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茵没想到，事到如今，戴怀明竟还能摆出那副淡然自若的架势。
他看向戴芷萱，若无其事地撒谎。
“萱萱，怎么可能，你信一个兽族，也不信我吗？”
姚小茵没什么兴趣看他们兄妹情深的戏码，准备直接打晕了戴芷萱再说。
刚要抬手，就听戴芷萱冲着戴怀明叫出了声：“你把我当傻子是吗！”
戴怀明的笑脸，肉眼可见地消失。
戴芷萱：“你当着我的面，亲手将那些变异人弄死，之前还把我绑在那种奇怪的祭坛上，现在还好意思来问我为什么不信你！”
戴怀明：“嗯，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当着你面做这些事情了。”
戴芷萱差点被他这句话气得直接背过气去。
姚小茵：“行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好装的。”
说着刺眼的光芒已在狭窄逼仄的空间内爆开。
戴怀明神色却未有任何变化。
姚小茵越看他那表情，越是觉得欠揍，想要一巴掌抽他脸上。
戴怀明身周，闪出光线，企图将姚小茵卡死在角落。
姚小茵手指一勾，地面竟是被直接掀起，挡住戴怀明的攻击。
整个人置于黑暗之中，姚小茵神色一沉，一丝不详，染上她的眉梢。
下一瞬，有什么东西，蛇一般缠上她的脚踝！
姚小茵低头一看，黑暗中浓厚的影子，竟是活了过来！
艹！
难怪戴怀明要选这里对付自己。
刚才起姚小茵就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照理说，戴怀明他的身体已经修复，可以成功使用精神力，为什么还要献祭戴芷萱。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引自己来。
“抓到你了。”
被姚小茵掀起来的地面后，传来戴怀明的声音。
姚小茵眸子闪过戾气。
轰！
脚踝处的影子被她崩碎，但仅一秒，又再一次被缠上。
“姚小茵！”戴芷萱惊呼出声。
姚小茵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影子就这么缠着她的脚踝，竟是直接将她高高吊起。
又是一声巨响，墙壁坍塌，戴怀明拍着手上的灰尘，向着被自己倒吊起来的姚小茵走来。
姚小茵企图驱使精神力，但下一刻，那些影子就会钻入自己的身体，开始吃掉自己的精神力！
这一刻姚小茵终于知道，那些变异人为何只是提到神明，就会化脓。
就是这影子搞的鬼！
戴怀明来到姚小茵的面前，他伸出手，捧住姚小茵的脸，让她不再摇晃。
“你是天生雌性，而我，是天生雄性。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是知道，只有你才配站在我的身边。”
“呸！”
姚小茵一口唾沫，吐戴怀明脸上了。
戴怀明只是一愣，他看着姚小茵，手指狠狠碾压过她的唇。
“我以为，你会理解我。”
“理解你个大头。我就算一辈子不使用精神力，也不会拿我的亲人献祭呃！”
戴怀明的手猛地使劲，掐住了姚小茵的喉。
“是了，你是雌性，人类的女人，又如何能懂得我的艰辛。你就算是人类，也是姚家人，谁又敢对你怎样？你可以靠着美貌，就得到那么多雄性的怜爱，而我呢……”
他贴着姚小茵的耳朵低吼，温热的气息，裹挟着里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我被他们塞进下水道，把脸塞进粪池中……对了，”戴怀明说着，看向戴芷萱，“你以为，他们真的是你的父母？”
戴芷萱身子一顿。
从刚才起，戴芷萱就有些听不懂戴怀明在说什么。
从有记忆开始，戴怀明在戴芷萱眼里，就是优秀的温柔的无可取代的哥哥。
他虽然不及兽族强大，但在人类中，绝对没有对手。
他帮助兽族管理人类，有编制，也因此并没有兽族会主动来找他们一家人的麻烦。
塞进下水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还有父母……是什么意思？
戴怀明看着眼神惊愕的戴芷萱：“你当然不知道，被我们亲生父母抛弃的时候，你才两岁。”
戴芷萱浑身一震，脱口而出：“你骗人！”
戴怀明却懒得再和她解释：“你爱信不信，反正，无论是我们亲生的父母还是买了我们的养父母，都已经，成为献祭给我的饲料。”
说着，戴怀明再次看向姚小茵，他手下是对方细腻的皮肤。
戴怀明从小被折磨着长大，后来成年，也不曾对任何异性有过异样的感情。
他以为自己会这样一辈子，可在第一眼看到姚小茵的时候，那颗从未为了任何事情激动雀跃的心脏，竟开始剧烈地跳动。
想要拥有她。
现在。
立刻。
自称神明的人，忽然找上他，告诉戴怀明如何能修复自己的身体，顺利使用精神力。
还告诉他，这世上还有一个天生雌性，她的名字叫做姚小茵。
戴怀明看着姚小茵的眼，呼吸都有些强自压抑的紊乱。
就当他倾下身，准备吻住那两半唇时，整个人被猛地撞开半米。
是戴芷萱全力向着自己扑来。
戴怀明啧了声，单手就将人钳制住。
“别碍事。”
戴芷萱泪流满面：“哥……你告诉我，你在骗我，好不好……”
戴怀明：“刚才不是你自己说，不会信我？现在又演的哪一出？”
戴芷萱哇地大哭出来，她一把抱住戴怀明，戴怀明心一紧。
这世上，唯一对自己好的，无条件信任自己的，也只有戴芷萱这个妹妹的。
所以，他一开始并不想将对方牵扯进来。
但无论是盛铭昱还是荀帆，都比他想象中强大太多。
想要抓住姚小茵，只能用戴芷萱来引诱。
“别哭了，你和姚小茵不是好姐妹吗，他做你的嫂子，你不高兴？”
戴芷萱抓着戴怀明的手一僵，哭得更大声了。
“我不要别人做我的嫂子！我就喜欢哥哥你！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戴怀明完全愣住了：“萱萱你……”
下一瞬，他就意识到不对。
纯白晶莹如暴风雪一般，在地下室爆发。
“戴芷萱！让开！”
随着姚小茵高声喝道，戴芷萱一把推开戴怀明。
狂风将他拍在墙上。
他全身都被纯白晶莹所冻结。
而那尖端，距离戴怀明的咽喉，只差数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