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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120熟稔与接纳,一缕夏日清风(1 / 1)

第121章 120熟稔与接纳,一缕夏日清风

八月的阳光,奋力通过那扇蒙尘的小窗棂挤进来,在简陋却擦拭得一尘不染的水泥地上闪亮着。

这缕光线,似乎也因满屋的青春朝气而显得格外耀眼,仿佛在无声地为这场久违的充满希望的聚会,洒下祝福的金辉。

亭子间低矮狭小,八个年轻人挤进来,方寸之地立刻被填得满满当当。

空气似乎都粘稠灼热起来,却又蒸腾着青春特有的喧嚣与活力,几乎要涨破这小小的空间。

蔺书楠站在角落,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努力融入的认真。

他从外面的炉子上,提来一壶烧开的热水。

桌面上,几个印着“红星闪闪”字样的搪瓷杯一字排开。

他小心翼翼地从床头的铁皮罐里——罐身印着褪色的“茉莉花茶”字样——捏出少许茶叶,投入杯中。

茶叶细碎,泛着陈旧的黄绿,显然不是顶好的货色,却已是他最大的心意。

“大家喝茶……不好意思,茶叶不多……”蔺书楠的声音不大,带着腼典,象是怕惊扰了这份热闹。

“有茶喝就蛮好了!书楠你太客气了!”

邬宏涛嗓门洪亮,第一个接过杯子,也不怕烫,对着杯沿吹了两口粗气,就大大咧咧地灌了一口,“哦哟,烫!”他龇牙咧嘴,夸张地吐着舌头。

众人哄笑起来。蔺书楠紧绷的嘴角也松动了一下。

他又从床底拖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来,是新炒的南瓜籽,微微发黄,散发着质朴的焦香。

“还有这个……自家炒的南瓜籽,大家尝尝,不要嫌弃。”他双手捧着纸包,递到桌子中央。

“南瓜籽好!顶顶香!”吴恺眼睛一亮,像发现了宝藏,立刻伸手抓了一小把,熟练地丢进嘴里一颗,“咔吧”一声脆响,壳便分开了,动作麻利得很。

阳光明看着蔺书楠略显笨拙却又真诚的忙碌身影,嘴角浮起温和的笑意。

他解下那个半旧的军绿色挎包,拉开拉链,取出一个沉甸甸、油汪汪的纸包。

油纸浸润出深色的油渍,一股浓郁霸道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强势地盖过了茶水的清苦和南瓜籽的焦香。

“书楠,拿两个碗来。”阳光明招呼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

蔺书楠赶紧从碗橱里找出两个粗瓷大碗。

阳光明解开捆扎的细麻绳,一层层剥开油纸,里面是满满当当、粒粒金黄饱满、油润发亮的糖炒栗子仁!

他小心地将栗子仁分装进两个碗里,堆得冒尖,象两座喷香的小山丘。

“嚯!光明你真是大手笔!糖炒栗子仁!这东西老贵的!凭票都难买!”吴恺看得咋舌,手里的南瓜籽顿时失去了滋味。

“大家随便吃,别客气。”阳光明将碗推到桌子中央,动作随意,仿佛只是拿出了寻常的炒豆。

这象是一个无声的信号,瞬间点燃了分享的热情。

“来来来,我和向红带的!”谢飞扬涛迫不及待地献宝,掏出两个纸包。

其中一包,里面是大约一斤印着“上海益民”字样的水果硬糖,包装简陋,还有大半包牛皮纸裹着的冬瓜条,裹着厚厚的白糖霜,“糖块是单位发的福利,还有向红家里姆妈做的冬瓜糖,甜咪咪的!”

他把纸包往桌上一拍,很有气势。

吴恺不甘落后,打开他的帆布工具包,掏出一个印着牡丹花的铁皮饼干桶。

“咔哒”一声掀开盖子,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酥皮直掉渣的“万年青”饼干。

另外又拿出一小包油纸裹着的、深红色的山楂片。

吴恺把两样东西放在桌面上,“我们厂里发的点心票换的,大家尝尝!这山楂片开胃!”

冯向红带着温婉的笑意,拿出一个印着双喜图案的铁皮糖盒,轻轻打开,里面是半盒色泽雪白、奶香浓郁的“大白兔”奶糖。

“见月这丫头硬塞给我的,说人多热闹,分着吃。”她说着,轻轻碰了碰身边安静坐着的林见月。

林见月抿嘴一笑,脸颊微红,带着点被点破小心思的小得意,眼睛亮亮的。

谢飞扬潇洒地从裤兜里摸出一包“飞马”牌香烟,动作熟练地抖出几支,散了一圈。几个男生都接了,严俊默默接过,动作有些拘谨。

蔺书楠尤豫了一下,腼典地摆摆手。

谢飞扬自己也叼上一支,划着火柴点上,深吸一口,吐出淡淡的烟圈,姿态带着点这个年纪特有的刻意潇洒。

严俊带来的帆布袋鼓鼓囊囊,他除了拿出中午要用的食材,还掏出了一个小包,是用防油纸包着的、炸得金黄酥脆的排叉,这是一种油炸麻花状面食。另外还有一小包裹着盐霜的五香蚕豆。

“店里做多的……大家垫垫。”他声音不高,带着点内向的实在。

仿佛变戏法一般,小小的方桌瞬间琳琅满目:

金灿灿的栗子仁、亮晶晶的水果硬糖、雪白的大白兔、红艳艳的山楂片、酥脆金黄的万年青饼干、甜糯裹霜的冬瓜条、焦香扑鼻的南瓜籽、油光锃亮的排叉、咸香酥脆的五香豆……

色彩缤纷,香气交织,浓郁得化不开。

闻着香味,众人的情绪也随之高涨。

咀嚼栗子仁的沙沙声、嗑南瓜子的清脆噼啪声、拆糖纸的窸窣声、咬饼干的“咔嚓”脆响,夹杂着此起彼伏的说笑声,将这小小的亭子间塞得满满当当,喧嚣几乎要掀翻低矮的屋顶。

阳光明的目光在桌面上扫过,在那堆花花绿绿的糖果上停留了片刻。

他拿起谢飞扬带来的那包水果硬糖,掂了掂分量,又看了看林见月那半盒大白兔奶糖,心中有了主意。

“书楠。”

他转向正低头专心对付一颗南瓜子的蔺书楠,声音温和却清淅地穿透了嘈杂:

“这些硬糖块,你抓上两把,下去给天井里的邻居们分一分。

咱们这么多人,说说笑笑的,难免打扰人家休息,送点糖块,表表心意,邻居们也能多担待一些。”

蔺书楠剥栗子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看向阳光明。

若是从前,他定会感到一阵窘迫和迟疑,本能地想要退缩,觉得这是件麻烦事。

但此刻,阳光明平静的眼神里是坦然的信任和无声的鼓励。楼下卢师傅拍他肩膀时那粗糙掌心的温度似乎还残留着,邻居阿婆那声带着吴侬软语的“小囡”的亲切也犹在耳边。

一股微弱的暖流,像初春解冻的溪水,在他心间悄然涌动。

“好。”蔺书楠没有尤豫太久,放下栗子,利落地从纸包里抓了两大把五颜六色的硬糖块,用一张干净的旧报纸仔细托着。

他站起身,对着阳光明和众人点点头,眼神里多了份笃定,“我下去一趟。”

他没有询问是否有人要陪同,径直拉开那扇单薄的、漆皮剥落的木门,身影消失在狭窄陡直、光线昏暗的楼梯口。

他的脚步声“吱嘎吱嘎”地向下,带着一种不同于以往的轻快和沉稳。

楼下很快隐约传来蔺书楠的声音,不高,但清淅可辨:

“卢师傅,阿婆,陈大哥,李姐,王伯伯……不好意思打扰了,同学们带了点糖块,给大家甜甜嘴……”

接着是邻居们或惊喜、或客气、或亲切的道谢声,带着浓重的沪语腔调:

“哦哟,小蔺太客气了!谢谢你哦!”

“谢谢小蔺同学!难为你想着!”

“你忙你的,不用介客气……小囡懂事体!”

声音里透着邻里间那份特有的熟稔与接纳的善意。

亭子间里的喧嚣安静了片刻,大家都侧耳听着楼下的动静。

邬宏涛和阳光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慰的笑意。

吴恺咂咂嘴,用骼膊肘碰了碰身边的邬宏涛,低声说:“书楠可以啊,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大方多了,像换了个人。”

邬宏涛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用力点头,无声地表示赞同。

不一会儿,脚步声再次“吱嘎吱嘎”地响起,由远及近。

蔺书楠回来了,手里的报纸空了,脸上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轻松,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被邻里温暖回应后的淡淡红晕。

他坐回自己的小板凳,重新抓起几颗南瓜子,动作显得自然流畅了许多。

时间在轻松愉快的闲聊中,飞快滑过。

话题天南海北,从厂里车间趣闻、街头巷尾的见闻到回忆学生时代的糗事,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林见月大多时候安静地听着,清澈的大眼睛像会说话,好奇地打量着每个人生动的表情。

她的目光尤其会在阳光明沉稳讲述时多停留几秒,仿佛被那温和有力的声音和条理清淅的思路吸引。

当吴恺眉飞色舞地讲起一次跑供销遇到的尴尬事时,她忍不住掩嘴轻笑,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

阳光明偶尔捕捉到她的目光,会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林见月便象受惊的小鹿般迅速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白淅的耳根悄然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窗外的日头渐渐爬高,光线通过蒙尘的玻璃窗射进来,带着灼人的热度。不知不觉,已是临近中午时分。

“时间差不多了吧?”冯向红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块半旧的“魔都”牌手表,“该准备午饭了。”

“对对对!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邬宏涛第一个响应,响亮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肚皮,发出“啪”的一声。

大家纷纷笑着起身,七手八脚地把桌上剩馀的零食小心归拢到一边,腾出宝贵的桌面空间。

谢飞扬、严俊、吴恺、冯向红开始从各自带来的包里或网兜里往外掏食材:

谢飞扬拿出一块用油纸包好、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严俊拿出几根翠绿带刺的黄瓜;吴恺贡献了一包干木耳和一小袋凭票才能买到的晶莹的龙口粉丝;冯向红则拿出了几个熟透的红西红柿和一把新鲜水灵、带着泥土清香的小葱。

蔺书楠也早有准备,从床底拖出一个小竹框,里面是几个圆滚滚沾着泥点的土豆和一把嫩生生的鸡毛菜。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我还准备了点啤酒和格瓦斯,起早排队买的。”

“啤酒?格瓦斯?书楠你想得周到啊!天热正需要!”谢飞扬惊喜地扬起了眉毛,拍了拍蔺书楠的肩膀。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阳光明身上。

他之前拿出的糖炒栗子仁已是意外之喜,他那军绿色挎包象个百宝囊,里面鼓囊囊的,肯定还有东西。

阳光明笑了笑,重新提起挎包。在众人期待的目光注视下,他再次将手伸进去,动作沉稳,不疾不徐。

首先拿出来的,是一个用厚实油纸严密包裹的长条形物体。

油纸浸润出深色的油渍,一股混合着浓郁黄酒、香料和肉食特有的醇厚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霸道地盖过了所有其他气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醉鸡!”吴恺鼻子最灵,立刻叫出声,眼睛都直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阳光明点点头,将这沉甸甸的包裹放在桌沿。

接着,他又取出一个同样油汪汪的包裹,这次是圆滚滚的型状。油纸揭开一角,露出皮色诱人的鸭皮,皮下是粉嫩的鸭肉。

“咸水鸭!”这次是冯向红认了出来,语气带着惊讶和欣喜。

最后,阳光明拿出一个沉甸甸的纸包,解开捆绳,里面是一根根色泽深红油亮、肥瘦相间、散发着独特腌腊香气的腊肠,看上去足有两斤重。

三样硬菜,如同三颗重磅炸弹,稳稳地摆在了狭小的方桌上。

醉鸡的馥郁酒香、咸水鸭的咸鲜肉香、腊肠的浓郁腊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汹涌洪流,猛烈地冲击着每个人的嗅觉神经。

小小的亭子间里,瞬间充满了过年般丰盛而诱人的气息。

所有人都震惊了,连一向沉稳、见多识广的谢飞扬也瞪大了眼睛,忘了弹手里的烟灰。

吴恺更是夸张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响亮:“光明……你……你这是……打劫了南京路食品一店吧?

这些东西……有钱没票也难弄啊!路子嘎粗?”

他看向阳光明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蔺书楠看着这三样价值不菲、平日难得一见的硬菜,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感谢或推辞的话,却一时失语,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又暖烘烘的。

阳光明神色如常,仿佛只是拿出了几样寻常蔬菜。

他拍了拍手,掸去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轻松自然:

“行了,别愣着了。今天大家凑在一起不容易,都出了力带了东西。中午敞开肚皮吃!

书楠,啤酒格瓦斯也拿出来冰上……哦,放自来水里镇着吧。”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那份从容笃定,让人下意识地不再追问,只剩下满心的欢喜和澎湃的期待。

“好!听光明的!今天打土豪,分田地!”邬宏涛兴奋地搓着手,第一个响应,嗓门震得窗棂嗡嗡响。

众人立刻象上了发条般行动起来,小小的空间里充满了忙碌的身影和锅碗瓢盆的交响。

蔺书楠那只小煤球炉火力有限,大家便自发分工合作。

冯向红和林见月负责洗菜切菜,两个姑娘动作麻利,配合默契;严俊和吴恺帮着蔺书楠处理食材,择菜刮皮;谢飞扬则主动承担起去公用水龙头排队接水的任务。

阳光明和邬宏涛则当仁不让地处理那三样硬菜——

阳光明手法娴熟地将醉鸡斩件,那紧实莹润的鸡肉和黄澄澄、凝结着酒香的冻汁令人食指大动;

邬宏涛则把咸水鸭剁成大小均匀的块,油亮的鸭皮颤巍巍的,透着诱人的光泽;

腊肠被阳光明切成均匀的斜片,深红的瘦肉和晶莹透明的肥肉相间,煞是好看。

蔺书楠将六瓶绿色的“光明牌”啤酒和两大罐散装的、带着浓郁麦芽发酵香气的格瓦斯,小心地浸在盛满凉水的搪瓷大盆里冰镇。

他还特意从箱底拿出了平时舍不得用的几个搪瓷盘和印花的细瓷碗。

五花肉切块红烧,添加了吴恺带来的木耳和粉丝,酱汁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色泽浓郁,香气四溢;

黄瓜被严俊拍碎凉拌,淋上香醋和麻油,清爽开胃;

冯向红带来的西红柿切成薄片,撒上晶莹的白糖,红白相间;

鸡毛菜清炒,碧绿爽口,保持着蔬菜的鲜嫩;

土豆则切成滚刀块和腊肠片一起码在蒸笼里蒸熟,腊肠的油脂浸润了土豆,散发出扑鼻的咸香。

再加之阳光明带来的醉鸡、咸水鸭,严俊的排叉也重新回锅焙得金黄酥脆。

小小的方桌被层层迭迭的碗盘摆得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桌上的色彩,鲜艳夺目:酱红的红烧肉、碧绿的鸡毛菜、金黄的腊肠土豆、深红的醉鸡、油亮的咸水鸭、翠绿的凉拌黄瓜、红白相间的糖拌西红柿、酥脆金黄的排叉……

香气更是复杂而霸道地交织在一起,丰盛程度远远超出了这个年代普通聚会的规格。

更难得的是,蔺书楠还准备了啤酒和格瓦斯,这简直是奢侈的享受。

“来,大家举杯!”阳光明端起一杯澄黄冒泡的啤酒,细腻的泡沫挂在杯壁上,“庆祝咱们老同学重聚!”

“干杯!”

“庆祝!”

“友谊万岁!”

众人纷纷举杯,有绿色的啤酒瓶,有装着琥珀色格瓦斯的搪瓷杯,有玻璃杯,叮叮当当碰在一起,笑声爽朗,洋溢着纯粹的快乐。

恰逢昨日一场雷阵雨洗刷了连日的酷暑,今日气温难得的凉爽宜人。

窗外蝉鸣依旧高亢,但亭子间内却是另一番火热景象。

大家围桌而坐,肩膀挨着肩膀,空间虽挤,心却贴得更近。筷子纷飞,觥筹交错,气氛热烈如火。

“这醉鸡味道太正了!酒香透骨,肉又嫩!”吴恺夹起一块带皮的鸡腿肉,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赞道,油光顺着嘴角流下。

“咸水鸭也好!皮脆肉嫩,咸淡正好,一点不齁!”冯向红给身边的林见月夹了一块鸭胸肉,“见月,尝尝这个。”

“腊肠蒸土豆,绝配!油润香糯!光明,你这腊肠哪里搞的?太香了!”邬宏涛吃得满嘴油光,筷子又伸向腊肠。

“书楠,你这格瓦斯味道老纯的!我看比汽水好喝多了!解腻!”谢飞扬灌了一大口格瓦斯,满足地哈了口气,带着麦芽的甜香。

严俊话不多,但筷子没停,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满足笑容,时不时小声附和一句:“恩,好吃。”他尤其喜欢那油亮亮的腊肠。

林见月小口吃着冯向红夹给她的菜,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

脸颊因为喝了点格瓦斯而泛起淡淡的红晕,像熟透的水蜜桃,娇嫩欲滴。

她悄悄抬眼,看到对面的阳光明正沉稳地给旁边的蔺书楠添菜,低声说着什么,大概是鼓励的话,蔺书楠连连点头,脸上带着被认可的喜悦。

阳光明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眼望来,林见月立刻象受惊般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心跳莫名快了几分,握着筷子的指尖微微发烫。

阳光明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这姑娘的纯真和羞怯,象一缕清风,悄然吹散了夏日的最后一丝黏腻。

谢飞扬和冯向红坐在一起,姿态亲昵自然。

谢飞扬时不时给冯向红夹菜,低声问她够不够吃,喜欢哪样。

冯向红则嗔怪地拍他一下,让他自己吃,别光顾着她,但眼里的甜蜜和依赖藏也藏不住。

有次谢飞扬的筷子不小心碰到冯向红的手背,两人都象触电般缩回,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各自脸上飞起红霞,被眼尖的邬宏涛看到,立刻挤眉弄眼地怪叫起哄,引得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

这顿饭吃得酣畅淋漓,气氛热烈到了顶点。

冰凉的啤酒和酸甜的格瓦斯有效地消解了油腻和暑气,也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笑声、碰杯声、咀嚼声、谈论声,汇成一首充满青春活力的交响曲,在小亭子间里回荡,久久不散,仿佛连墙壁都吸收了这份快乐。

杯盘狼借,心满意足。

简单收拾了碗筷,众人脸上都带着酒足饭饱后的慵懒红晕和深深的惬意,靠在椅背上或倚着墙壁。

邬宏涛剔着牙,意犹未尽地环顾着这挤满人的小空间,提议道:

“吃饱喝足,干坐着要长膘的!老规矩,咱们去学校活动活动筋骨?打台球去!今天人多,可以打擂台赛!”

这个提议立刻点燃了大家尚未平息的热情。

台球是这个年代最普及也最受欢迎的集体活动之一,既能消食又能竞技。

谢飞扬立刻笑着补充:“宏涛这主意好!而且,学校的乐器室钥匙,我正好揣着呢。书楠。”

他看向蔺书楠,带着明显的鼓励笑容,“你琴拉得那么好,有日子没碰了吧?乐器室里正好有一台脚踏风琴,你给大家伴奏,咱们打完球还能唱唱歌!怎么样?让老同学们再听听你的琴声!”

提到琴,蔺书楠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火焰,那是一种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神采和自信。

他用力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和渴望:

“好!我……我给你们伴奏!

不用学校的脚踏风琴,家里的其他乐器都没了,唯独留下了一台手风琴,用我自己的。”

他立刻起身,几乎是冲到床底,拖出一个旧得掉漆但边角都保护得很好的手风琴箱,小心翼翼地打开搭扣,取出里面保养得锃亮、琴键黑白分明的48贝斯手风琴。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琴键和风箱外皮,那份熟稔和珍视,溢于言表,仿佛与久别的挚友重逢。

吹拉弹唱?打球加唱歌?这么热闹丰富的场景,在毕业后的这一个多月里,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奢侈的怀念。

众人的兴致瞬间被点燃到了顶点,疲惫一扫而空。

“走!”

“还等什么!”

“快去快去!手痒了!”

一行人收拾停当,浩浩荡荡地出了石库门,穿过午后略显安静、只闻蝉鸣的弄堂,朝着他们熟悉的母校方向走去。

蔺书楠将心爱的手风琴仔细背好,腰背挺得笔直,脚步轻快有力,仿佛卸下了无形的重担。

阳光明和林见月走在队伍稍后的位置。

林见月好奇地看着蔺书楠背上那架颇具分量的琴,又看看身边沉稳的阳光明,小声问:“蔺同学的手风琴……拉得很好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和期待。

“恩。”

阳光明侧头看她,午后的阳光勾勒着他清淅的侧脸轮廓,声音温和而肯定:

“非常好。以前学校文艺汇演,他是台柱子,琴声一响,全场都安静。”

他的目光落在蔺书楠背着琴、略显单薄却异常挺拔的背影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林见月“哦”了一声,看向蔺书楠的目光多了几分敬佩和好奇,想象着那琴声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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