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就在二人悲痛愤怒之际，
狱卒已经破门而入。
粗麻绳捆住他们的手脚，
像拖死狗一样将他们拽出牢房。
“大胆！你们要把我们带到哪去？”
赵高与胡亥大声吼叫，
尤其是胆小的胡亥，
此刻已经近乎疯狂……
此刻只觉得天崩地裂，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溃……
他原本以为这些人会就地正法。
或者要让他受尽酷刑。
光是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这下可真是彻底完了，性命不保。
这副瘦弱的身体如何承受得住？
连日来饱受折磨。
如果再经历几轮拷问，今晚恐怕就要死在这儿了。
赵高此时也狼狈不堪……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转眼之间化为乌有……
本想依靠罗网逃脱困境。
原以为罗网是他最可靠的后盾。
谁知终究是一场空梦。
依附罗网，终究难逃厄运。
罗网的人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顷刻之间就被打得溃不成军……
如今已无翻身之机。
这不是害人不浅吗？
赵高长叹一声，心中百感交集却无从倾诉。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无济于事。
他已经陷入十死无生的绝境。
就这样，赵高与胡亥被五花大绑带出牢房。
正当二人不知所措，
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命运时。
他们毫无悬念地被押上了囚车。
寒冷的夜风中，两人如木桩般站立。
四周官兵层层包围，严密监视。
胡亥与赵高被眼前的场面弄得不知所措。
一名将领大声命令道：
“把他们看管起来！”
“今晚就让他们在囚车上过夜。”
“等到天亮，押到街市处决。”
“当众斩首……”
赵高和胡亥听后，脸色惨白，双腿发软。
周围的官兵站得笔直，神情戒备。
“明天就要处死？”胡亥声音颤抖，“只剩下几个时辰了？”
赵高忽然眼眶湿润，泪珠无声地滑落。他抬头望着牢顶，发出嘶哑的笑声：“老天为何如此不公？”
“从进天牢那天起，我就知道没有生路了。”他紧抓着衣襟，“以为罗网会来救我……”
话未说完，他猛地捶地：“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小时候净身入宫，活得连狗都不如；拼尽一生经营，眼看大业将成——偏偏这时候功败垂成！”
他突然怒吼一声，吓得胡亥往后退了几步。
月光透过铁窗洒在赵高的脸上，映出他扭曲的表情。曾经权势滔天的中车府令，此刻正用指甲在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胡亥红着眼眶低声说：
“赵公公，你这样折腾干什么？”
“现在这种境况，不如安安静静地等死吧。”
“说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混账话！”
“这些废话谁会听？”
“谁又愿意来救我们？”
“倒不如咱们师徒一起死。”
“也算是三生有幸。”
“只愿来世投个好人家。”
“不求富贵，只求安稳度日。”
“这天牢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
……
胡亥絮絮叨叨地说了一番，随后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被押出牢房。
是李斯。
他也被押上囚车，四周同样戒备森严。
李斯瞪着赵高和胡亥，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们这两个贼人竟然还活着？”
“我以为你们早就死在天牢里了！”
“呵……”
“老天真是瞎了眼！”
李斯说话时，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怨恨。
他对赵高和胡亥的仇恨深不可测，尤其是对赵高这个走狗，更是恨之入骨。
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如果当初不是赵高把他拉下水，哪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李斯心中百感交集。
他永远忘不了赵高是如何用花言巧语骗他走上这条不归路。
那个阴险狡诈的人，一步步将他拖入深渊。
现在想来，悔恨不已。
在牢狱之中，李斯日夜反思过往。
他认定是赵高陷害了自己，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如今仇人相见，李斯眼中怒火中烧。
若是手中有刀，定要取下他的头颅！
可惜如今已成囚徒，再无翻盘之力。
李斯破口大骂时，赵高厉声斥责：
“李斯！你这叛徒还敢在此狂吠？”
“竟敢怪罪到我身上？”
“分明是你这奸佞之徒背信弃义！”
“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想把所有罪责都推给我赵高？”
“口口声声说我拉你下水……”
“可你心知肚明！”
“若不是为了私利，怎会甘心与我同流合污？”
“恐怕你早就有谋逆之心！”
“早就觊觎更高的权位。”
“贪图荣华富贵，妄想权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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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递了根橄榄枝……”
“你就急不可耐地抓住了！”
“你……”
赵高怒目圆睁，厉声喝道：“你还有脸在这儿胡言乱语，往我赵高身上泼脏水？”
“奸佞之徒！”
……
赵高的这番痛骂让李斯脸色变幻不定。
他本想反驳，但转念一想，觉得毫无意义。
眼下已是绝境……
何必白费力气？
但李斯心中仍有疑问未解。
他怎么也想不通，今天为何天牢如此动荡？
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斯百思不得其解……
更让他困惑的是，为何深夜要将他押上囚车？
胡亥正在外面等候……
这般拖泥带水，要杀不杀，究竟意欲何为？
李斯心中烦躁难安。
许久之后，他终于忍不住质问：“为何要将我们押上囚车？”
“莫非又是狱卒想出的新花样来折磨人？”
“到底出了什么事？”
面对质问，赵高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懒得回答。
穷途末路，多说无益。
胡亥长叹一声，低声说道：“李大人，我们已到绝境。”
“你竟然还浑然不知？”
“真是可悲可叹！”
“实话告诉你，今晚是我们谋划已久的越狱时机。”
“罗网组织派人来接应。”
“我们原本有机会逃出生天，重新崛起。”
胡亥稍作停顿，继续说道：
“谁曾想，赢宇那家伙早有防备！”
“他暗中调兵遣将，布下天罗地网。”
“不仅派重兵把守，还动用了神秘武器——那些铁甲傀儡……”
“那些怪物在天牢里横行无忌，将罗网的人屠戮殆尽！”
“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全是因为赢宇。”
“他等不及秋后问斩，不愿多留我们一天。”
“等到天亮，就要押我们去刑场……”
“就等着被砍头吧！”
这几句话让李斯如遭雷击。
他愣了许久，才颤抖着问道：
“胡亥公子，你们也太狂妄了！”
“竟和罗网勾结，还指望他们来劫狱？”
“现在罗网已经完了，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为什么要把我李斯也拉进来？”
“我从未参与这些谋反的事！”
“罗网要救的也不是我！”
“凭什么让我在这寒冷的囚车里……”
“我简直是个傻子！”
“早知道这样，我李斯今晚就该撞墙死了。”
“省得受这种羞辱……”
“等到午门处决时，还要被成千上万的百姓指指点点。”
“被人唾骂！”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比杀了我还难受，真可恨！”
此刻的李斯咬牙切齿。
他恨不得把那两个祸害撕碎。
早就知道赵高和胡亥做事不靠谱。
没想到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实在让人意外。
只是这结局实在太惨了。
就在李斯愤懑不已的时候。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
几个人冻得发抖。
胡亥更是哭了出来。
深秋时节，寒风凛冽。
天一亮，必定霜满地。
将死之人还要忍受这寒冷。
众人心里都感到凄凉无比。
转眼已是三更天。
三人一夜未眠。
再也无法入睡……
因为死亡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赵高和李斯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
总想着罗网的人会来救他们。
如今连最后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他们明白，没人会来帮忙了。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不会再有人来了……
这个想法让他们陷入深深的绝望。
看守的士兵依旧面无表情，像雕塑一样站在寒夜里。
目光从没在他们身上停留过。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
天牢很快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里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
但今夜却发生了太多惊天动地的事情。
章邯将军一夜未眠。
他亲自送颜路进宫。
天刚破晓。
将人带到皇帝面前。
今日嬴政早早起身。
大殿之中，颜路被反绑双手跪在地上。
浑身被滔天火焰包围……
嬴政坐在龙椅上。
冷酷的目光盯着阶下之人。
他冷冷开口：
25 “颜路，看在罗网旧部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