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宇陛下一向果断严厉。”
“他能清除朝中奸佞——”
“谁能保证明天不会针对我们？”
“大家早有警觉，只是没有好办法……”
“现在机会难得，不如孤注一掷。”
“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对吧？”
“就算事情败露，也只是给皇上进献一个建议罢了。”
“那些朝臣还能拿我们怎么样？”
“归根结底，是君王自己失德！”
“如果他是光明磊落、品德高尚的明君——”
“怎么会接受那样的女子？”
“既然接受了，就说明他心术不正，满脑子都是女色。”
“而且饥不择食，来者不拒！”
“这样的德行，肯定会遭到百官弹劾！”
“也会被天下百姓唾弃！”
“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只要稍微动点心思，就能坐享其成，这不是好事吗？”
“也可以算是变相惩罚昏君！”
“也算替大家出了口气！”
“这是上上之策！”
“诸位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如果没有异议，就照这个去做……”
“如果临阵退缩，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但从今以后，别想再加入我们了。”
“不是同路人的人，以后也不会受到保护。”
“必要时……就是弃子！”
“请大家仔细想想。”
王大人这番话让众人陷入沉默。
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威胁……
但这却是现实！
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既要保护自己的安全——
又要在君王发难之前抢先一步……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李大人咬牙道：“拼了！这盘棋，我陪你走下去！”
其他几位大臣纷纷附和。
王大人拍手笑道：“好极了！今天大家倒是齐心协力！”
“既然如此，我们各自行动。”
“出钱的出钱，有人脉的出人脉！”
“重点办两件事！”
（王大人继续解释：“第一，去烟花场所挑选几位头牌女子。”
“替她们赎身之后，想尽办法送进宫中侍奉皇上。”
“第二，在暗中传播谣言。”
“一定要找可信的人来办这件事！”
“要让朝中重臣知道。”
“这些老顽固最在意朝廷的面子和自己的名声。”
“怎么能让德行有问题的君主坐上皇位？”
“等到风声传开，那才叫精彩！”
众人讨论后，一致选择了第二件事。
王大人气得火冒三丈——
这些人分明是怕花钱！
他强忍怒火说道：“都别打如意算盘了！”
“想不花一分钱就占便宜？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既然都不愿出钱，那就定个规矩——”
“每人至少出五千两银子。”
“凑齐赎身费用后，再疏通各方关系，”
“把那些女子安排到皇上身边……”
“大事就能成了！”
王大人布置完毕，将各项任务分配清楚。
几位官员立刻派人执行相关事务。
众人正商量如何对付赢宇。
而此时，赢宇却在皇城最繁华的街道。
找到一家名叫秦雅轩的酒楼。
独自坐在雅间里品着清酒和香茶。
又让伙计准备一间上等厢房。
打算在此住些时日……
正好借此机会调查附近烟花场所的情况。
只有彻底了解内情，才能想办法整顿这条街巷。
让这片地方重新走上正轨……
他主张男女平等。
自然不能容忍这种行业存在……
这些青楼女子也该重获新生。
而且赢宇即将开办的纺织工坊需要大量女工。
如果能劝导她们改行。
安排她们进厂工作。
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既能给她们一条活路，也能让她们活得体面。
虽然辛苦一些，但终究是靠自己吃饭。
对她们来说总归是有好处的……
比一辈子沦落在风尘中，被人摆布、当作玩物好多了。
赢宇深知这些女子并非自愿堕入此道。
也不一定是为了富贵。
实则是当初走投无路，无奈之下才走到这一步。
要么年少无知误入歧途。
要么被亲人背叛、被人拐卖至此。
只能在青楼苟延残喘……
说到底都是迫不得已。
现在如果能为她们指出一条正路，想必都会愿意重新开始。
---
她们应该不会拒绝……
还是得先查清楚这事的真假。
赢宇原本打算派手下去做这件事。
可惜现在找不到可靠的人。
朝中大部分大臣对他提倡的男女平等极为不满。
几乎没人支持他。
如果让他们知道……
陛下不仅希望民间女子与男子一同进入学堂，
进而参加科举，谋求前程……
为她们开辟新的道路。
这些大臣恐怕会彻底发疯？
必然会与赢宇势不两立。
因此，在时机未到之前，他不愿与朝臣正面冲突。
解救风尘女子的事情，要慢慢来，
不能太急。
此刻赢宇独自坐在雅间，
慢慢地品着茶，轻酌着酒，
搭配着精致的点心，
倒显得几分悠闲。
他倚在栏杆上远望，
街道繁华尽收眼底。
他在等太监阿强带章邯前来。
想来还需要一些时间……
而且章邯还有别的任务，
必须立刻去见皇帝，
恐怕无法马上赶来。
反正赢宇也不着急，
权当是观察市井百态。
正悠然自得时，
忽然听到隔壁雅间传来喧闹声……
争吵声很大，直接传进了他的耳朵。
---
听声音，像是一个姑娘正在和店小二争执。
小二说不过，干脆叫来了掌柜。
两人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哟！看这姑娘挺体面的！”
“没想到是个吃白食的！”
“在我们店里喝了陈年好酒，吃了精致点心。”
“还独占了雅座！”
“吃饱喝足就想跑？”
“呸！做梦！”
姑娘眉头紧锁。
她耐心解释：“今天不是故意不付账。”
“只是钱袋不小心丢了。”
“我回家去拿银子，马上回来还你。”
“店家何必这么逼人？”
“这样通融不行吗？”
掌柜突然提高声音：“说得漂亮！”
“装什么穷酸？回去就能变出钱来？”
“少在这儿骗人！”
“放你走了，我们找谁去哭？”
“今天不结清账，别想出去！”
姑娘眼神一冷。
她手按在剑柄上冷冷道：
“掌柜的，做事留点余地。”
“不信的话，可以派伙计跟我一起去取钱。”
“钱货两清多痛快。”
“现在拦着我，你们连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样耗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掌柜阴笑着说：
“谁说一定要耗着？”
“派人跟着你折腾？我没那闲工夫！”
女子冷冷一笑，手指轻抚剑刃：“没钱？那就用命来还。”
店小二腿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姑、姑娘饶命……”
“后厨缺人？”小二的下巴，“不如我去 殿当差？”
掌柜的扑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女侠高抬贵手！这顿饭算小店请客！”
森冷剑气在堂中流转，惊得满座食客不敢出声。赢宇手中的茶盏忽然裂开，他眼神微动——这般凌厉的内力，江湖中恐怕无人能及。
“唰！”
三尺青锋贴着掌柜的耳旁划过，削下一缕灰发。
“现在……”女子剑锋回转，“还要我扫洒庭除么？”
掌柜浑身发抖，冷汗浸透衣背。那店小二更是脸色惨白，裤裆已湿了一片。
他此刻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如此，何必那样计较。
刚才实在不该和她争那几文茶钱。
早该让她赊账走才是！
这样的人物，岂是他们招惹得起的？
掌柜与跑堂的都噤若寒蝉。
掌柜颤抖着声音求饶：
“女侠高抬贵手！”
“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贵人！”
“您这顿茶钱早就结清了！”
“您随时可以离开！”
女子看着掌柜前倨后恭的样子，轻蔑地撇了撇嘴。
心想：世人果然只认拳头。
好言相劝时百般刁难，
剑出鞘便唯唯诺诺。
这不，寒光一闪，
对方立刻服服帖帖。
但她自有骨气，
冷冷道：“本姑娘从不赖账。”
“既然说让伙计随我去取银子，
现在可愿同去？”
掌柜连忙答应：
“去去去！”
“劳烦姑娘引路。”
“这伙计随您去取便是！”
“多谢姑娘宽宏大量，
还肯赏我们茶钱……”
“真是祖上积德了！”
“还不快跟上！”
掌柜此刻恭敬如见神明，
哪敢再惹这位煞星。
急急催促跑堂的跟着去拿钱——
并非真想拿回银两，
只是想尽快送走这个瘟神。
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那女子周身寒气逼人。
杀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就在她拔刀的瞬间，掌柜双腿已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感到一阵晕眩。
后背冷汗直流。
在这客栈多年，见过各种人物。
江湖上的各色过客，他都打过交道。
但像眼前这样气势逼人、冷若冰霜的狠角色，
却是头一遭遇上。
他怎敢怠慢，怎敢触怒这位煞星。
掌柜急着催促伙计跟上。
谁知那伙计早已瘫在地上。
双腿直抖，脸色惨白。
伙计颤抖着说：“东家……我能不去吗？”
女子闻言只冷冷吐出三个字：
“由不得你。”
这话吓得伙计魂飞魄散……
他实在想不通——
这女子难道中了邪？
没人敢收你的钱了，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非要硬塞银子给人……
还非得让人跟着去拿……
谁敢不听你的话！
真是要命！
这差事没法干了！
伙计瘫在地上，浑身发抖。
既不敢站起来，
也不敢抬头看她。
掌柜见他不动，
猛地拧了他一把胳膊，骂道：
“小兔崽子，叫你还不快去？”
“平时收账不都是你的事吗？”
“这时候装什么胆小鬼？”
“快点跟着这位姑娘去取饭钱！”
店小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那女子冷冷的目光一扫过来，他顿时全身一颤，裤裆里竟渗出温热的液体。
掌柜气得青筋暴起，抡起巴掌就往伙计后脑勺打：“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看见地上那滩水渍，更是火冒三丈：“看看你这怂样，活像见到 一样！”
转过头又堆起笑脸对女子赔礼：“女侠包涵，这蠢货实在不成器。今日的酒菜权当小店的心意，还请您高抬贵手……”他搓着手试探道：“要不给您重新安排一桌？”
掌柜心里直打鼓——这尊煞神要是真闹起来，怕是会血溅三尺。到时候别说生意做不下去，说不定连命都要丢在这里。想到可能横尸当场的画面，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店主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他知道有些人得罪不起！
此刻不仅好言相劝，还许以重金相诱。
只盼这位姑娘能手下留情……
谁知这姑娘反而较起真来。
她本就是个刚烈之人。
满脸不屑地冷哼道：“就凭你们也配请我？”
“还好意思说‘请’字？”
“我说了，让你们派人跟我去拿银子。”
“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到？”
“既然伙计不行，那就掌柜亲自走一趟吧！”
这话吓得掌柜腿软。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苦苦哀求道：“姑娘行行好！”
“这顿饭的钱我不收了！”
“求您别再为难我们了！”
“我们真的不敢跟你去！”
说着说着，掌柜急得快要哭了。
一旁看热闹的赢宇差点笑出声。
看到两人被姑娘逼到绝境，
他忍不住暗暗竖起大拇指。
好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女！
从来只有我欺负人，岂能让别人欺负我？
即使你诚心邀请，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说要付账就必须收下，不容你推辞。
啧啧，这脾气够狠！
赢宇对这位姑娘越发感兴趣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般绝色。
想必是位倾国倾城的女子……
想到这里，赢宇忍不住轻笑出声。
觉得这事越发有趣了。
这位姑娘更是妙不可言。
她的笑声很快引起了隔壁几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