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瑶闻言,却是面露茫然之色,“黄沙宗发生了大事?回主人,奴婢也不…不太清楚。”
陈长生目光一凝:“不清楚?”
他眼中寒光一闪,心念微动,再次催动了锁魂奴印。
“啊——”
白书瑶顿时惨叫一声,抱着头蜷缩在地,浑身颤斗,痛苦地翻滚着,声音嘶哑:“主…主人饶命奴婢真的真的不知道”
陈长生冷眼看着她,直到她几乎快要昏死过去,才停下奴印的折磨。
“你身为筑基家族嫡女,九叔公又是黄沙宗外门长老,竟对黄沙宗之事一无所知?”他语气森寒,“莫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白书瑶瘫软在地,脸色惨白,颤斗着摇头:“奴婢不敢欺瞒主人奴婢虽是家族嫡女,但平日里大多在族中修炼,从不过问家族事务,而九叔公虽是黄沙宗外门长老,却也不会与我们这些小辈谈及黄沙宗内情…”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陈长生一眼,艰难地撑起身子,重新跪伏在地:“而且…奴婢前几个月和父亲发生了矛盾…”
“因此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家族,这几个月一直在外游历,没有回到族中,对黄沙宗最近发生的情况真的完全不知…”
说到后面,她眼圈泛红,显然是对于自己赌气离开家族的行为后悔不已,否则也不至于现在…可她却丝毫不敢表露出什么。
生怕陈长生责罚,再次催动锁魂奴印。
陈长生差点没给听笑了,感情这女人,还是离家出走的,不好好的家族不待着,非要出来外面闯荡受罪。
他眼神冰冷的盯着这女人看了片刻,意识到她大概率并未说谎,这才冷哼一声:“废物!”
白书瑶身子一颤,低着头不敢反驳。
“那你对黄沙宗坊市的情况应该比较了解吧。”沉吟片刻后,陈长生再次问道:“别跟我说,你对黄沙宗坊市也一无所知!”
白书瑶闻言,连忙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回主人,奴婢对黄沙宗坊市确实熟悉!”
她强撑着跪直身子,急切地说道:“奴婢离开家族后,这几个月大多数时间都在黄沙宗坊市,对各大商铺,拍卖行都了如指掌,若是主人要去坊市办事,奴婢可以为您引路”
她生怕自己完全没有作用,陈长生一怒之下催动锁魂奴印将她折磨至死,那种灵魂被寸寸撕裂的痛苦,她再也不想再经历了。
仅仅这么一想,白书瑶的身子就不受控制地颤斗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而见陈长生不说话,她还以为自己的回答哪里又引陈长生不满意,慌忙俯身叩首,声音带着几分颤斗:
“主人,奴…奴婢有用的,奴婢虽然修为低微,但对黄沙宗坊市的一应事务都极为熟悉,还可以……总之,主人只要有需要,奴婢都能效犬马之劳”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哀求,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衣角,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陈长生只是在想其他事情,看着她这副徨恐不安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这女人方才还一副宁死不屈的倔强模样,如今倒是乖觉得很。
“起来吧。”他淡淡道,“既然还有些用处,就暂且留你一命。”
白书瑶如蒙大赦,连忙叩首谢恩:“多谢主人开恩!奴婢定当尽心竭力”
她刚要起身,却因方才的折磨双腿发软,一个跟跄再次摔倒,陈长生随手一挥,从她的储物袋中取出一颗疗伤丹丢了过去。
“记住,你的命现在是我的,若敢有半点异心,后果,你知道的!”
“奴婢不敢!”白书瑶急声道,眼中满是徨恐,“奴婢愿立下心魔大誓,此生绝不背叛主人!”
说罢便真要立誓。
“不必了。”陈长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屑道:“锁魂奴印比什么誓言都管用。”
白书瑶身子一颤,是啊,在这等禁制之下,她连自尽都做不到,又谈何敢背叛?
很快,服下疗伤丹药后,没一会的时间,白书瑶的伤势肉眼可见的恢复了一些,虽还有些虚弱,可也能行走了。
“走吧。”陈长生给自己拍了一张神行符,转头看了眼白书瑶,尤豫了一会后,也还是给了她一张,以便赶路能快一些。
白书瑶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神行符,指尖微微发颤,小心地使用后,立即感受到一股轻盈的灵力包裹全身。
“多谢主人恩赐。”她连忙道谢,在被锁魂奴印接连折磨后,她真觉得这是天大的恩赐。
陈长生没有理会她的道谢,转身便向黄沙宗坊市疾驰而去,白书瑶连忙跟上,在神行符的加持下,虽有些吃力,加之陈长生也没有走的太快,倒是勉强能跟上步伐。
一路上,由于陈长生更加谨慎,加之有银宝的感知,倒是没再出现什么情况,偶尔遇到有其他修士,不管境界高低,都是远远避开。
白书瑶在被陈长生种下奴印,又经历了两次生不如死的折磨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此认命,倒也乖巧顺从。
时而取出水囊递给陈长生,时而主动走在前面探查地形,一路上尽心尽力地伺奉着,表现得极为恭顺,象个尽职的侍女。
无聊之际,陈长生也会问询她一些事情。
也得知她离开家族的原因,是因为她父亲给她安排了一门婚事,也不能说是安排,而是小时候就定下的娃娃亲,让其嫁给另一个筑基家族的少族长。
只不过,这女人看不上那位少族长,觉得自己是三灵根天赋,能配上她的最少也得双灵根,甚至天灵根。
而那位少族长却是一位四灵根,资质太低,尽管修炼克苦,却也才炼气四层。
但由于这个家族整体实力比他们白家还要更强,又是娃娃亲,迫于压力,她父亲只能让她嫁过去,以进一步提升双方家族的关系。
可白书瑶却颇为高傲,说什么也不从,更是一气之下离开了家族,来到了这方黄沙宗坊市闯荡,想证明给她父亲看。
最终,吃尽了苦头,又想回到家族,可因在坊市内出手较为阔绰,刚出坊市就被人盯上,一路追杀,正好无意中看到了陈长生,想要祸水东引,又或者是单纯的想让陈长生救她,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对此,陈长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不想评价,纯粹只是赶路无聊,当个消遣。
……
终于,八日后。
脚下的沙漠开始夹杂着松软的黄土,零星还能看到几簇顽强的沙棘生长出来,难得的增添了一抹绿意。
路上人来人往,遇到的修士也开始多了起来。
远处,陈长生看到,一座巍峨的城墙拔地而起,在烈日下泛着淡淡的金光,黄沙宗坊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