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驾!朕要去永和宫,亲自看看赵才人!”皇帝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个带给他巨大惊喜的人。
就在此时,魏冉突然上前一步道:“主子,永和宫毕竟是王嫔主居,你看赵才人接下来……”
听到这话,皇帝愣了一下,随即摆手一笑道:“这你倒是多虑了,王嫔绝不是那样的人,不过你不说朕差点忘了,此次光赏赵才人,薄了王嫔也属实不太合适,着令尚宫局对整个永和宫的份例全部升级对待,就以……贵妃的位份对待吧。”
“是。”魏冉点了点头。
很快皇帝便来到了永和宫,王静自然少不得出来迎接。
不过这次,她故意演的寒疾更重了一些,当着皇帝的面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这是陈小凡刻意让她演的,为的是后续王嫔少在皇帝面前露面。
“王嫔,你身子骨弱,不受风寒,下次朕过来,就不用每次都刻意出来接驾了,要多静养知道嘛,我已经让人给你们永和宫升级了份例,你有什么吃穿用度上的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去尚宫局支取,这些时日,你便按贵妃位份领取即可。”皇帝看了她一眼后如此嘱咐了一句。
算是给王静的一点点的安抚。
听到皇帝果然让自己下次不用出来接驾了,这正合王静心意,她当即磕头谢恩,在方嬷嬷的搀扶下,便回了主殿。
“王嫔这身子就真没办法了?”见到王嫔的样子,皇帝也是难得的突然多关心了一点转头看向魏冉问道。
“奴婢之前看过太医入档的情况了,王嫔这是寒疾跗骨,药石难医,要是太医院那位老太医还在或许还有手段,可惜他已经仙逝许久了。”魏冉叹息道。
他口中的那人,正是陈小凡所看的那本《青囊杂录》的作者。
“王嫔也是命苦,嘱咐人尽可能多加份例,多满足她的须求。”皇帝叹息了一声。
“奴婢明白。”魏冉点了点头。
说是这么说,但是魏冉清楚,这份恩赐都是白瞎。
王嫔一直以来都是深居简出,吃穿用度更是朴素的很,她原本嫔位的用度就一直用不完,更别说贵妃级别的待遇了。
圣驾这突然驾临永和宫,让本就因喜讯而气氛微妙的宫苑更添了几分紧张与激动。
东配殿内,小雪早已得了通传,在素心和素贞的搀扶下,陈小凡从旁伺候于殿门口恭迎圣驾。
她穿着一身宽松柔软的浅粉色素绒宫装,未施粉黛,脸色带着些许刻意维持的苍白与倦意,更显得楚楚动人,我见尤怜。
“妾赵氏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和受宠若惊,依礼下拜。
“爱妃快快平身!你如今身子重,这些虚礼从此以后统统都免了!下次朕来,你也无需出来迎接。”皇帝满面笑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亲手扶住了小雪,阻止她行礼。
他的目光落在小雪尚平坦的小腹上,眼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欣喜和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珍视。
他携着小雪的手走入殿内,让她在软榻上坐下,自己则坐在她身侧,关切地问道:“感觉如何?若有任何不适,定要立刻告诉身边人,通知魏冉、通知朕,万万不可强撑。”
小雪微微垂首,脸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轻声道:“劳陛下挂心,臣妾只是些许不适,并无大碍。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喜脉,奴婢心中欣喜之际,又总有些……徨恐不安。”
她抬起眼,眸中水光潋滟,带着依赖与一丝恐惧,“臣妾年轻识浅,唯恐……唯恐有负陛下恩泽,护不住这腹中孩儿……”
这话语,半是真心的忐忑,毕竟这是欺君大罪,半是陈小凡教导的以退为进,旨在激发皇帝的保护欲。
果然,皇帝闻言,心中怜意大盛,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安抚道:“想来你也是听闻了太多宫中妇人相斗之事了,但这次你莫怕,有朕在,谁也伤不了你们母子分毫。”
他语气坚定,带着帝王的威严,“朕已下令魏冉加派了最强的人手护卫永和宫,一切用度都由他的心腹亲自打理。不日便多派些人手过来伺候你,你只管安心静养,给朕生一个健健康康的皇儿,便是最大的功劳。”
“妾身徨恐,妾还是用小凡子以及素心、素贞他们三人更习惯一些,人太多了,一是吵扰,二反而可能有诸多问题。”
小雪这话已经很直白了,别人她信不过。
皇帝哪里听不出来,他想了想,陈小凡与小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种贴心的奴婢,是最值得信赖的。
就好比他当初信赖魏冉一样,而素心和素贞又是魏冉亲自指派,同样信得过。
有他们三人贴身伺候倒是也足够了,剩下其他人就安排的稍微外部一点。
毕竟也确实人多眼杂,难保原以为的可靠之人中,是否会混入某两个叛逆之辈。
“也好,就依你。”说着,皇帝环顾了一下东配殿,只见这里虽整洁却略显简朴,“此地还是狭小了些,待你胎象再稳固些,朕让人将旁边的院落也收拾出来,与你打通,也好让你住得宽敞舒心些。”
“陛下如此隆宠,妾身感激涕零,但还请陛下就不要再劳师动众了,妾身还是习惯原本的生活起居……”小雪感动地望着皇帝,眼中泪光闪铄,这一次,倒有几分是真心的。
帝王的温情与庇护,在这冰冷的后宫中,如同稀世珍宝,哪怕明知其中全是掺杂着对子嗣的渴望,却也足以让人心动。
“好,现在你最大,都依你!”皇帝乐呵呵的抓着小雪的手拍了拍,毫不在意的笑道。
坐下来闲聊了一会,宣布了一些恩宠的内容后,皇帝又温言问了些饮食起居的细节,叮嘱她务必静养,少思少虑。
说话间,皇帝的目光与做完一切,进入殿内侍立在一旁、如同隐形人般的魏冉有瞬间的交汇。
魏冉微微颔首,表示一切安排都已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