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利尔丹额前的发丝已被汗水打湿,胸口剧烈起伏,看着身前五名佩罗波尼亚战士配合默契,他心中咆哮: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会是五个人一起攻击我?不应该是一个一个上然后被我逐个击破吗?!怎么会是这种情况!】
即使现在恩利尔丹露出明显破绽,佩罗波尼亚战士也没有争抢着上前。
而是互相配合着缓慢压进,以保证任意一名战士在面对恩利尔丹临死反扑时,都能够及时支持。
恩利尔丹紧咬牙关,他刚刚在身前五人的车轮战下,体力已经渐渐跟不上了,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反抗之力。
若是拼死一搏,恩利尔丹有信心强行带走一人,可这样做的代价,是他无法承受的。
这时,恩利尔丹想起芽在教导实战练习时曾说过的话:
在战场上,必须有随时丢掉性命的觉悟。
想到这里,恩利尔丹紧紧握住剑柄:
【我不能退,只有杀死他们其中一个,他们间天衣无缝的配合才会出现破绽,到那时,就是我反击的时候!】
恩利尔丹毫不尤疑,持剑冲杀上前。
被恩利尔丹当做目标的佩罗波尼亚战士见恩利尔丹临死反扑,丝毫没有懈迨。
早在之前的试探之中,他就知道恩利尔丹是个剑术造诣很高的人。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都会选择临死反扑,就算恩利尔丹剑术造诣再高,也只能这么选择。
可他不应该露出那么大的破绽,就仿佛全然将防御都抛弃掉了。
思索下,佩罗波尼亚战士明白了一切,他认为恩利尔丹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产生能抓住破绽一击致命的错觉。
然后恩利尔丹会趁机抓住他为了抓恩利尔丹破绽而产生的破绽,从而将自己斩杀……
推测出这些后,该佩罗波尼亚战士眼神一凝,要待恩利尔丹近身再用佯攻试探出他的攻击,再进行反击,然而:
噗嗤!
剑尖刺入脖颈,再猛的挥出,恩利尔丹到最后都没有变招,就这么直接冲上前去,将那佩罗波尼亚战士半个脖颈切开。
鲜血喷涌,溅在恩利尔丹铠甲上,杀死一人,恩利尔丹并未心急,而是迅速沉下心来观察馀下四人,要见他们露出破绽再一举击破。
可是,馀下四名佩罗波尼亚战士对同伴的死亡熟视无睹,见恩利尔丹挥剑后损失大量体力,齐齐上前要将其合力斩杀。
铮——
锵锵!
数道金属碰撞声响起,恩利尔丹尽力格挡,却被馀下四人打的节节败退。
他本想坚持到最后,可是,他的剑先他一步被斩断。
面对眼前极速放大的利刃,恩利尔丹眼眸微颤,哀叹一声:
【要死了吗?就这样死去……真是不甘心啊,我死后……芽会为我伤心吗?父亲和哥哥……会高兴吗?】
他还来不及回想这一生所经历的种种事情,一件变故突然将他拉回现实:
一道白色身影突然闯入恩利尔丹与佩罗波尼亚战士的战团,剑光迅速掠过挥剑向恩利尔丹的佩罗波尼亚战士手臂。
噗嗤!
那佩罗波尼亚战士手臂被硬生生斩断,喉咙在同一时间被切开。
“恩利尔丹!别愣神了!”
芽大喝一声,立即冲向另外三人。
被芽的声音唤醒后,恩利尔丹心头一震,见身前断臂与利剑齐齐落向地面,毫不尤豫抓住剑柄,冲杀上前。
几个刹那间,馀下三名佩罗波尼亚战士就被尽数解决。
恩利尔丹长长松了一口气,看着芽从尸体上拔出剑,不由感谢道:
“谢谢你,芽,要不是你我可能就已经死了……”
芽回过头,一脸嫌恶。
恩利尔丹这是第一次见芽露出这种表情,心头一紧,还不等他询问,芽就说:
“打不过就逃,你强撑做什么?蠢货。”
恩利尔丹刚想解释,芽就迅速离开此处,朝麻绳所在的方向而去。
还不等它抵达,一道叫喊声传来:
“麻绳已被砍断!请诸位合力斩杀剩馀的佩罗波尼亚杂碎!!”
在粗壮的木桩旁,原统帅斩断麻绳,并放声以稳住军心,可这也使他被佩罗波尼亚战士集火。
数名佩罗波尼亚战士相互配合,他们不求杀敌效率,只求稳,这也变相给了原统帅拖到足够多的时间,等来芽打开突破口。
越来越多的卡德瑞拉士兵添加战场,而佩罗波尼亚战士越来越少,很快,战场只剩下最后一名佩罗波尼亚战士苦苦挣扎。
相比于其馀佩罗波尼亚战士,此人身躯明显的大上两圈,即使面对众人围攻,也丝毫不落下风,接连斩杀数人。
恩利尔丹意识到这样下去只会让士兵白白死去,便命令他们停止进攻,将那名佩罗波尼亚战士逼至河边。
经历了这次战斗,恩利尔丹对于佩罗波尼亚战士的强悍大大改观,这场战斗之惨烈,让他将之前的自信狠狠踩在脚下。
他不打算杀死最后一名佩罗波尼亚战士,而是决定活捉他,并套取情报。
恩利尔丹看向芽,说了声:
“拜托了。”
芽秒懂,提剑上前,对那佩罗波尼亚战士说:
“放下武器,我不杀你。”
听到这话,那佩罗波尼亚战士冷笑一声,他自然是明白所谓的不杀是什么意思,不过是监禁起来套取情报罢。
他没有任何成为阶下囚的想法,而是从恩利尔丹与芽的对话中,猜测出恩利尔丹的地位不低,又见是生面孔,尝试开口:
“你就是恩利尔丹殿下吧?”
恩利尔丹闻言,眼神微变:
“你认识我……”
恩利尔丹刚说出口,就对上那佩罗波尼亚战士充满恶意的目光。
他这才明白,自己这是中了套。
不过他很快整理好情绪,面不改色问:
“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其一就是臣服,其二……就是跳下身后的河流。
水流那么急,你恐怕刚下水,就会被冲的血肉模糊……选择吧,死亡还是臣服。”
那佩罗波尼亚战士咧嘴一笑,丝毫没有尤豫,扭身跃向河流。
芽见此一幕,瞳孔一缩,连忙上前,就见那人跃入河流后溅起一个极小的水花,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