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尖端处已至咽喉皮肤毫厘,
一声龙吟响起,傅红雪咽喉闪过淡金色光泽。
木棍再难进分毫,因为一双手夹住了它。
这一切不过是在眨眼之间。
可能在其他人眼中,眨眼前两人相对而坐,眨眼后,木棍已在傅红雪咽喉处。
龙吟过后气浪席卷整个酒肆,梁上灰尘落下,几张桌子上的碗碟“哗啦啦“碎了一地。
飞剑客眼中精光大盛,忽然松手。那根杨木棍竟在两人内力的挤压下化作粉,随风飘散。
“你很好!“阿飞抚掌轻笑,袖口无风自动:“二十年来,能如此接住我一剑的,你是头一个。
傅红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
方才那一瞬间的交锋,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凶险万分。若非他将金钟罩练至第七关,
此刻恐怕已经::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咳。傅红雪转头,只见叶开已站在门帘处,身后跟着丁家大小姐。
叶开与丁灵琳几乎目睹了两人交手的全过程,这是一场可以传为武林佳话的对战。
他的目光在傅红雪和阿飞之间来回扫视,眼中闪铄着复杂的光芒:惊叹、佩服,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战意。
阿飞看了看叶开,又看了看傅红雪,突然大笑起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一连遇到两个有趣的年轻人。
说完,便朝门外走去。在经过叶开身边时,他顿了顿,低声道:“你的飞刀,也不错直到阿飞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酒肆里的众人才如梦初醒般长舒一口气。
方才那种令人室息的压迫感终于消散了。
他冷眼扫过酒肆,那个叫小达子的人又一次消失了一一象一滴水融入沙漠。这个人逃命的本事,倒是比他的武功高明得多。
秋风鸣咽着穿过长街,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
当傅红雪找到小达子时,暮色已深。那人背靠着一棵老槐树,枯叶落满肩头,象是大自然为他披上的户衣。他的眼睛还睁着,里面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恐惧。
暮色四合,秋风渐起,小达子背倚在一颗大树下,秋叶已落满了一身。
傅红雪在树下立良久,一阵风吹过,枯叶又开始落下。
待秋风一过,傅红雪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夜幕已完全降临。酒肆的灯笼在远处亮起,象一只昏黄的眼晴。
酒肆里,最后一桌客人也匆匆离去。老板个普通的中年人,脸上总挂着市偿的笑容一一他让店小二麻利地收起酒具,便已准备打烊。
待店小二走后,他便将大门关闭。然后端出两盘小菜,一壶小酒,看起来准备小酌几杯。
但他却在桌子上摆了三个酒杯,难道还有其他客人?
“哒、哒“一一敲门声不紧不慢地响起,象是计算好的节奏。
老板擦手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堆起笑容去开门。夜风卷入,吹得油灯忽明忽暗。
门口立着两道身影,一男一女,一黑一白的锦衣华服在灯光下泛着暗纹。
他们的面容年轻俊美,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冷峻。
男子先迈步进来,黑色靴子踩在木地板上没有一丝声响。女子紧随其后,腰间弯刀随着步伐轻晃。他们的眼睛一一在灯光下呈现出奇异的浅褐色一一快速扫过空荡的酒肆,最后落在角落的方桌上。
“请坐。“老板躬身,姿态躬敬得近乎卑微。
两人落座,动作如出一辙的优雅。男子右手按在刀柄上,女子则左手轻抚刀鞘一一他们的佩刀悬挂位置恰好相反,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老板为他们斟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漾。“郭府一事:“他斟酌着词句,“是否有些太绝了?”
女子轻笑一声,声音清脆如铃,却让老板的后颈泛起一阵寒意。“你在教我们做事?“她纤长的手指划过杯沿,没有喝的意思。
“不敢,不敢。“老板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只是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
这“
男子突然抬眼,目光如刀。“杂草要除根。“他的声音低沉,“否则春风一吹,又是满园。“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况且,你的计划本就有漏洞。”
油灯的火焰跳动了一下,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老板擦了擦汗:“所以所以我早就准备了补救措施。没想到他们自己倒先动了手
“但是,你说的那位飞剑客也并没有将他杀死。看来这个飞剑客也不过如此。”女子冷冷的道,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提到这个名字,老板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不由自主地望向门口,仿佛那个可怕的人会随时破门而入。
“你们虽不在中原,但总该听说过飞剑客&039;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他的声音发颤,“你们没看见他的剑快得不象人间之物天底下本就没有几个人能接下这一剑的。”
女子笑一声,这笑声清脆如银铃,却让室内的温度仿佛骤降“如此,还未能杀的了他,那人岂非已天下无敌。”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的弯刀刀鞘,眼中满是不屑。
老板的脸色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他颤斗着举起酒杯,却发现杯中酒早已洒了大半。
“即使不是天下无敌,也差不多,那人没有用刀,只空手就接下了飞剑客的一剑。”他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你们根本不明白,这有多么的恐怖。”
女子眼中的轻篾更甚。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铄着奇异的光芒,象是夜行的猫科动物。“我确实不明白,”她俯身向前,腰间的弯刀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阴影笼罩在老板惨白的脸上。“但我明白了一件事一一你好似想要退缩了。”
男子始终沉默地坐在阴影中,此刻突然开口:“有必要提醒你,”他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让老板如坠冰窟,“没有人上了我们的船,还能轻轻松松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