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缪斯派最着名的领袖,也是发动了对荷鲁斯派战争的人,却又在战争最关键的时候神秘消失,导致教派群龙无首,最终被荷鲁斯派击溃大审判官,迪齐·瓦伦丁。”
“那么,你准备好接受那个秘密了吗?”
“是的,我正是为此而来。”
“那么你过来。”
“大人,我将聆听你所诉说的一切。”
“知道当时我为何消失吗?因为我在寻找一样东西——”
说着,老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一把靛青色,形似某种鸟羽的匕首。
“这是——”
“啊!”
审判官起初想要拔出匕首,但当他握住匕首时,双手都被黏在了握柄上,整个人在剧痛下只能蜷缩成一团。
同一时间,大量的,黑色的丝线从匕首中涌出,沿着他的身体汇聚向他的大脑。
那一刻,非现实的漩涡拉扯着他,其毫无限制而又可怕的许诺寻求撬动他对物质世界的感知。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尽管他正处于其感知的边缘。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房间之中,房间由八面覆有符文的墙壁组成,
房间中没有其他陈设,混乱的符文蜿蜒于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一个玄武岩王座伫立于紧靠北墙的高台上,其上布着黄金、钢铁与黄铜螺纹,上面端坐着一个佝偻、瘦削、身着长袍与兜帽之人
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起初它很遥远,并不明晰,但伦纳特·迈耶斯立刻作出了反应,就像是某些重要之事需要知晓。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向前靠近。
“你知道天鹰徽代表什么吗。”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自低垂的头颅下响起,伦纳特·迈耶斯停下了脚步。
“彰显帝国与人类的荣耀。”
“还有呢?”
“…彰显火星与泰拉出于人类共同利益的联盟。”
“还有呢?”
“铭记过去,展望未来。”
“啊,你说到点子上了,只要帝国还存在,但愿这种区分的态度不会被颠倒但这不仅仅是符号,这是一个提醒,也不仅仅是对其他人,也是对那一位的提醒,有时祂不会仔细思量过去之事,注意力总是放在对人类种族命运的愿景上,因此并不总是能记住其他人已经学到的教训………就像有一句话说的那样,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
“我我来寻找答案。”
“答案吗”
忽然,那玄武岩高台前方出现一块漂浮的石板。
审判官用力凝视,看到了一些他以前见过的东西,还有新的事物,被怀疑所模糊,侵入了这幅图画的边缘。
他接近了,他能听到一些话语,命运在半吐半露。
只需再多扔几次,在不断变化的海洋上多投几次。
于是他伸出手,抓住那几个骰子,将其抛在石板,它们在石头上咔哒作响,落入石板上雕刻的漩涡和交叉点间,半明半暗的铁锈光芒照亮了筛子上的符号。
“抉择。”
一只皮包骨的手指浮在骰子上方,却不碰它。
“斗争。”
于是抬头看着老人。
“代表什么?”
“这就是它的规律,每次都是,饱含变化,但核心不变。”
有那么一刻,就像对方说的那样,他确实发现了某些东西。
不是一副图画,而是被排列召唤出来的某种必然。
眨眼间,身下的地板变透明了,露出了下面的一个漩涡——群星消失,化为无限,只留下虚空中的千条微光轨迹。
这副幻象并未持久,很快消逝。
“未知和恐惧。”
说着,那人伸手拿起一枚变成黑色的筛子。
“你在恐惧什么?”
审判官下意识的反问到。
“恐惧何物?”
“我害怕的是局势已经无可挽回,战争和时间已经带来了太多不可预料的改变,我们所做的一切,最后都可能会是徒劳。”
“你究竟是谁?”
“答案。”
“你没有给我答案。”
“因为你带着怀疑而来,那么你追寻的终极是什么?”
“胜利,人类的终极胜利。”
“没错,胜利,我们差一点就接近了这个目标,但我的失误在于低估了真正的敌人,战争在我们准备好之前就开始了,这是我需要负起的责任,而且我也会背负它,纠正它,但这需要代价。”
说着,那人捻起了最后一个骰子。
“牺牲,代价。”
“整个银河都憎恨我们人类孤立于黑暗中,如果我们想求生,我们必须更憎恨它,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我愿意接受这个代价。”
“那么——”
半个小时后,这位审判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并轻轻将胸口的匕首拔出,然后用手掌揉了揉伤口。
它立刻停止了流血。
“主人”
黑暗中,梅莉莎眨了眨眼,看到面无表情从门里走出来的伦纳特·迈耶斯。
“这里没你的事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