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洒落,在蔚蓝的海面泛起一片白茫茫的光点,黑色商务车平稳地驶过高速路,奔赴前方巨大的城市群。
“这个世界上愚蠢的种类又增加了。”
雾生桃回头看了一眼后座呼呼大睡的浅羽莉绪和萎靡不振的栗山晴,感到一阵头疼。
虽说雨宫伊织也毫无形象地在给两人当靠垫,但她又不需要参加晚上的演出,浅羽莉绪和栗山晴吃午饭时都没有精神,实在让人担心。
她们为什么能在知道今天有重要演出的情况下,通宵玩桌游
这个问题,雾生桃不想知晓答案,粗暴地归类为“愚蠢”。
“放松一下没什么不好吧?”
橘时雨隔着走道,坐在雾生桃侧面的位置,沉浸在宝可梦的外传新作里:“用小晴的话说,这样才有合宿的氛围。”
听到他不在乎的语气,雾生桃莫名感到一丝生气,没好气地说:“今天上午和回东京后,本应该是练习时间。”
“彩排时再合奏一次,没问题的。”
“你以为我是为谁考虑?”
“说这种话,让我感觉自己是个溺爱孩子的父亲,正在面对严厉的母亲。”
橘时雨抬头对她笑了一下,雾生桃咬了咬牙,“嘁”了一声,精致的脸别向一旁,去看车窗外的海面。
黑色发隙间露出的耳朵,根部泛起淡淡的粉红色。
正当橘时雨以为话题要就此结束时,栗山晴可爱的脑袋从两人中间探出来,眨了眨眼:“我也这样觉得哎。”
她看起来还没有完全睡醒,脸色略显倦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下一秒,雾生桃扭头射去冰冷的视线,让栗山晴清醒过来。
“晴,这段时间的练习,你已经尽力了吗?”
短短一句话,带来偌大的压力,栗山晴打了个冷颤,尴尬地缩回后排座椅。
解除禁令后的猫猫,根本不是元气美少女能对抗的生物。
这样想来,雾生桃对自己也很宽容,趁黄金周这段时间,努力突破一下吧,橘时雨心里想。
商务车很快停在下北泽的rebelguy前,这是一座橘家旗下的综合商业体,不仅有乐器店、cd店和livehoe,也有咖啡店、烘焙工坊等设施,无论约会还是和朋友出游,都是学生群体的最佳选择。
乐队四人先后落车,只有雨宫伊织还留在车内睡觉。
栗山晴站在街区入口,看着里面五花八门的店铺和拥挤的人流,缓缓瞪大眼睛:“东京、好厉害,这里好热闹啊。”
“今天是黄金周假期第一天,人多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雾生桃抱着橘时雨的贝斯,迈步率先走进街道:“跟我来吧,我们演出的livehoe是这里面最大的一家。”
“是时雨君家的产业哦。”浅羽莉绪眩耀般说。
“前辈,好厉害。”
栗山晴扭头看向一手搬着装半套架子鼓的箱子,另一手拎着电钢琴盒子的橘时雨,感叹道:“力量也很厉害哎,电钢琴比吉他要重很多吧。”
“贝斯手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忙搬乐器。”橘时雨随口讲了个笑话,跟在雾生桃身后走进街区,栗山晴和浅羽莉绪并排走在后方。
下北泽玩音乐的人中,橘时雨原本的乐队还算出名,社交担当的浅羽莉绪更是人缘极好,路上不时有人和她打招呼。
“好久不见。”
“辛苦了。”
“今天也要加油哦。”
浅羽莉绪一边挥手,一边笑着回应其他乐队的问候,栗山晴跟在她的身边混眼熟。
毕竟是登上过武道馆的乐队,一行人的出现引来许多关注的目光,更何况都抱着乐器,不少人尾随到livehoe购票。
直到来到排练室,才终于清静下来。
“从现在开始,合奏练习。”
雾生桃关上排练室的门,转身面对刚刚在沙发落座的三人,金色眼眸里写满认真:“我们不参加彩排,直到登台前,不许有丝毫懈迨。”
“可是我好困啊。”
听到练习,浅羽莉绪歪歪扭扭地躺倒在沙发上,丝毫没有刚刚和其他乐队打招呼时的活力:“不能再休息一会儿吗?养精蓄锐也很重要吧?”
“我想先去附近逛逛,然后去后台看看,我还是第一次来livehoe的后台。”栗山晴举起手发言。
见状,雾生桃向橘时雨递去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知里和雪奈等会儿过来,桃,灯光问题你还没沟通过吧?”橘时雨问。
“我知道了,自由活动。”
雾生桃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后,安排说:“5点回来吃晚饭,之后进行最后的练吧。”
听到这话,浅羽莉绪放心地在沙发上躺平,闭上眼睛休息。
栗山晴双手揉了揉脸,从沙发上跳起来,对橘时雨问:“前辈,要一起出去逛一逛吗?”
“走吧。”他接过雾生桃扔来的口罩,拆开后戴在脸部,和栗山晴一起离开排练室。
午后吹过街道的风温暖舒适,两人沿着街道散步,栗山晴对周围的店铺很有兴趣,走在靠里的一侧打量琳琅满目的橱窗。
然后,她在一家服装店前停下脚步,回头问:“那个,前辈,可以稍微进去逛一逛吗?”
“要买演出服?”橘时雨推门走进店铺。
“恩嗯,第一次演出,肯定要合照吧?我想穿漂亮一点。”
栗山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跟在他身后走进玻璃门,探头探脑地打量起来:“演出服的事,其实我和莉绪姐提过,但她好象不太在意。”
“昨晚没告诉桃吗?”橘时雨问。
“说过。”
“被拒绝了?”
“那倒没有,不过,还聊了一些其他事。”
栗山晴拿起一条红色半身裙,走到立身镜前,挡在身体前方打量:“雾生前辈说,我现在这种心态,完全没有浪费布料的必要。”
解除毒舌禁令后,这确实是雾生桃会说的话。
橘时雨心里想着,正准备开口安慰,只听栗山晴继续说:“所以,前辈,这次的演出,我想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
很奇怪的说法,不过听起来都有干劲。
“我无论如何都想玩乐队,哪怕失败,一事无成,也要坚持下去。”栗山晴回头和他对视,金色眼眸里浮现出一抹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