。
如果要淘汰实力不足者,把“文档上的吊车尾”留级、剔除,让排名靠前的几个人成为忍者就行了。
虽然文档上的实力与实际力量偶尔会有不同,但正因如此,才应该让实力相近的人组队,衡量各自等级下的强弱。
让每个班的实力在“文档上平等”毫无意义。
那样做的话,文档上的上位者必胜无疑。
而且,朔茂也在意伊娜。
如果是分在不同班考察实力,合格后再改变班组构成,那还可以理解。
但是,如果要从三人中“淘汰”一人,那一开始就把她们按“猪鹿蝶”分组就没了意义。
朔茂认为,这其中或许另有深意。
但畳间摇摇头,觉得想了也没用。
考试已经开始了,拿不到铃铛就会不合格。
现在重要的是,如何拿到铃铛。
听了畳间的话,朔茂不情愿地点点头,跟上了走在前面的畳间。
拨开树丛悄悄前进的畳间他们视野中,又出现了睡得正香的朱理的身影。
从热裤中伸出的裸露大腿很是晃眼。
畳间苦笑着想“又来?”正要靠近,被朔茂静静制止了。
“帮了她也没意义。反正她只会自己冲上去然后又被人丢下不管。”
“这次只要不让她一个人去就行了。而且,那样下去会感冒的。”
畳间回过头,脸上带着苦笑。
可以看出他是明白朔茂的关心才这么说的。
对那个事件之后,老好人性情越发严重的友人,朔茂感到头疼。
果然,醒来的朱理对畳间破口大骂,畳间则笑着应付过去。
“所以我才说嘛”,朔茂一方面感到无语,另一方面,看着招手示意“过来过来”的友人,又感到些许骄傲。
“所以说,必须合作。听我说,我有个想法。”
“闭嘴,千手。”
“喂。你适可而止吧,宇智波朱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