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请问，贫道知无不言。”
虽然这位老道人，自称只是灵宝一念，但是鸿钧依旧以灵宝天尊视之。
老道人洒意一笑，没有纠结这个，随后郑重问道：“诛仙剑阵告诉我，此时距离我坐化，已有千万年的时间了，人间后世，可有人成仙？”
这个问题，出乎鸿钧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对神话时代的天尊来说，一生修行追寻的仙道，或许是他们连死后都难以忘却的执念之一了。
鸿钧想了想，回道：“有！”
“何人？何时？何法？”
别说灵宝天尊急切了，就连一直跟随在鸿钧身边的伏羲龙碑，也颇为惊讶。
它从未问过这番问题，竟不知世上竟然有人成仙了。
鸿钧感慨道：“天尊所处的时代，被我们称为神话时代，那个年代太过久远，后人猜测大概有千万年的时间。”
“一共有九位至强者，和天尊一样，超过寻常的至尊，被称为九大天尊。九大天尊中的最后一位，与渡劫天尊的下一世冥尊亦师亦友，于神话时代末年开辟天庭，创建地府。”
“他们炼制仙丹，帮助禁区之中的一些古尊重回巅峰状态，意图举教飞仙，最终遭遇变故，传言帝死天庭崩。几位古尊重回禁区，神话时代就此落幕，进入万族争皇的太古时代。”
“但是，帝尊并没有死，他就这样一世一世，在人间活着，最终岁月不加身，红尘为仙。”
鸿钧的话说完，别说灵宝天尊和诛仙阵图了，就连伏羲龙碑都忍不住喃喃自语：“原来，帝尊还活着，竟已成仙了。”
“难怪，昔年在北斗星域，娲皇受不死天刀攻击，能够引动帝尊后手相助。”
在北斗南岭中的那场大战发生之时，伏羲龙碑已经苏醒，大概看到了整个过程。
鸿钧说出的这些隐秘，它下意识就认为，是娲皇于他体内沉寂前告知他的。
“这么说来，不死天皇，这位曾经背叛天庭，开辟太古时代的万族第一皇，能活这么多年，也成仙了？”
在荒古初年，伏羲大帝曾经探查过娲皇“殒落”的荧惑战场，曾经猜测不死天皇并未死去，甚至都没有自斩。
只不过，伏羲大帝另有事情，无力他顾，也就没有刻意去找不死天皇的下落。
“不死天皇，应该还未成仙，但和荒古禁地的狠人大帝一样，已经走在红尘成仙的路上，或许将来，也有机会岁月不加身吧。”
鸿钧淡淡一笑，这个机会，等他成道之后，会亲手将不死天皇成仙的机会打破。
“红尘之中，一世一世活下去，非绝世才情者不可为之。”灵宝天尊感叹了一声，“贫道却是羡慕后世的成道者，有足够的前人之法可以参考。”
“前人走过的路，无论正确还是错误，都会在后人的修行之中得到体现。”
在他成道的年代，能够给他重大参考的，就只有渡劫天尊和元始天尊两位。
元始天尊还好，以器入道的法门，他同样修行了，所以才有诛仙剑阵这件神话第一杀器的出现。
至于渡劫天尊，留给他的，就只有无数的麻烦，让他头疼不已，死后都要留下念头，以防尸祸再临。
“天尊倒是高看后世的成道者了，绝大多数，并无死中求活一世一世活下去的才情与气魄。到了第二世晚年，不过自斩仙台一刀，隐入禁区之中，寿元实在熬不住，便夺取众生精气，延长寿命，等待所谓成仙路的出现。”
伏羲龙碑的话，让灵宝天尊愕然，他在斩杀通天冥宝的神只之前，曾经望了一眼北斗星域，感知到那里聚居了诸多至尊。
“他们呆在一起，难道不是和当年一样，共同推演成仙法吗？”
在神话时代，灵宝天尊之前，就不乏有自斩一刀的至尊，聚于仙陵。
仙陵既然名为仙陵，自然就是求仙者的陵墓，灵宝天尊虽然没有选择这样做，倒也尊重他们。
没有想到，时隔千万年，至尊聚集一起，目的居然截然不同了。
“时代不同了，长生物质越来越少，成仙路虽然出现过几次，但至今无人成功踏入。这些至尊，都不想死。”
诛仙剑阵这千万年来，复苏的时间并不多，但也知道一些宇宙中的大事。
“可惜了。”灵宝天尊叹息，“当年我辈求道友而不可得，如今的修士，有道友却不珍惜。”
“不过是自斩仙台一刀，这么多至尊，汇聚在一起，难道就研究不出修复仙台的办法吗？”
鸿钧听到他的话，不由笑道：“就算研究出来，又能如何，多年之后，又要再斩一刀，岂不白费功夫？”
无缺的至尊，根本无法依靠禁区之中的长生物质续命延寿，莫说无法恢复仙台，就算有法，他们也会舍弃。
神话天庭的九转仙丹，可以帮助他们再续巅峰两千年，也就是两千年，最终还是得回归禁区。
“此辈碌碌，加在一起，也不如元始道兄一人矣。”灵宝天尊叹道，“昔年元始道兄，也曾自斩仙台一刀，却是为了追寻前路，虽死未悔。”
“元始天尊，当年也斩过仙台吗？”鸿钧好奇起来了。
灵宝天尊看了一眼鸿钧：“元始道兄的仙台，不就在你轮海之中吗？”
“真是元始天尊的仙台？”鸿钧早年听娲皇说过，轮海之中的泥台，与元始天尊的仙台有关，但是无法肯定。
“此台来历，与我也有一些关系。”灵宝天尊说起了从前，“我成道之前，游历洪荒古星，曾见飞仙古星的崐仑遗族一脉，肆虐洪荒，攻打一座奇特的神山。”
“我不过多看了一眼，他们就群起攻之，彼时神通未成，不敌而退，青萍剑就是在那个时候断裂的。”
“成道之后，再去洪荒古星，才知道他们是在查找崐仑一族的祖器仙钟。那件和荒塔齐名的仙器，被元始道兄所夺，封禁于那座神山上面，一处九龙拉棺的地势之中。”
“元始道兄以器成道，每一个秘境，皆炼制了一件至尊器，五件至尊器联手，竟让崐仑遗族的强者，攻打数十万年，还未彻底攻破。”
“我心中好奇，元始道兄到底在谋划什么，所以进入其中，了解原委，不得不佩服元始道兄为后人开道路的大气魄。”
“虽然失败了，犹然敬之！”
“所以，元始天尊做了什么？”鸿钧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