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梁安和张云猛夹马腹,催马奔驰。
袁文绍和甘元弼则控制马速,落在后方,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
两人负责防守,需要防备梁安他们没有抢到球,好做出拦截。
梁安和张云马速过快,球丢了后,很难快速掉头拦截。
“驾!”
见到梁安抢到球,两人这才加速。
梁安控制着球,放缓了速度,等张云三人替他拦截住对面的人,带球直奔对面球门而去。
四人配合默契下,轻而易举的进了球。
虽然他们进球也快,却没有引起多发反响。
有道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观看马球的很多人都不会打马球,会的也是一知半解。
梁安四人是配合默契快速进球,而顾廷烨则完全是单人冲阵,没有靠队友配合进的球。
从观赏性来看,梁安他们肯定比不上顾廷烨。
可围帐中正在休息的顾廷烨,却看的有些技痒。
他打马球技艺冠绝汴京年轻一代,除了技艺确实厉害外,和对手太废也有很大原因。
世家子弟大多都吃不了练武的苦,平常出行皆是乘坐马车。
骑马虽然会,但也只是会而已。纵马奔驰之时,有些放不开手脚,更别说打好马球了。
可梁安几人不同,皆是从小习武,骑术很不错,打起马球来轻松自如。
马球说到底还是看骑术,顾廷烨有心想和几人较量一下。
得筹后,又换袁文绍和甘元弼负责进攻,梁安和张云防守。
一柱香后,在梁安他们刻意相让下,以七比二结束了比赛。
“梁兄,你去拿彩头吧。”张云说道。
一场马球下来,四人也没过多交流,可关系却近了一些。
“马球会是我家里举办的,我赢彩头算怎么回事?”
梁安摇头道:“甘贤弟去吧。”
“不成不成,刚刚是梁兄进球最多,应当你去。”甘元弼连忙推辞。
三人各自推让,最终干脆让袁文绍去领彩头。
这次的彩头是一支玉镯,看其成色,大概值个百两左右。
梁安邀请两人来到围帐,让梁三安排人送来些茶水点心。
“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张云笑道。
张云虽然是嫡次子,可上面的兄长在十几年前,大周同西夏交战是战死沙场。
英国公夫妻和睦,坚决不纳妾,总共只有两个儿子。
长子战死,就剩张元一个独苗了。
这也是英国公夫人年过四十,即便被人嘲笑,也坚决要再生一个的原因。
当时生张桂芬时,可是要了英国公夫人半条命。
张家满门忠烈,张云曾祖曾跟随太祖太宗南征北战,最后战死沙场。
其祖父跟随先帝御驾亲征,受伤不治身亡。
也就到了英国公这一代无人战死,结果儿子战死了。
对于唯一的儿子,英国公夫妇都不愿意让其习武,只求其将来能平安健康,继承家业,为张家绵延子嗣即可。
奈何张云颇有志向,父亲不让他练武,他就自己瞎练,英国公担心他伤了身子,只能亲自教导。
英国公夫妇平常对他管教甚严,也只有甘元弼一个玩的不错的朋友。
往常打马球,因为有两个拖后腿的,玩的很不尽兴。
“哈哈,是很痛快。”
甘元弼放下茶盏,看向梁安笑道:“以后有空闲,咱们倒是可以约着多出来打打马球。”
“自然可以,我在中城兵马司任职,平常也闲的很。”梁安笑道。
“也不知道官家是怎么想的,梁兄在北方杀敌立功,即便升迁也该留在禁军之中,为何调梁兄去五城兵马司那种地方。”张云闻言抱怨道。
“子安慎言!”
甘元弼脸色一遍,连忙提醒道。
虽然当今官家宽仁,说被文官指着鼻子骂有些夸张了。
但确实有不少官员于朝堂之上,当面指责官家。
张云刚刚那番话,即便传出去,官家知道也未必会计较,可终归有些不妥。
“陛下如此应该是为了保护我。”
梁安笑道:“我剿灭四百辽国骑兵,不仅揭露了辽国的真面目,还铸成京观。辽国愤怒之下,虽然不会跟大周开战,可派人报复我还是能做到的。”
这套说辞其实有些牵强附会,梁安其实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按说他立功,应该在禁军之中升职,可官家却调他回汴京,进入五城兵马司任职。
思索许久,梁安有了个大致的猜测。
官家之所以调他回京,应该是做给辽国看的。
几百骑兵而已,辽国也不会在意。
可梁安铸京观就有些影响恶劣了。
若是给梁安封赏,让他继续留在边军,边军将士会怎么想?辽国会不会多想?
把梁安调回来,等于是告诉辽国,我现在没有想和你开战的意思,派人前去质问,也是为了给百姓一个交代。
你配合一下,大家面子上都能过的去。
可这种猜测,他自然不能说出来。
张云显然有些愤青,真要和他这么说,谁知道他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言出来。
“哼。”
张云冷哼道:“辽国欺人太甚,等将来我从军了,也要杀辽国蛮子,铸造京观。”
甘元弼见越聊越离谱,连忙转移话题道:“梁兄,我听说你当时只有掌一营步卒,明知道对方是骑兵,为何敢于出城?”
历史上不是没有能克制骑兵的步卒,可那些步卒都是为了对付骑兵专门训练的。
所用器械,也是针对骑兵设计的。
可梁安统领的却是常规步卒,而人数相差还不大。
稍微正常一点的人,怕是都不敢出兵。
毕竟上面也没有命令,不出兵也不会被问责。
可若是出兵,却打输了,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当时…”
梁安把辽国骑兵屠戮村庄,和那些村庄惨绝人寰的景象讲述了一边,然后大义凛然道:“军队存在的意义就是保家卫国,身为军人,我自然不可能看着百姓被人屠戮,而没有作为。
我当时根本没有考虑输赢,只想着为乡亲们报仇。却没想到,那些辽军骑兵居然如此大意,这才一战而灭。”
“说的好!”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叫好声,顾廷烨一脸歉意的走了进来,拱手道:“本想约几位兄台打场马球,无意中听到几位闲聊,顿感热血沸腾,失礼之处,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