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鹤见合三人之力尚且惨败,对方又来了强援,心知大势已去,顿生退意然而他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钟灵,那绝色姿容瞬间又点燃了他色令智昏的邪念!
“二姐,点子扎手得紧,风紧扯呼!”他口中高喊,身形却如鬼魅般朝着地上的钟灵疾扑而去!竟是贼心不死,临逃还想掳走这到嘴的美人!
他轻功卓绝,这一扑快如闪电,眼看指尖就要触及钟灵衣角一—
电光火石之间!
云中鹤的身形骤然僵在半途!
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如影随形,精准无比地扣死了他的脚踝!冰冷的触感如同死亡的宣告!
“想走?问过我了么?”马大元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与杀意。
云中鹤亡魂皆冒,惊骇欲绝!他下意识就想拧身挥爪反击,试图挣脱这死亡之握!
然而,马大元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手臂筋肉贲张,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猛然爆发!
“呼——!”
云中鹤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传来,整个人如同一个破布口袋般被马大元单手高高抢起!
下一瞬—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轰然炸开!
云中鹤的身躯被马大元以万钧之力,狼狠掼砸在地面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都为之微微一震!碎石尘土激扬而起!
云中鹤甚至连一声短促的惨叫都未能冲出喉咙!
在那恐怖的巨力与坚岩的碰撞下,骨断筋折,脏腑破碎的碎裂声清淅可闻!
他瘦长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绵绵地瘫在砸出的浅坑里,七窍流血,双目圆瞪,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已然气绝身亡!
褚、古、傅、朱四大护卫亲眼目睹云中鹤被马大元如捏死一只蝼蚁般,轻易了帐!无不惊愕万分!
纵横江湖多年、恶名昭著的“穷凶极恶”,竟落得如此下场,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就在他们心神震动之际,再看向另外两个恶人—一叶二娘与岳老三竟已趁着众人注意力被吸引的空档,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如惊弓之鸟般分头逃窜,眨眼间已掠出百步开外!
马大元早已注意到四大护卫在场,此刻无暇他顾,对段誉与木婉清匆匆交代道:“孩子要紧,你们速速将他送还父母。在大理城等我,我去去便回!”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动!叶二娘与岳老三的身影已在远处模糊,马大元不再耽搁,身形化作一道青烟,朝着叶二娘遁逃的南方疾追而去!
木婉清怀抱婴儿,下意识也想跟上,但低头看着怀中安睡的婴孩,终究只能止步。
且说马大元为何独独紧追叶二娘不放?实因此妇人心性扭曲,罪孽深重!
她因自己幼子当年被强人夺走,遍寻不获,竟迁怒于天下无辜婴孩!
自此每日偷盗一婴,白日里百般玩弄,弄得他死不死、活不活的,待到夜晚,又将这饱受摧残的孩子随意丢弃于陌生人家门前(此处用的新修版的设置)。
此等行径,令无数父母肝肠寸断,日夜悬心寻觅,其痛苦煎熬,比之现代拐卖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丧心病狂,既被马大元撞见,岂能容她逍遥法外?
当下将凌波微步施展到极致,身如鬼魅,紧追不舍!
叶二娘将轻功催至极限,一口气奔出数里之地,只觉耳畔风声呼啸,心中稍定。她忍不住回头一望—
这一望,直吓得她魂飞魄散!
只见马大元那青衫身影,如同跗骨之蛆,竟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山道上,速度之快,如同缩地成寸!
叶二娘亡魂大冒,将毕生功力尽数灌注双腿,身法提升到前所未有的极致,只求甩脱身后煞星!然而,绝望地发现,那青衫身影非但没有被拉开,反而越来越近,如同索命阎罗!
眼看马大元已追至身后不足五十步,清朗的声音穿透风声,清淅地传入她耳中:“叶二娘,你想不想知道你那被抢走的亲生儿子————如今身在何处?”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中叶二娘心底最深处、最脆弱、最疯魔的执念!
她疾驰的身形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猛然拽住,硬生生钉在了原地!霍然转身,眼中爆发出近乎癫狂的光芒,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变调:“你————你知道我儿子在哪?!他在哪?!快告诉我!”
然而,仅存的理智又让她瞬间生出巨大的疑窦:“不对!你骗我!你怎会知道我儿子的事?!”
就在她心神剧震、疑惧交加的刹那,马大元已如鬼魅般飘然而至,稳稳落在她身前数步之外。
“你儿子背上,左右臀部之上,是否各有九个圆圆的香疤?”马大元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
叶二娘闻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浑身剧震,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斗和前所未有的惶急:“你————你————你怎么会知道?!你见过他?!他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这隐秘至极的胎记,除了至亲,绝无外人知晓!眼前此人,竟一语道破!
巨大的希望和恐惧间淹没了她!“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当年抢走了我的儿子?!”
叶二娘再也无法控制,状若疯魔般朝着马大元猛扑过来,只想抓住这唯一的线索!
马大元眉头微蹙,衣袖随意一挥,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劲风拂过。
“噗通!”
叶二娘如同撞上了一堵气墙,狼狈地摔倒在地。
她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地挣扎起身,竟毫不尤豫地朝着马大元“噗通”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坚硬的山石上,砰砰作响,声音嘶哑凄厉:“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告诉我!告诉我儿子在哪里!只要告诉我,要我做什么都行!我这条命都可以给你!”
“想知道你儿子的下落?”马大元居高临下,目光如冰刃般审视着她,“可以。先去完成一件事。”
“好!好!你说!无论什么事,我一定做到!一定做到!”叶二娘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磕头应承,额上已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
“把你这些年盗走、残害、丢弃的那些无辜孩子,”马大元的声音冰冷如九幽寒风,“一个不少地给我找回来!送回他们父母身边!若少了一个,你这辈子,就休想再见到你的亲生骨肉!”
“我————”叶二娘闻言,身体猛地一僵,脸上露出巨大的为难和踌躇。
那些孩子被她丢弃在茫茫人海,时隔多年,如何还能一一找回?这简直是大海捞针!
“怎么?”马大元眼神一厉,无形的压力骤然加重,“做不到?还是说,你根本不想再见你的儿子了?”
“能!能!一定能做到!!”叶二娘被那眼神和话语中的决绝刺得心胆俱裂,恐惧压倒了所有迟疑,再次疯狂地磕头,“我一定把他们全都找回来!一个不少!我发誓!我发誓!”
当她再次抬起头,泪眼婆娑、满脸血污地望向身前时,却哪里还有马大元的身影?只有山风吹过林梢的呜咽。
她慌忙四顾,惊慌失措地嘶喊:“我若完成————我若完成了————去哪里寻你?!告诉我啊!”
“不必寻我。”马大元那飘渺不定、仿佛来自天外的声音,由近及远,缓缓消散在风中,“待你完成之时,我自会来找你。”
叶二娘呆若木鸡地跪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得知爱子可能尚在人世的巨大的欣喜,与唯恐自身隐秘被人窥破的惶然,此刻交织在一起,在她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让她久久无法回神。
且不说叶二娘心绪如何翻江倒海,单说马大元施展轻功,如风驰电掣般返回了最初的道口。
此时,木婉清、段誉以及四大护卫连同那被救的婴儿,早已离去无踪,只馀下空旷的路口和激斗留下的痕迹。
他环顾四周,微微一怔一他那匹坐骑,竟也不见了踪影。
“是木婉清他们骑走了?还是被哪个胆大的顺手牵羊了?”马大元无奈地摇摇头,倒也不甚在意。
“也罢,正好借此机会,再练练这凌波微步。”
他洒然一笑,辨明方向,身形晃动间,已化作一道淡淡的青影,沿着通往大理城的官道,翩然而去。
脚步看似悠闲,速度却快逾奔马,衣袂飘飘,说不出的潇洒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