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皇宫的御书房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萧夜宸站在案前，指尖死死攥着一支狼毫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案上摊着苏清婉的画像，画像边缘已被他反复摩挲得有些起毛，已经三日过去，暗卫传回的消息依旧是 “未寻得踪迹”。
“废物！一群废物！”
随着一声怒喝，萧夜宸猛地抓起案角那方沉重的磨墨石，狠狠砸向跪在地上的决卫。
磨墨石 “哐当” 一声砸在地面，碎裂的石屑溅了决卫一身，他却连动都不敢动，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殿内其余几名暗卫也齐刷刷地跪伏在地。
他们跟着萧夜宸多年，从未见他对暗卫如此暴怒
—— 那个女子仿佛成了皇上的心结，找不到她的日子里，皇宫上下都笼罩在他的怒火之下。
“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们找了这么多天，竟连半点踪迹都没有？” 萧夜宸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北齐境内都是朕的人，她难道能插上翅膀飞出去不成？”
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启禀皇上，臣等已搜查了北齐所有城镇、山林，甚至排查了边境的每一处关卡，可苏姑娘还是没有一点踪迹……”
“没有踪迹？” 萧夜宸冷笑一声，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连绵的宫墙，
眼底满是偏执的戾气，“苏清婉，你可真有本事。”
他抬手抚上窗棂，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木头，语气陡然变得阴狠：“待朕抓到你，定要打断你的腿！看你还能不能跑！”
殿内的空气愈发凝滞，暗卫们能清晰地感受到皇上身上散发出的怒火，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萧夜宸转过身，目光扫过跪伏在地的暗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令下去！从今日起，不管是北齐城内的大街小巷，还是城外的山林、村落，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苏清婉给朕找出来！凡是提供真线索者，赏黄金万两；若是敢藏匿她的，诛九族！”
“臣等遵旨！” 决卫与暗卫们齐声应下，声音带着几分急促，生怕再惹皇上不快。
“滚！” 萧夜宸挥了挥手，眼底的怒火仍未平息。
暗卫们连忙起身，躬身退了出去，连地上碎裂的磨墨石都不敢收拾。
殿内重归寂静，萧夜宸走到案前，拿起那幅苏清婉的画像，
“苏清婉，你最好别让朕抓到，”自语，语气里满是威胁，
却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否则，朕定要让你知道，戏耍朕的下场有多惨。”
北齐皇宫的偏殿依旧暖着炭火，可昊雨坐在窗边，却总觉得浑身透着一股凉意。
又曾想设计接近萧夜宸，即便不死，也定会被囚禁终身。
可没想到，萧夜宸自那日从偏殿离开后，既没有下旨处死她，也没有派人将她关押，反倒像是忘了她这个人一般，放任她在皇宫的小范围内自由活动。
没有侍卫看守，没有宫人监视，却也没有半分关怀
—— 这份 “自由”，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漠视。
昊雨裹紧了身上的素色棉袍，踩着薄雪走到了花园。
冬日的花园早已没了往日的姹紫嫣红，光秃秃的枝桠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只有几株松柏还透着点绿意，积雪压在枝头上，倒也别有一番清冷的景致。
她缓缓走到曾经开满牡丹的花坛边，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泥土，
—— 这里曾是北齐皇宫最热闹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她唯一能散心的角落。
“呵，还有心情在这赏景？真是不知廉耻！”
尖锐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打破了花园的寂静。
昊雨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便看到许月带着侍女翠儿，踩着锦靴踏雪走来，脸上满是鄙夷。
昊雨攥紧了袖口，终究还是按捺住心头的恨意，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声音平静：“见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