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逐渐落下,南洋军的推进更加迅猛,士兵们士气高昂,逐街逐屋地清理残余日军。丁伟的第一团在攻占日军一处弹药库时,遭遇了顽强抵抗,日军士兵引爆了部分弹药,巨大的爆炸让整个街区都在颤抖。
曾择生的滇军团此时已推进至城中心的寺庙附近,这里是日军的核心据点之一,几栋坚固的砖石建筑被改造成了堡垒,日军凭借厚重的墙壁和密集的火力,负隅顽抗。,决定采用“火攻+强攻”的战术。他命令士兵们收集煤油和柴草,堆放在建筑周围,然后点燃火焰。熊熊大火迅速蔓延,浓烟滚滚,日军在屋内难以忍受高温和浓烟,纷纷冲出房屋,正好落入滇军的埋伏圈。士兵们趁机发起冲锋,将逃窜的日军一一歼灭。
次日清晨,美塞城中心第二联队指挥部方向的枪声再次响起。残余的第二联队一部,约两千余人,在板垣征四郎的率领下,负隅顽抗。这片区域房屋密集,巷道狭窄,日军利用仓库的厚重墙壁和居民区的复杂地形,构筑了大量的暗堡和射击阵地。
陈耿接到战报后,当即下令“曾择生率滇军团为主攻,丁伟第一团侧翼配合,务必在今日之内肃清这股残敌!调重炮团支援,摧毁日军核心据点!”
接到命令后,曾择生立刻率领滇军团向城东北进发。此时的滇军团经过一夜的休整,士气高昂,士兵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给日军最后的一击。部队推进至仓库区外围时,遭到了日军密集的火力阻击。
仓库的墙壁上布满了射击孔,重机枪和步枪的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出,压制得滇军士兵无法前进。曾择生趴在一处断墙后,用望远镜观察着日军的阵地,眉头紧锁“这些仓库墙壁太厚,手榴弹和迫击炮根本无法有效摧毁,必须等待重炮支援!”
上午十点,重炮终于抵达前线。三门巨大的重炮被牵引至仓库区西侧的开阔地,炮手们迅速展开阵地,校准目标。这种155重炮威力巨大,炮弹重达43公斤,爆炸半径可达数十米,足以摧毁坚固的钢筋混凝土工事。炮兵指挥官来到曾择生身边,指着地图说道“团长,我们已经锁定了日军的几处核心据点,请求指示是否开火!”
曾择生点点头“先干他酿的!轰这群灭绝人性的畜生!”
此时,在那栋最大的仓库内,板垣正四郎正对着地图咆哮。面容狰狞,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他万万没有想到,南洋军的推进速度如此之快,短短一天时间就攻占了美塞城的大部分区域“八嘎!增援部队在哪里?为什么还没有到!饭田那个蠢货为什么要不来?酒井隆呢?”他对着通讯兵怒吼,通讯兵瑟瑟发抖地回答“联队长阁下,通讯线路被切断,无法联系上指挥部!”
板垣正四郎一把夺过通讯兵手中的电台,狠狠摔在地上,电台瞬间四分五裂。他拔出腰间的军刀,指着仓库外“所有人,死守阵地!就算是玉碎,也要给我拖死南洋军!”周围的日军军官们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此刻的抵抗不过是徒劳,但在板垣正四郎的威压下,只能硬着头皮领命。
仓库内,日军士兵们蜷缩在临时构筑的掩体后,神色惶恐。他们大多已经连续战斗了两天两夜,疲惫不堪,弹药也所剩无几。不少士兵望着仓库外南洋军的阵地,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板垣正四郎来回踱步,脸上的肌肉扭曲着,他回想起自己在东北这些年的奋战,想起九一八那一天在沈阳的仓皇,想起了敦化的寒冬血战,一切的一切都为了天皇陛下,为了大日本帝国,想到这里,他手中的军刀握得更紧了。
“开炮!”随着炮兵指挥官的一声令下,三门重炮同时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长空,朝着日军的仓库阵地飞去。第一发炮弹落在了仓库区边缘的一栋建筑上,巨大的爆炸声瞬间将整栋建筑夷为平地,砖石碎片和尘土冲天而起,日军士兵的惨叫声清晰可闻。
第二发炮弹击中了仓库的侧面墙壁,厚重的砖石墙壁如同纸糊一般,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仓库内的日军士兵被冲击波掀飞,重重地摔在地上,非死即伤。板垣正四郎被巨大的震动掀倒在地,他狼狈地爬起来,嘴角流着鲜血,尽管如此,他依然冷静的判断出来了敌人重炮的位置“快,炮兵中队,反击敌人!”
就在此时,第三发炮弹来了。这发炮弹原本瞄准的是仓库的正门,但由于日军的阵地地形复杂,加上轻微的风力影响,炮弹的落点稍稍偏移,正好朝着仓库的中央区域飞去。炮弹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穿透了仓库的屋顶,重重地砸在了仓库内部的地面上。
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板垣正四郎刚刚跑到仓库中央,就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热浪扑面而来。他甚至能看到炮弹落地时溅起的火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下一秒,剧烈的爆炸发生了。
巨大的冲击波以炮弹落点为中心,向四周疯狂扩散。板垣正四郎的身体瞬间被抛向空中,他身上的军装在高温下瞬间燃烧起来,皮肤被灼烧得焦黑。爆炸产生的气浪如同无形的巨手,将他的身体撕扯、挤压,骨骼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刺耳的断裂声。
他的左臂首先被冲击波撕裂,带着鲜血和碎肉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地上。紧接着,右腿也被炸开,白骨外露,鲜血喷涌而出。
板垣正四郎的意识在剧痛中逐渐模糊,但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受到冲击。爆炸产生的弹片如同暴雨般袭来,穿透了他的胸膛和腹部,内脏混合着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散落在地上。他的头颅被一块巨大的砖石碎片击中,半边脸颊被削去,眼球突出,牙齿飞溅。曾经不可一世的关东军三羽乌,此刻变成了一具残缺不全、血肉模糊的尸体。
仓库在爆炸中轰然倒塌,砖石和横梁将板垣正四郎的残躯掩埋。当烟尘散去,原地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废墟,板垣正四郎的尸体被压在最底层,早已面目全非。他引以为傲的军刀被爆炸扭曲成一团废铁,身边散落着破碎的骨头和烧焦的皮肉,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味。可谓是死无全尸,遗臭万年。
板垣正四郎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消息,像瘟疫般在仓库区和东北城区的日军中疯狂蔓延。原本就被重炮轰得心惊胆战的士兵,瞬间失去了最后一丝抵抗的勇气,防线彻底崩塌。
“联队长被炸死了!”
“快跑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绝望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日军士兵们如同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纷纷丢弃手中的武器,脱下染血的军装,有的往平民房屋里钻,有的沿着狭窄的巷道疯狂奔逃,原本严密的防御阵地变成了一片混乱的逃兵洪流。
此时的日军第二联队,早已没了建制可言。而负责守护联队旗的旗手小田少尉,更是被混乱的人群裹挟着,只能紧紧攥着包裹在皮套里的联队旗,在人流中艰难前行。
这面驻泰军第二联队旗,是联队的“精神象征”。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带着联队旗冲出城,向后方指挥部复命。
就在这时,一阵密集的枪声从巷口传来。丁伟率领的第一团早已堵住了城西北的突围缺口,士兵们依托街巷两侧的建筑,架起冲锋枪和轻机枪,形成了一道严密的火力封锁线。“打!狠狠的打!一个不留!”南洋军士兵的呐喊声震彻街巷。
“注意那面旗帜!”一名南洋军班长指着小田少尉胸口露出的旗子,作为丁伟团中的老资格班长,他对于东北军缴获过的三面日军联队旗非常了解,还曾经在休假的时候去沈阳的纪念馆参观过。
小田少尉见势不妙,猛地将联队旗往旁边的河道里扔去,想要销毁这面象征联队灵魂的旗帜。但他的动作终究慢了一步,一名身手敏捷的南洋军战士扑上前,一把抓住了旗杆末端,将即将落入河道的联队旗硬生生拽了回来。
“还想销毁旗子!”战士怒喝一声,一拔出刺刀,一刀将小田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