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苏阳嗤笑一声。
对他来说，最大的代价，就是没有力量。
只要能变强，其他的代价，都可以后续再想办法支付。
“多谢提醒。”
苏阳敷衍地应了一声，直接越过林墨，走向大厅深处。
那里，一本本书籍漂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他迈步走了过去。
王浩刚想跟上，却被夏凝霜抬手拦住。
“别去打扰他。”
夏凝霜的声音很轻。
她看着苏阳的背影，看着他走向那片悬浮的书籍，心里有种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可能会再次颠覆她的认知。
苏阳来到书架前。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本悬浮在面前的古籍。
没有纸张的触感。
指尖穿过一层无形的薄膜，触碰到的是由无数细密符文构成的能量体。
这些书……根本不是实体！
它们是由法则和信息编织成的知识结晶！
“有点意思。”
苏阳心中暗道，随手将那本书“抽”了出来。
书的封面上，用一种古老的文字写着四个大字——《时间简史》。
【这名字怎么跟某个老乡的着作似的……不过在这里，恐怕是字面意思吧？】
苏阳心里吐槽一句，翻开了第一页。
嗡！
他翻开书页，一股巨力传来。
他的意识被强行抽离身体，坠入一个光怪陆离的通道。
下一秒，他身处一片纯白的虚无空间之中。
而他的面前，那本《时间简史》正静静地悬浮着，书页上浮现出无数关于“时间流速”的奥秘与法则。
“这是……书里的世界？”
苏阳明白了。
林墨所谓的“借阅”，根本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灵魂和意识，亲自进入到这些“规则之书”内部去体验和学习！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一切正常。
心念一动，d级技能【能量护盾】的构建模型在他脑海中浮现。
这是一个颇为复杂的防御技能，需要精准操控能量，构建出数十个能量节点，再将其串联成一个稳定的六边形护盾。
正常情况下，即便是天赋出众的觉醒者，也需要至少数天的练习，才能勉强将其构建成功。
苏阳开始尝试。
第一次，能量节点构建到第十七个时，崩溃了。
第二次，第二十九个，又崩溃了。
第三次……
在这片纯白空间里，苏阳完全沉浸其中。
尝试，失败，再来。
反正技能无消耗，他可以进行无限次的练习。
当他终于在面前构建出一个稳定、凝实的淡蓝色能量护盾时，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搞定了，这玩意儿还真有点复杂。”
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准备退出这个空间。
可当他意识回归身体时，却愣住了。
他依然站在图书馆的书架前，保持着翻开书的姿势。
一旁的夏凝霜和王浩，仍保持着刚才的站位和神情，分毫未动。
不。
不是暂停。
苏阳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电子表。
从他进入“书本空间”到现在，现实世界的时间，只过去……不到一秒！
“卧槽！”
苏阳在心底爆了句粗口。
他在那个空间里，体感至少过去了整整一天！
一天的时间，在现实里，却连一秒都不到？
这本《时间简史》，竟然能创造出一个时间流速与外界完全不同的独立空间！
图书馆……
规则之书……
时间流速……
一个让他心脏狂跳的结论在脑海中成型。
他，可以在这里，实现近乎无限的修炼！
“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阳抑制不住狂喜，低声笑了起来。
“原来这才是‘特殊借阅证’的真正用法！”
“代价？只要我在这里面修炼到神域境界，出去把你们整个噬神教都扬了，还需要付什么代价！”
他没有犹豫，意识再次沉入《时间简史》。
他不只专注于一个技能。
一天……两天……十天……
书本空间内，时间已无意义。
苏阳将系统技能库里那些因为复杂、平时没空钻研的高级技能，一个接一个地拿出来，反复练习，直至完美掌握。
而在外界。
夏凝霜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苏阳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但他身上的气息，却在飞速变化、攀升！
时而锋锐，割得人皮肤生疼。
时而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时而又变得飘忽不定，难以捕捉。
他双眼空洞，瞳孔深处却有无数符文一闪而过。
“他……他在做什么？”王浩嘴巴张得老大，压低声音问。
“我不知道。”
夏凝霜轻轻摇头，声音竟有些发颤。
她紧盯着苏阳，脸上满是惊疑不定。
她感觉自己正在亲眼见证，一个凡人在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着某种惊人的蜕变！
这种感觉，太荒谬，太疯狂了！
就在这时，林墨的声音在图书馆内响起，透着警告。
“苏阳，我提醒过你，知识需要代价。”
“尤其是对‘时间’的肆意拨弄，它所产生的反噬，远超你的想象。”
“立刻停止，否则后果自负。”
然而，苏阳置若罔闻。
在书本空间内修炼了不知道多少天后，他已经将所有c级和d级的技能，全部修炼到了圆满！
但他并不满足。
这些常规技能，终究有其上限。
而这个图书馆里，最珍贵的，是那些蕴含着世界本源的“规则之书”！
苏阳的意识退出现实，视线在书架上飞速扫过。
很快，他锁定了一本透着锋锐气息的黑色古籍。
《空间之道》！
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抽出，翻开！
嗡！
意识被拉入一个全新的空间。
这一次，他看到的不再是纯白，而是无数纵横交错的银色线条，它们构成了整个世界的骨架。
这就是……空间的本质！
苏阳沉浸其中，贪婪地感悟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伸出手指，对着前方的虚空，轻轻一划。
嗤啦！
一道微不可查的黑色裂缝，一闪而逝。
领悟成功！
这是一种无视物理防御，直接在空间层面进行切割的规则！
但只是d级，威力太弱，切割范围也太小。
【如果……能把它和我自己的技能结合呢？】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立刻开始尝试。
这是一个疯狂的举动！
技能与规则的融合，稍有不慎，就会引发能量暴走，甚至灵魂撕裂！
但苏阳，拥有无限试错的资本！
一次，失败！能量暴走，他的意识体被炸得粉碎，然后瞬间重组。
十次，失败！
百次，失败！
……
不知第多少次尝试后。
当苏阳再次伸出手指时，他的指尖凝聚出的不再是能量光刃，而是一道极薄的、扭曲着光线的漆黑裂痕！
创造成功！
苏阳看着指尖那道黑色利刃，嘴角上扬。
这，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他心满意足地退出了书本空间，意识回归本体。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去看那个所谓的“特殊借阅证”。
然而，当他看到手背上那个由光芒组成的倒计时数字时，嘴角的笑意凝固了。
之前，上面显示的剩余时间，是【2天23小时58分】。
而现在。
那个鲜红的数字，赫然变成了——
【剩余时间：0天23小时12分】！
他的倒计时，竟然被直接扣掉了整整两天！
只剩下……最后不到一天的时间了！
林墨那句“借阅的知识，永远不是免费的”，在他耳边轰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