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对芽重拾信心,开始更加耐心的教导芽,几个月过去,芽也没有让雅失望,真的重新学会了语言,并能进行简单的日常交流。
听着芽再一次喊出“妈妈”,雅心中对芽的怀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爱如今的芽,就象爱曾经的芽一般……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冬季,成群的原始偶蹄类早早的开始迁徙,这对狩猎部落而言是个灾难,因为他们将面临食物短缺的危险处境。
就是这个时候,隔壁的雷鸟部落首领“年”主动邀请丰前来做客,商讨狩猎部落该如何度过这个冬天。
年提出建议:
“冬天虽然无法打猎,可河里的鱼儿可不少,你们可以和我们一样,在河里捕鱼。”
可狩猎部落对于打鱼一窍不通,即使知道冬天可以去河中捕鱼,可一天下来,依旧捕不到多少条。
到如今,整个狩猎部落的吃食都是靠着之前存储在陶罐中的食物,要是将储备粮都吃光,就真的没有食物来源了。
可年主动提出:
“我们部落十分擅长捕鱼,我们可以教你们编织渔网,教你们如何捕鱼,怎样?”
听到这话,丰陷入尤豫之中,他可不认为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情,年主动提出帮忙,肯定是想要从他、或狩猎部落里得到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年见丰尤豫,直截了当的说:
“不过……我需要你们将以后捕到的鱼儿,无偿分出一部分给我们部落,经年往复皆如此。”
丰思索再三,还是答应了下来,他想的是:只要能度过这个冬天,分出一部分的鱼又如何?
就这样,狩猎部落与雷鸟部落开始正式合作,两个部落的人员来往逐渐密切起来。
雅也来到了雷鸟部落,她是来学习如何编织渔网的,只不过,她将芽也一并带了过来。
失去一次芽后,雅几乎每时每刻都将芽带在身边,甚至连睡觉都将它抱着,生怕再次失去芽。
而芽只对吃的感兴趣,于是乎,在雅学习编织渔网时,它就乖巧的待在雅身边,等待学习结束后,再跟随雅回到狩猎部落……
某天,在离开雷鸟部落途中,芽的目光忽然被一道火光吸引,它拉着雅走到火光处,看着燃烧的火堆,以及火堆上的尸体,疑惑问:
“妈妈,那是什么……呱。”
雅看着燃烧的火堆,她在雷鸟部落待了一阵子,自然了解雷鸟部落的传统。
雷鸟部落认为:雷带来了火,人死后,只有将尸体焚烧,才能让灵魂升天,与雷神沟通。
眼前这场面,不过是雷鸟部落正在焚烧一具病逝之人的尸体。
雅将这些话语讲给芽听,芽就歪着脑袋,看着火焰噼啪作响,将尸体焚烧出一阵诡异的香气。
芽咽了咽口水,再问:
“那这样做,和烤肉有什么区别……呱。”
狩猎部落近期食物短缺,芽虽然每天都能吃到食物,但那已经无法满足它,如今看到久违的烤肉,它忽然起了食欲。
而雅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严肃下来:
“芽,人与动物不一样,人是不可以吃的,人也不可以吃人,永远不可以,明白吗?”
见雅变了脸色,芽缩了缩脖子,没再提这事……
时间来到夜晚,帐篷里,芽被雅牢牢抱在怀里,这样,即使在寒冷的冬天,芽也感受不到多少寒气。
感受着后脖颈传来雅均匀的呼吸,芽心中一阵躁动,它实在是太饿了,它真的好想吃肉,控制不住的想要进食。
强烈的食欲惹得芽怎样也无法安睡,烦躁无比,到最后它紧咬牙关,转过身子,盯着雅雪白的脖颈。
“…………”
芽最终没有下口,如果雅死了,它后续连每天固定的一点点食物都将不会再有,它只是饿了,不是变成笨蛋了。
于是,芽轻轻挣扎著,从雅的怀里挣脱出来,由于最近几天,它都跟随雅前往雷鸟部落,知晓去往雷鸟部落的路径,便离开帐篷,向雷鸟部落而去。
抵达雷鸟部落后,芽第一时间来到白日焚烧尸体的火堆旁,火焰早已熄灭,只是灰烬之中仍旧有着火星点点。
芽不管不顾,用手开始扒拉着灰烬,许久,它只是将手烫的满是伤,只扒出几块骨头,完全没找到任何肉。
黑暗中,芽迷茫的坐在地上,心中疑惑:
【我的肉呢?】
想了许久,芽都没想明白,直到它的目光下意识落在那些灰烬上:
【难道说,肉被烧成灰了……】
此时,饥饿感再次袭来,芽的腹部开始轻微绞痛,它捂着肚子,心中对进食的渴望迅速增长。
芽不再执着于被焚烧的尸体,它要主动去狩猎,而狩猎的目标,就是雷鸟部落的人。
狩猎的风险很高,芽如今的身体年龄已经来到五岁,可对于成年人来说毫无威胁,所以它只能挑选孩童、病入膏肓之人、垂垂老矣之人作为猎物。
一次次观察,一次次探索,芽很快找到了目标。
那是一个肩部伤口感染、发肿流脓的男人,他在狩猎中受了伤,伤口严重感染,呼吸困难,命不久矣。
芽来到男人身前,看着他垂死挣扎的样子,确认这次狩猎不会有任何失误。
于是它张开了嘴,整齐的牙齿忽然变得锋利几分,一口咬在男人的喉咙上。
噗嗤!
在芽的撕咬下,男人在剧痛中惊醒,他捂着血肉模糊的脖颈,无法发出喊叫,甚至鲜血灌入呼吸道,让他无法呼吸。
他死死盯着嘴角染血的芽,惊恐万分,随后浑身无力倒地,几分钟后,男人窒息而亡。
看着猎物已经死亡,芽舔舔嘴角,开始进食。
一阵作呕的声音响起,芽渐渐将那尸体啃食殆尽,甚至连鲜血、骨骼都没有放过,一股脑吞入腹中……
进食结束后,芽无比满足,它开心的煽动翅膀,开心的在原地转圈圈。
就要回家时,芽忽然想起雅说过的话:人与动物不一样,人是不可以吃的,人也不可以吃人,永远不可以。
【如果妈妈知道我吃人,一定会不开心的……】
芽想着,开始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沾染血迹,身上是否残留血腥味,直到确认无误后,它才小心翼翼的回到狩猎部落,回到帐篷,回到雅温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