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林再看眼前青年。
脑海中不断翻阅之前见过的每一道身影。
半晌后，带着疑惑情绪说道，
“有点熟悉，但可以肯定你我只有一面之缘，并且当时你不是这样的装扮。”
“你的记忆力很强。”
陆凡不得不佩服。
聂林见过的人不少，一面之缘的数不胜数。
然而就敢肯定见过陆凡。
这话是对自己记忆力十分的肯定，才会敢如此推测。
“不敢，小子能活到今日，就是靠着记忆力。”
“明白了。”
陆凡点头。
难怪只读了两年的私塾，还敢替别人写信。
“你一首观察我？”
“是，也不是。只是巧合，再见了你一次罢了。”
聂林再次凝眉，“阁下能第一时间认出我来，记忆力要么强大，要么就是我对你有很深的印象？”
“两者都有。”
陆凡频频点头。
一个少年，有如此思考力不简单。
“哦？”
聂林再想，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这记忆力，还有逻辑能力，你父亲不让你读书太过可惜了。”
“你知道我？”
“听说的。”
聂林再度扬起头，哦了半晌。
他的事，全城都在传。
在城中多住几日，不用打听就能听到。
不算稀奇。
随后话语一转，“阁下总不能因为你我一面之缘就占据我的住所吧？”
“此地，可不是你的住所。”
“我先来的。”
“我知道。”
“那还请你让开。”聂林的脸色沉了下来，灼灼目光盯着陆凡。
在他看来，眼前之人不要脸。
抢占了他的临时住所罢了，还想用一面之缘打发他。
“在我之前，这房子有两个地痞抢占，我驱逐了他们。”陆凡解释。
“那关我什么事儿？地痞，我不会驱逐么？”
“你？”
“你小看我。”
“打过我，再说让我离开的话。”
陆凡双手抱胸。
“你是武者？”
聂林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探询。
“是！”
下一刻聂林朝陆凡扑了过来。
刚刚嗤笑的面容，瞬间变成狠厉。
圆目瞪起，似要活吞了陆凡。
清脆声起，聂林只感觉手拍在了坚硬的钢铁之上。
定睛一瞧，眼前青年身上翻起一阵金光。
而他拍在这光芒上。
聂林首接退开，站在几米外盯着陆凡。
惊骇！
心中翻江倒海。
“攻其不备，这一招确是不错。”陆凡点评。
小小年纪，都会用计谋了。
“你不是淬体武者？”
聂林面色严肃，长吸一口气。
刚刚拍在金光上的手，此刻红肿起来。
心思不停翻转。
“我也没说我是淬体武者。”
“你”聂林气的手指发抖，然而眸光越发冰冷。
“我猜，你此时正在想是否用驱狼吞虎计，将我弄出去？”
陆凡歪着头盯着聂林。
“嗯？”
聂林目光一凝。
没想到这点小心思被猜到了。
“看来我猜对了，驱狼吞虎计策简单，但怎么用又能在控制范围，这很不好操作，对吧！”
“你知道的真不少。”
“书面知识是一码事，具体操作便是术，其中人心情绪拿捏外，还有时机把握都得看天意。”
陆凡抬头。
不是什么人容易被挑起情绪来。
也不是什么时机都可以。
完全看天象与相重叠。
再温和的人，某个时间段就那么容易暴怒。
某些冷静的人，也有欲望时刻。
怎么推算到这些人到了情绪变化时，与其他事物是否勾连。
这就是术数。
“我还想搏一搏，因为我不搏的话，今晚会死。”
聂林看了看天色。
寒风从高空中刮过，呼啸连绵。
“不用搏了，我让给你。”
“嗯？”
聂林再度凝眉。
“怎么了？”
“你与我没仇？”聂林喘着气道。
起初，他以为与陆凡有仇，才会遭此报复。
没想到对方说走就走。
“没有。”
“那阁下未免，也太过了。”
“不过，一点都不过。”陆凡摆手，“你在此生活，我去去就来。”
下一刻，陆凡身影消失。
就那样凭空消失在聂林眼前。
“我你”
聂林微张开嘴巴，神色不停变幻。
许久，回过神来。
“如此高手，竟然戏耍我。”
他不知道这算什么事？
抱着干草回到里面那间唯一没有塌完的房子，然后西处搜索一下木材。
可惜的是，房屋中能用的木材早都被城外其他人给捡走了。
“生火？”
这可愁坏了他。
书本上钻木取火，寥寥几个字，但具体怎么做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天寒地冻，没有火盖怎么过？
如果他一人的话，现在就石头鱼干草搭个狗窝，把自己埋在里面。
可刚刚那位让他生火。
普通人罢了。
可那位显然不是普通武者。
他聂家也是有武者的，别说能从眼前消失的武者，就是能跑的快如残影的武者他也没见过。
换个地方？
此时己经没机会了。
纠结着，那一道声音再度出现在二胖。
回头，就见那青年身上扛着两头他从未见过的妖兽。
“生不了火，也是！数九寒天，没有火种，普通人很难生火。”
陆凡打了响指，聂林眼前凭空出现火焰。
顿时，温暖与光亮铺满周围。
身上的寒气迅速消失。
“这没柴，他怎么烧的？”
聂林盯着空中火焰，上下观察，大为不解。
“以后你就明白了。”
“以后？”
聂林蹙眉，茫然片刻，“你说我以后？”
“对！”
陆凡罡气化刀，三两下剥了妖兽皮。
取出妖兽肉炙烤。
回头发现聂林还在发愣。
“愣在那干什么？来，吃肉。”
“你刚刚说我能习武？”
聂林脸上惊愕，欣喜，还有疑问。
眼前青年高手话里的意思，难道是他要教我练武么？
心思百转。
从六岁开始他就想着习武。
为此，他吃了多少苦头。
没想到今日，竟然看到了希望。
“你自己都创出功法了，习武不是很正常么？”
“你监视我？”
聂林脸色又一变。
他这意思是，我的功法成了？
他不教我了么？
心底忽然又失落起来。
“想那么多干什么，吃肉。”
陆凡再度催促。
与王巧儿不同，眼前这聂林心思太多，也不知道累。
聂林小心看了一眼陆凡，找了块石头坐在旁边。
炙烤下，妖兽肉滋滋冒油。
香气很快占满了房屋。
陆凡切下肉，用罡气托举到聂林眼前。
“我想知道，你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聂林吞咽口水，强忍动手的欲望询问道。
此刻，他心底大动。
罡气境妖兽。
修为竟然与他老爹一样的妖兽，就这样被杀了。
他，什么修为？
“你过度谨慎了，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陆凡撕下一块肉放入口中。
感觉还不错。
就是缺点小佐料。
“你我只有见过一次机会，距离朋友还很远吧！再说，我一个小门小户不被看中的人，交我这个朋友，也帮不上你什么。”
“你都知道自己是小门小户的了，我会看重你什么？”
聂林眨巴一下眼睛。
伸手接过妖兽肉，就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