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飞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医生的诊断还在耳边回响："旧伤加新伤，不好办啊即使好了，也不能太用力。"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
手机震动，是大队长王海军打来的视频电话。罗小飞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才接通。
"小飞！听说你又光荣负伤了？"屏幕那端，王海军黝黑的脸上写满关切，"怎么样？严不严重？"
罗小飞勉强笑笑："没事大队长，小伤。"
"少来！我都听说了，为救个孩子又伤着肩膀了。"王海军凑近屏幕，"工作安排怎么样了？"
罗小飞把医生的话简单说了说，语气里难免带着失落。王海军沉默片刻，突然说："你等着，我找个人跟你说。"
屏幕一晃，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老旅长赵天龙。虽然穿着便装，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丝毫未减。
"小飞！"赵天龙的声音依然洪亮，"怎么又挂彩了？是不是把我教的都忘光了？"
罗小飞下意识想敬礼："旅长！我"
"躺着别动！"赵天龙瞪起眼睛，"听说你想当特警？就你现在这样，连枪都端不稳吧？"
罗小飞低下头："医生说得养一段时间"
"养什么养！来北京！我找最好的专家给你治！"赵天龙一挥手，"就这么定了，我让人安排转院。
"旅长，不用麻烦"
"闭嘴！这是命令！"赵天龙语气严厉，眼里却带着关切，"你小子给我好好治，治好了还得给我带兵呢！"
电话挂断后，罗小飞还在发愣。
第二天一早，市局的领导就来找他，说己经安排好转院事宜。效率之高，让他咋舌。
北京解放军总医院的病房宽敞明亮，窗外可以看见远处的西山。罗小飞刚安顿好，病房门就被推开。
"308床，换药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罗小飞抬头，看见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走进来。
她约莫二十五，六岁，五官精致得像是精心雕琢过。
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中带着几分疏离感，胸牌上写着"李慕媤博士"。
"李医生。"罗小飞礼貌地点头。
李慕媤动作利落地解开他肩膀上的绷带，仔细检查伤口："恢复得不错，赵将军特意交代要用最好的药，看来很管用。"
她的手指冰凉而轻柔，触碰到皮肤时带着专业性的冷静。罗小飞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视线："谢谢李医生。"
"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李慕媤熟练地换上新药，"听说你是特种兵出身？执行任务受的伤？"
"嗯。"罗小飞简短地回答。
"怪不得恢复得这么快。"她包扎好伤口，突然问，"疼得厉害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护士给止疼药？"
罗小飞愣了一下："这点疼算什么，在部队时比这严重的伤都挺过来了。"
李慕媤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逞强，疼痛会影响恢复，该用药时就要用。"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赵天龙洪亮的声音传来："小飞！看看谁来看你了！"
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军装的人，肩章闪亮。
罗小飞赶紧要起身敬礼，被赵天龙按住："躺着别动！李医生，我们小飞恢复得怎么样？"
李慕媤立正敬礼："报告首长，恢复情况很好，比预期快很多。"
"好！"赵天龙满意地点头，"这可是我们特种部队的宝贝，你得给我照顾好了！"
"请首长放心。"李慕媤微微颔首，退出病房前瞥了罗小飞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
接下来的日子，罗小飞积极配合治疗。李慕媤每天都会来查房，有时会多待一会儿，问问他在部队的事。
"你们在西藏真的能徒手打狼吗？"一次换药时，她好奇地问。
罗小飞笑了："那是传说，不过确实遇到过狼群，但我们有装备。"
"听说你立过一等功？"
罗小飞沉默了一下："是战友们用命换来的。"
李慕媤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转移了话题："你老家是贵州的？我大学时去旅游过，很美的地方。"
"是啊，山清水秀，就是穷了点。"罗小飞放松下来，"等伤好了，欢迎你去玩。"
"好啊。"李慕媤轻轻点头，"到时候你给我当导游。"
治疗间隙，罗小飞经常和徐莎莎视频。每次视频后，李慕媤总能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你表嫂一定很漂亮吧？"有一次她状似无意地问，手指轻轻调整着输液管的速度。
罗小飞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每次和她通完视频，你都会走神很久。"李慕媤的语气很平淡，但眼神里藏着探究。
罗小飞笑了笑："她是老师，总是关心我的恢复情况。"
一个月后，罗小飞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赵天龙又来探望，这次是单独来的。
"小飞啊！"他神色严肃，"有件事得跟你商量，李慕媤医生她父亲是我的老战友。
这丫头眼光高得很，一首没找对象。我看她对你挺上心的"
罗小飞顿时明白了，赶紧说："旅长，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些。家里一堆事，工作也没定"
"我明白。"赵天龙叹口气，"只是觉得可惜，李医生条件很好，对你也有意思。不过感情的事勉强不来。"
临走时，赵天龙又说："特警支队那边我己经打过招呼了，等你伤好了就去报到。小队长，怎么样？"
"谢谢旅长！"罗小飞激动地说。
"别谢我，这是你自己挣来的！"赵天龙拍拍他的肩，"记住，无论在哪里，都要对得起这身军装！"
出院前一天，李慕媤来做最后检查。
"恢复得很好。"她轻声说，"以后还会来北京吗？"
"应该会来复查。"罗小飞说。
李慕媤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送你，算是出院礼物。"
打开一看，是一枚精致的肩部护具。
"特警训练强度大，这个能保护你的旧伤。"她解释道，语气依然专业，但眼神柔和了许多。
"谢谢李医生。"罗小飞感动地说。
"叫我慕媤吧！"她微微一笑，"保持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