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飞行仅延续数秒,呱呱就掉到地上,翻滚数米才停下来。
一股强烈的饥饿感占据了呱呱的脑海,身体的变化,让它的进食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此刻,它脑海里不再有对龙的食欲,不再有对飞翔的喜悦,只剩下最原始的进食欲望。
它饥饿的环顾四周,好巧不巧的盯上了一群正在吃草的原始偶蹄类,它发出一声怪叫,疯了般冲上前去。
“呱——”
“呱——”
这难听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离呱呱最近的原始偶蹄类,它只是看了眼呱呱,并未在意那诡异的外貌,只顾自吃起草来。
二者的体型摆在那里,原始偶蹄类不认为那个长着三对翅膀、肥嘟嘟的小家伙能对自己造成威胁,就不去管它,悠闲的进食着。
直到呱呱来到它近处,两颗头颅齐齐张嘴,咬在原始偶蹄类的脚趾上。
“哼——”
原始偶蹄类吃痛,一脚踹在呱呱身上。
咚!
强大的力量直接将呱呱踹飞,砸到树干,咕噜噜滚下来,口吐鲜血,眼球突出,是死了。
那原始偶蹄类看着溢血的脚趾,又看了看远处已经死亡的雪白生物,晃了晃脑袋,不再吃草,而是走向那怪异生物,啃食起来。
原始偶蹄类的菜单并非只有植物,它们牙齿并没有退化,多数为杂食性,此时有肉食送上门,虽然长相奇怪,但它那小小的脑子,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三两下,原始偶蹄类便将奇怪的小家伙吃干抹净,慢悠悠的回到了族群。
其它原始偶蹄类嗅到它身上的血腥味,还以为它受了伤,其中最为强壮的雄性来到它身前,伸着脑袋朝它嗅了嗅。
“哼——”
那是这支原始偶蹄类的首领,它负责着整只族群的安全,此刻前来,是为了确认那吃了呱呱的原始偶蹄类是否受伤。
若是受伤严重,便将它抛弃,既是为了防止其拖后腿,也是为了防止那股血腥味引来掠食者……
在确认那只原始偶蹄类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势后,首领便离开了,它没注意的是,那只原始偶蹄类的眼睛变得浑浊,强烈的进食欲望逐渐侵占它的大脑。
“哼——”
“哼——”
它发出虚弱的叫声,晃晃悠悠的走到草多的地方,进食那些鲜嫩多汁的草叶,可很快,它就开始神志不清,嘴里发出一声声难听的叫声:
“呱——”
“呱——”
周围有原始偶蹄类注意到它的异样,纷纷远离,强壮的首领从众多原始偶蹄类中走出,来到它身前,伸长脖子嗅了嗅。
正是这个时候,那只原始偶蹄类猛的发难,一口咬在首领的脖颈之上。
噗嗤!
清淅的入肉声响起,首领作为族群中最强壮的个体,奋力挣脱那只原始偶蹄类的撕咬后,迅速与它拉开距离。
可刚刚那一击已经咬中首领动脉,它的脖颈间不断飙射鲜血,现在虽然看似无碍,实则必死无疑。
“哼——”
“哼——”
这惊悚的一幕骇的一众原始偶蹄类大脑宕机,完全无法理解那只原始偶蹄类为什么会攻击同类。
嗅到空气中属于首领的血腥味,它们发出惊恐的叫声,纷纷四散而逃。
而首领则死死盯着那只原始偶蹄类,它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仍要为同类争取逃跑的时间。
可动脉大量出血,即使它再强壮也没有用,几个呼吸间,它就头晕眼花,腿一软,跌倒在地。
那只原始偶蹄类嘴角滴着鲜血,摇摇晃晃的来到首领身躯前,它几乎没有任何尤豫,垂下脑袋,撕咬血肉。
这次进食足足用了十几分钟,这段时间内,那只原始偶蹄类浑身毛发脱落,转而生长出复盖全身的雪白羽毛。
只是那鸟首、鸟足,以及原始啮齿类的头颅、四肢并未生长出来,因为这些器官的存在毫无意义。
对呱呱而言,现在身躯的嘴远比之前鸟嘴与原始啮齿类加起来还大,完全不需要那多馀的头颅。
现在的原始偶蹄类身体结构,远比鸟类与原始啮齿类更适合奔跑,于是连脚也被舍弃掉了。
只是那三对翅膀,无一例外的保留了下来,毕竟呱呱始终认为,飞行远比奔跑要迅速。
至于为什么要保留身上的羽毛,是它需要靠这身漂亮的羽毛吸引异性,只是不曾遇到异性就是了……
吃完首领的身躯,呱呱那强烈的饥饿感渐渐消退,它没去追赶其馀原始偶蹄类,而是熟悉起新的身躯。
它尝试着奔跑,发现现在的自己,奔跑速度远比之前要快许多,煽动六对翅膀,身躯更轻,速度再次拔高一个程度。
只是呱呱发现,无论它现在如何煽动翅膀,也只能提升奔跑速度,无法飞起来。
它的体重远比曾经要重,这样的体重已经无法支撑它飞行,最多只能够滑翔。
呱呱失落下来,变得绯红的眼眸中透露出一抹悲哀,不过很快,那悲哀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它发现,现在自己全力奔跑下,速度比飞行要快上许多,这样,就能更快的找到龙,更早的吃上龙肉。
“呱——”
“呱——”
呱呱重新振作起来,幻想着未来吃到龙肉的场景,就不由开始激动。
它继续朝龙飞走的方向追去,仿佛不知疲倦。
翅膀煽动下,它所过之处都会掀起一阵风,其馀生物往往只看到一道白色身影,连呱呱具体样貌都还未看见,它就已经消失不见……
这个时代,原始人类已经诞生,他们不仅仅依赖山洞,开始有能力搭建简易凄息地,并以部落的形式团结在一起。
有人观雷火领悟生火技巧,有人利用灵活的手指制造石制工具,他们一起生活,共同抵抗野兽入侵。
这标志着人类社会诞生萌芽,步入石器时代。
呱呱的身影恰巧被原始人类看见,那一抹白色,将外出狩猎的猎人骇的不知所措,他慌忙记下呱呱的大致样貌,便匆匆回到部落,为同伴讲述起那未知的生物。
主体是鹿,却长有许多翅膀,这是猎人根据呱呱留下的残影,推测出的样貌。
只是这样的样貌,显然太过独特,原始人们从未见过这种像鹿且有翅膀的生物,不可避免的产生怀疑:
“你说你看到了那种怪东西,那你说说,那是什么?”
猎人闻言,面露为难,同伴那不信任的表情让他十分委屈,可他说不出个所以然。
原始人类对于世界的认知十分有限,他们无法理解风雨雷电、日月更替、死亡与病痛,于是他们认为:万事万物皆有相对的神明。
有掌管风雨雷电的神明,有掌管日月更替的神明,有掌管死亡与病痛的神明,一切事物皆有神明。
而神明作为一个抽象的概念,那究竟怎样才算是神明?
猎人想了又想,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那掀起风浪的白色身影,说:
“在此之前我未曾见过它,想必……它就是神明吧,至于是什么神明,它在我打猎时出现,应是狩猎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