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瞪眼。
上面的争斗不关他的事儿，他只听师爷夫人的。
也正是有他，师爷夫人一介女流才敢坐那个位置，给几个义子铺路。
“我不回去，你奈我何？”
许志冷笑。
他们二龙山山头的人，连少华山的人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几个袍哥出身的。
“接到命令时，我就奇怪上面的人为什么要我亲自来请你，看来上面的早都看透你个二五仔。”
杨振冷笑。
拔刀，刀尖指向许志。
宴会所有人惊叫，原本一个个还装深沉的人全都起身奔走。
“不是说的好好的，怎么要打起来了？”
“我就说林家老太君这寿诞不要参加，你们说什么许志都来了。这下好了，完了。”
林吴氏，连忙指挥其他人后撤，目光中的紧张跃然于脸上。
“杨振，真要做上一场么？”
许志从身后接过长枪，耍了个花枪将枪横在胸前。
“是你不听军令，妄自离开自己治所。”
杨振下马持刀上前。
忽然一罡风挡在他身前。
“滚回你的西北去。”
脑海中忽然出现一道呵斥声，杨振愣在原地。
很快反应过来。
“不管你谁，今日的任务必须完”
“若不是看在你镇守西北有功，今日就是一具死尸。
庞大的压力直入脑海。
冷汗从额头滑落。
似乎对方想要杀他只需要一个念头。
“杨大将军，我和你一样都是为了不孝子孙才选择了闭眼。饭菜都有，既然来了，一起坐坐吧！”
许志扔掉手中枪械，一步跃出落在杨振面前。先是拍了下杨振，然后拉过杨振的手。
刚刚杨振的反应他是看在眼里。
定然是林家老三出手了。
林家老太君大寿，你还来闹事。
既然林家老三没有杀人，只是警告，他正好做顺水人情。
杨振莫名其妙上了桌。
整个人都是懵的。
等反应过来，后怕之外也明白今日的事情做砸了。
“为什么刚刚脑袋是空白的？”
总感觉之前似乎遗忘了什么。
宴席马上就要开始，许志转头间见到角落里坐着熟悉的身影。
于是六人又抓着杨振直奔角落。
其他人纷纷奇怪。
面对这样的贵客，全然起身让出位置。
然后一群人看着七人站在桌前，好似小学生一样。
“坐吧！”
陆凡摆手。
其他人才坐下。
“那小孩是谁？”
“嘘，还小孩，你小点声。”
“胡老三，你刚刚和那个小孩坐在一起，他是什么身份？”
“他说他是个卖酒的。
七人又默默坐下。
这边的变化，林吴氏也看见了。
当目光落在陆凡身上。
嘴唇不由地颤抖起来，“先生”
“奶奶，您叫谁？”
“没事！没事了。”
林吴氏寿诞很快过去。
消息传出，朝堂上没有半点反应。
忽然间的安宁，令天下人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
半个月后。
许志再度出现在林家。
找到陆凡直言道，“汪国兆德不配位，他落井下石不该坐上那个位置。”
“这世上，谁都是过渡的。”
陆凡凝眉。
这群人就爱打各种小报告。
谁上去，都看谁不顺眼。
“大人，过渡也不行，他毕竟背叛了他的老师。”
“这是你的意见还是你身后人的意见？”
陆凡盯着许志。
他现在就有断不完的官司。
但又不能不这样重视。
毕竟，对方不是一个人，背后拥有千千万万个军头。
底下的人往往是见不得自己的将军受委屈。将军利益受损，也意味着他们的利益跟着受损。
“是他们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
“先前的主子许诺给了你什么？”陆凡直接询问。
“我儿安然无恙，还有我死后可以回家按照我们那的习俗风光大葬。”
“准了！”
陆凡摆手。
都是些什么事儿。
许志走后，林吴氏敲门。
“皇上下午十五要回来探亲。”
林吴氏作揖行礼。
“他急什么？自己的人没培养起来，就不要参与各种争斗。”
都一个个盯着那些个座位，想着将资源往自己怀里扒拉。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历代王朝选接班人，有没有能力坐那个位置是首位。
能力是什么？
御人手段。
不是我给你这位置你有这权力，而是你有这能力才有这权力。
陆凡这一待就是三年。
三年时间，替林家培养了些人，又替张牧青重新培养了些人。
“还不行！”
这天下就是世家天下，人们都思想根本转换不过来。
拿到科举结果。
中进士的全都是大大小小势力的人。
陆凡疯了。
选拔人才制度都出了问题，那么未来的路依旧是这些世家的天下。
从小世家到大世家，然后再继续争斗。
其结果不用说，又一个历史循环。
随后陆凡奔走各地，实地调查。许多地方，一个村落一个姓氏。两个村落往往因为水源，土地问题相互争夺。
只要有一方考中举人当官，另外一方整个村落就得远走他乡客居在外。
远走的人，将中举与家族看得更重。
“就这么一群人治理天下？”
陆凡冷笑。
当即给这群进士举人重新出题。
又二十年过去。
大齐逐步平稳，朝堂上各方势力培养的人逐步成长起来，争斗也愈发激烈。
“真是没完没了了。”
每日里，陆凡收到的举报告状不胜枚举。
因为内斗，各地遭灾的事儿全都放下。因为一件小事，相互攻击发配对手的人。
今天他与他联合，明天又换两家联合。
相互挖坑攻讦。
落马人数越来越多，做事的战战兢兢，全都相互攻击。
只要做事，哪有没有错的？
再然后，诬陷利用舆论的。
“这天下的人，是该换一批了。”
陆凡将暗中培养的人放出来，一点点吞噬。
又过了五十年。
大齐国泰民安，朝堂再次陷入攻讦。
保皇派与林家势力开始抗争。
“没完没了了。”
陆凡感觉自己很累。好不容易培养了一群为国为民的人，最终也因为各种问题又陷入争斗中。
张牧青还能留下两个真正为大齐的。
可到他这里，全都是利欲熏心者。
“去你大爷的。”
在这方世界空耗百年，还是没有改变问题根本。
似乎在与这方天地的规则作斗争。
回到藏匿龙涎香的地方，将东西往身边归拢一圈。
许久。
陆凡身形出现在牛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