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云帆喊过一直在旁边弯腰陪笑的房东,问道:“桂二苟住在这里,都会跟哪些人来往,或者说,它喜欢去哪消遣?”
“没注意啊?”房东思索,“它平常都不太爱与人交往,家里也没有开火,它都是在外面吃完回来的,不过”
房东尤豫,似乎是不敢保证,“传闻,它跟巷尾一个带孩子的寡妇有染,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我是从没有见过”
寡妇?!
这是一个靠近河边,相对独立的房子,虽然不大,可与左邻右舍隔着巷道与空地,在这棚屋交错的地方,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闹中取静的状态。
这寡妇绝对有问题。
黑夜里,婴儿的啼哭不时传来,声音并不大,房子极有可能做了隔音!
巷道口的阴影里,万云帆突然有这种认识。
难道?
万云帆心里琢磨着,一步三回头,离开巷尾,再次路过桂二苟的住处,回头时一惊。
它门口的摇椅正对着巷道!
谍战片、谍战文在万云帆的脑中急闪,虽然说不出个理所然,可他认定,桂二苟与那寡妇肯定有联系。
奶奶的,要不要杀了那寡妇?万云帆拿不定主意,他怕杀错人。
满怀心思的回家,万李氏还没有睡,守在客厅沙发上打着磕睡,听到开门声,迎了上来,“儿砸~怎么天天这么晚?累不累,妈帮你煮了汤,给你补补身体”
万云帆不由一阵恍惚,这一瞬间,他从这个矮胖、三角眼的妇女身上,感受到了母爱。
“对了,他们电话里还问你知道不知道叫什么熊队长的去哪里了,如果知道,叫你去通知一下,说是什么组长找他有事”
万云帆小口喝着汤,没有波澜,“知道了,妈,你早点睡吧。”
第二日,鸡鹅巷53号。
明清时,这里曾是家禽集中售卖的集市,此时,却是一个隐蔽偏僻的小巷子,经过几年的发展,特务处已经将53号周围的院子买下打通,可这也跟不上特务处的发展。
去年,南昌飞机场失火案后,邓文义被免职,今年2月,南昌行营调查课正式并入特务处,特务处人员飙升,此处办公场地明显不足。
不过,有消息称,戴老板的结拜兄弟少帅张学娘把他的公馆洪公祠1号送给了特务处,里面正在装修,未来处本部将搬至此处
递上证件,万云帆顺利进门。
刚进大办公室,耗子就把万云帆拉到一边,“云帆,熊队长呢?你通知到他没有?组长几天找不着人,正在发脾气呢!”
“黄队长,我不知道啊,我忙完队长交待的事情之后,还特意去找过他,可是家里也好,秦淮河也好,都没找到人,不过,听秦淮河的老鸨说,队长替院子里的一个姑娘赎了身,可能这段时间在安排她吧”
“哎呀,真是急死人,难道队长他忘记今天是回处本部的日子?”耗子脑门急出汗,“队长再不回来,有油水的任务可就被其他队里抢走了!”
他的话还未完,办公室的大门就被推开,组长一阵风般走了进来,黑着一张脸,“耗子,熊老黑那个家伙还没回来吗?”
耗子谄媚的陪着笑,“还没有,队长,他可能有事耽搁了”
“哼,一群废物!”组长环视一圈,对这群歪瓜裂枣极度不满,南昌行营调查课的添加,让他的压力很大,与那群专业的人士一比,熊老黑招的这群‘地痞流氓’真是让人看不下眼。
“行!”组长眯着眼,眼中射出冷冽的光芒,“既然熊老黑不在,那耗子你就带队,你们全队出动,给我去完成一个任务!”
“去,给我去枪械库领装备,长短枪、手榴弹都配上!”
耗子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唰白,结结巴巴,“组,组长,我们,没经验啊,是不是等我们熊队长回来再说?”
“怎么?我指挥不动你们!”组长目露凶光。
“不是,不是”耗子擦着汗,“我这不是怕完不成组长您交待的任务吗”
“别废话!”组长没有搭理他,“带着你的人,领好装备,在此处待命,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一步,就算是上厕所,都要报告!”
组长手一挥,两个持枪的哨兵就守在办公室门口,“看好他们,谁敢泄露情报,当场给我击毙他们!”
冷着脸的组长一走,办公室顿时一片哗然。
除了万云帆这个外人,他们几乎都是帮派成员,本以为能跟着头目熊老黑进特务处享福,可没想到进了这里还要拿命‘火拼’。
长短枪外加手榴弹,这可比砍刀斧头危险多了。
一个人战战兢兢的问耗子,“耗子老大,怎么办,我们不怎么会用枪啊,这会是什么任务,不会是让我们当炮灰吧?”
“你问我,我问谁!”耗子脾气很大,“踏马的熊大哥又不知跑哪去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大哥不在,我怎么能拒绝组长!”
“都别吵了,等着吧,看看大哥能不能赶回来”耗子更象是安慰自己,“如果不能,大家机灵点,都是混老了江湖的人,别傻乎乎送死就行”
同一时间,组长办公室。
“踏马的,我真是后悔召了这群废物!”组长重重的拍着桌子,“干啥啥不行,吃喝玩乐最在行!”
副组长笑着劝道:“组长,他们就是一群坐地户,你收下他们,不就是为了消息灵通点吗,也没打算真要他们干点什么吗。”
组长喝了口茶水,仍有点气不过,“话是没错,可收了这么久,一点有用的情报都没有,反而被他们扯着虎皮,出去吃拿卡要,败坏我们特务处的名声”
“踏马的,早知道让他们当个外围就好了,我真是脑子抽抽把他们给正式收了进来,后悔死我了”
收金条时也没见你不高兴,副组长笑笑,“组长,这次不正好,一来百了,任务结束后,这个小队的编制不又空出来了。”
“恩”组长点点头,收起火气,惬意的靠坐在椅背上,半响,幽幽道:“那也不能做的太过,至少也得让他们活下那么一两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