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功夫!我来会会你!
崐仑派周长风一声冷喝,身形骤然拔地而起!
这位号称“崐仑之鹰“的高手轻功造诣确实不凡。
只见他足尖轻点,整个人如苍鹰掠食般腾空而上,瞬间跃至横梁高度。
半空中一个子翻身,长剑破空而出,剑气激荡间,正是崐仑派镇派绝学“飞龙大九式“的起手式!
这飞龙大九式与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武当两仪神剑并称玄门三大剑法。
今日傅红雪倒要看看这其中到底有何玄妙周长风剑势如虹,时而如苍鹰俯冲,时而似游龙摆尾,
他身形在梁柱间腾挪转换,竟始终未曾落地,
剑锋过处,木桌应声而裂,茶盏碎落一地,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傅红雪却只是手按刀柄,始终未拔刀出鞘。
他身形如鬼魅般在剑网中穿梭,黑色长袍在劲风中猎猎作响,却始终未染尘埃。
周长风见状剑势更急,剑光如暴雨倾泻,凌厉的剑气穿透窗纸,阳光通过千百个细小的孔洞,
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傅红雪就在这光影交错间从容游走,身形飘忽如柳絮,看似险象环生,实则游刃有馀。
暮地,周长风一声长啸,身形拔高数尺,剑光骤然化作九道银虹,如天罗地网般笼罩傅红雪周身大穴!
这一招“九龙夺珠“乃是飞龙大九式中的杀招,剑势凌厉,避无可避!
傅红雪终于抬头,眼中寒光乍现。他右手成爪,猛然向上一探一“铮!“
金铁交鸣声中,剑气溃散!周长风的剑锋竟被他徒手握住!
“什么?!“周长风大惊失色,急忙催动十成功力,想要震开傅红雪的手掌。
然而那柄精钢长剑却纹丝不动,仿佛被铁钳死死锁住。
傅红雪手腕一翻,剑身顿时弯曲如弓,随即“啪“的一声脆响,长剑竟被他硬生生折断!
断剑落地,周长风跟跪后退数步,脸色铁青。这位成名已久的“崐仑之鹰“,此刻握剑的右手竟在微微颤斗。
厅内众人神色各异:华云飞的手指在剑鞘上轻轻敲击三下,随即停住;
白燕的睫毛微微颤动,端着茶盏的手在空中顿了顿;
吕迪看着傅红雪的那双手,呼吸微不可察地急促了一瞬,又立即恢复如常。
慕容山不知不觉已坐直了身体,手中轻摇的折扇停滞不动;
南宫远眼神闪铄,脸色阴晴不定。
唯有心观大师面色如常,手中的菩提子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傅红雪缓缓收回手,黑袍微动,语气淡漠如冰:“还有哪位想试试?“
全场鸦雀无声。
南宫远败下阵来,尚可说是年轻气盛,剑法功力未臻化境。
但周长风这位“崐仑之鹰“可是成名已久的高手,飞龙大九式更是公认的玄门三大剑法之一,
竞然也败得如此彻底,而傅红雪甚至未曾拔刀!
此刻,众人不得不重新估量这位黑衣刀客的武功深浅。一时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眼见场面陷入僵局,心观大师终于开口:“冷香园与上官小仙之事确实疑点重重,还需从长计议。届时还望傅施主能够配合调查。
“即是如此,告辞。“傅红雪说罢转身便走。
厅内众人虽心有不甘,却各怀鬼胎,难以齐心。单打独斗又无必胜把握,只得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客栈外,丁灵琳快步跟上傅红雪,仍对方才之事耿耿于怀:“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过都是上官金虹的宝藏秘籍。见打不过你,立刻就怂了。“
“武林向来如此。“傅红雪目视前方,声音平静,“这是个以实力说话的江湖。“
不过丁灵琳有些忧心的问道:“你不是叶开回来吗?为什么没有现身?”
“他没有来,只能说明他被什么事或者什么人给绊住了,脱不了身。”
听闻此言,丁灵琳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了,“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上官小仙,我只见过叶开从她身上吃过亏。”
傅红雪脚步微顿,淡淡道:“你放心,以叶开的武功和才智,没有什么事可以真正拦住他的。
步不知为何,听到傅红雪这么说,丁灵琳悬着的心忽然安定下来,轻轻点头。是啊,那个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浪子,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夜晚,冷香园。
北风呼啸,雪下得正紧,地落在青瓦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院子里那株老梅树的枝干弯曲盘结,此刻覆满了积雪。
雪落青瓦碎玉声,老梅虱枝承素尘。
积香院的纸窗上晃动着雪光的影子,傅红雪独自坐在紫檀木榻前,手里捧着的青铜手炉泛着微光。另一手执着一本书正看着,书页烛火镀得忽明忽暗忽然有几粒雪被风吹着打在窗纸上,沙沙的雪声中,夹杂着三下清脆的敲门声。
“请进。”傅红雪声音清冷,目光仍停留在书页间。
雕花木门“哎呀“开启,心姑裹着素纱然而入。衣袂翻飞间,几片雪花随之卷入,却在触及暖阁地龙的瞬间化作水汽消散。
她手捧青瓷汤碗,参汤的热气氮盒而上,朦胧了她精致的眉眼:“雪夜寒重,特为公子熬了参汤暖身。“
“恩,多谢。“傅红雪的目光仍停留在书页上,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心姑把汤碗放在桌上,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檀木桌面的纹路,忽然身子一歪,象是站不稳似的。
傅红雪伸手去扶,却被她冰凉柔软的手反握住手腕。她的皮肤像玉一样白,却透着暖意,指甲上染的凤仙花汁红得扎眼。
“公子怎么对我越来越冷淡了?“心姑眼波流转,顺势斜倚在床榻上,轻纱袖子滑落,露出雪白的手臂。
她指尖勾着床帐的流苏穗子,轻声道:“自从那天公子救了我,我就:”话到一半突然咬住下唇。
不知何时衣带已经松开,月白色的纱衣滑到手肘处,露出羊脂玉般的香肩,烛光映着她肩头,
竟比院中雪色更姣洁。
傅红雪终于从书卷上抬起眼来烛火摇曳中,心姑半卧锦,青丝散落,嘴角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尾一抹绯红更添几分媚态。
屋内沉香袅袅,混着女子身上的暖香,旖旎得令人心醉。
恰在此时,两道金芒穿窗而入!
那暗器来势极快,却又无声无息。一枚直取傅红雪眉心,另一枚直袭床榻上的心姑。
射向傅红雪的暗器甫入他周身一尺,便如陷泥沼,速度骤减。
待至眉心三寸处,竟完全凝滞空中,最终无力坠地,原来是一枚比缝衣针还要细的金针。
而射向心姑的那枚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