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龙迦叹了口气。
还得自己救她。
龙迦一步上前,抓住了女人的手。
梦境之中,人的重量比想象中的轻盈许多,所以龙迦只是一只手,就轻松抓住了那个女人,还有馀力顺手拦住不断往前拱的茉莉。
现在咋办。
龙迦提着女人,有些头疼。
梦魇,是不可能还回去的。
从梦魇此时溢散出的流光之中,龙迦可以总结出——正是这个女人,举行仪式召唤了梦魇,想来本来是打算将其收服做宠物的。
所以,这家伙可以算得上是梦魇的母亲,再不济也是主人。
只不过最后一步时,受到了前天那场秘氛的影响,让梦魇跑掉了。
虽然,自己抢人家东西确实不地道,但——梦魇在自己梦里呆了两天,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经看完了,知道了自己那么多秘密,龙迦绝不可能将其放走!
这下不得不当强盗了。
而顾忌到可能会影响心上律法,龙迦又不太好明抢。
“得想个办法,让这家伙自愿把梦魇给我。”
要是这家伙刚才对自己用什么杀招就好了这样自己就有直接除掉她的理由了。
费了半天劲,结果只是让自己睡两天,还失败了这种攻击,简直象是在撒娇。
龙迦只觉得头疼。
而,就在这时——
嗡!
女人身周的梦境浓雾,忽然稀薄了许多,由3级骤然降到2级——她要醒了!
一瞬间,本来还在向着梦魇的方向不断挣扎的女人,眼神清明了起来。
等到她看清楚面前的男人后,脸色一变,然而,还没等她做些什么便忽然感觉到一阵阴冷、刺骨的寒风,从身下吹来。
而后,她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个让之后的她后悔万分的举动——下意识地,她低头看了一眼。
铮!!!
刹那间,她的耳便炸响了一道金属颤鸣,仿佛两道巨型青铜器,在她的脑海中猛然交击!
一时间,她只感觉整个灵魂都陷入了某种氛围,每时每刻,都会产生坠落在巨大刀锋上的错觉,但又永远无法停止这场越来越快的坠落!
她并未感受到什么存在的意志,或者,她只是与某个存在的意志擦肩而过,但即便如此,那意志带起的涟漪,对于她来说也足以称得上惊涛骇浪,以至于随时都有可能将其灵魂彻底撕碎!
她眼睛不由得睁大,瞳孔紧缩,眼白之上当即血丝遍布——
“啊啊!!!”
她发出了刺耳的尖叫,紧接着,她的身体,消失在了龙迦的手中。
龙迦:“”
真的假的。
他探出脑袋,往那裂谷一般的魔王剑痕中瞥了两眼。
这玩意,这么恐怖吗?
他完全没感觉啊。
也就裂谷刚刚出现的时候,他在旁边心里有些发毛,但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在悬崖边晃腿了。
没感觉出这玩意有什么特别啊不过也是,毕竟,这是一位执间留下的影响
龙迦默默把衣服裹紧了些,然后拉着茉莉悄然后退。
应该是混沌庇护发力了,才让自己能面不改色。
而根据那女人平时的表现,或许也可以得出结论——在被梦境氛围彻底影响的时候,魔王剑痕也是无害的。
梦境的模糊氛围,会将魔王剑痕中的某些东西,隔离开来,起到保护的作用。
而刚才,女人清醒之前,梦境的氛围刚好失效那就完蛋了。
龙迦记下了这一点,然后心里决定——平时还是拉着茉莉尽可能离远点吧。
昨天茉莉醒过来之前,恰好看到的是自己,以后就难说了保不准就馀光瞥到了。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
龙迦瞥了一眼旁边的梦魇。
耶梦就算了,你这家伙看着也不象沉浸在氛围中的样子,怎么也没有被剑痕影响?
也对当初魔王亲至的时候梦魇都活下来了,现在怎么可能被一道剑痕伤到。
所以,那个女人,果然还是太弱了吧。
龙迦现在十分怀疑,就算没有自己,那家伙真的就能抓到梦魇了吗?
恐怕,还是会被反杀吧。
龙迦大摇其头。
第二天
龙迦早早起床,照惯例,主持了晨间祈祷。
果然,今天的氛围就降了一些他只蒸馏到了1只3级秘烛,和3只2级秘烛。
等到明天,估计秘氛的影响,就会完全消失了。
对此,龙迦已经知足。
这晨间祈祷就象每日任务一样,他也不奢求太多,稳定就行。
之前举行安息礼的时候,龙迦也在偷偷蒸馏,拿到了一只2级秘烛,加起来,一共有了8根2级秘烛。
等到明天,就可以进行【混沌追忆】了!
会抽出什么好东西呢有点期待。
龙迦和来祈祷的信众聊了一会,礼拜堂便逐渐空了下来,只剩下了一道人影没走——正是拉比赞。
龙迦看去,道:“有什么事吗?”
拉比赞不是信众,一般都不会来晨间祈祷,今天既然来了,那显然是有事。
“恩。”
拉比赞脸色凝重,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草纸。
“昨天有仪式师进入了我的梦境,长这样——她很强,而且不怀好意!我最近必须得做些准备了大人,您可以帮帮我吗?”
龙迦接过那张草纸,瞥了一眼,眼神就开始古怪了起来。
这,不是昨天在梦里见过的那个杂鱼吗?
她很强?
没感觉啊差点死自己梦里。
拉比赞注意到龙迦表情不对:“大人,您认识她?”
“算认识吧。”
龙迦啧了声。
不得不说,拉比赞这速写画的,很精准,一眼就能认出,就是昨天在梦中见到的那个人!
“这家伙昨天也来我梦里了,不过被吓跑了。”
“啊?”拉比赞茫然了。
吓跑了什么意思?
大人的梦境,很吓人吗?但就算吓人也没用,梦里的人被氛围保护,就算是噩梦也不会被吓跑啊
龙迦收起草纸:“行了——我大概知道这家伙是谁了,走吧,我们走一趟。”
还记得昨天,晨间祈祷时,有个妇人因为太过激动,撕下了自己的一块衣服。
那件衣服,是他从拉比赞家里穿出来的。
那就很显然了——那件衣服,就是此人进行梦边小径的媒介,但因为这媒介在联系上更多地指向拉比赞,所以她第一次的时候跑错了梦
一直到拉比赞醒来,从梦中脱离,她再次进行梦境,才跑到了自己这里。
然后险些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