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红着脸不说话,小脸气得一鼓一鼓的。
看这表情,大概也能猜到她在气什么。
俯首在她唇上吻了吻,大掌握住小手,放在掌心轻轻揉按,嗓音温柔,“是我不好,给你出气,嗯?”
次日一早,慕念倾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
起床洗漱完,第一件事就是下楼打开洗衣机,绝对不能让阿姨知道,他们半夜换洗床单,不然,没脸见人了。
看着里面空空如也,才放下心来。应该是某人起早,收起来了。
刚转过身,正好对上时淮序似笑非笑的黑眸,小脸微烫,狠狠瞪他一眼,慕念倾往餐桌那边走。
今天阿姨意外的没有做她喜欢的酸辣口,反而是比较清淡的汤和小包子,又炒了两个清淡素菜。
“今天的早饭是先生做的,快尝尝。”
阿姨把饭菜端上桌,才看着慕念倾微笑开口。
时书记一大早起床,是为了亲手给她做饭?
果然,男人某方面满足了,其他一切都好说。
“不是想吃我做的饭,尝尝怎么样?”
忽然想起在放假入京时,他做过一碗麻辣抄手。
她居然给忘记了。
“又不是没吃过,你没必要特意早起的。
时淮序在她身边坐下,抬手揉揉她脑袋,宠溺嗓音含笑,“为我们小倾宝服务是应该的。”
慕念倾脸颊绯红,嗔怒瞪他一眼,阿姨还在呢,在这儿瞎说什么。
阿姨满脸姨母笑,很识趣的转身离开。
原本打算周五回家陪陪父母和奶奶,结果,临时有个会,加班晚了,慕念倾就没回去,照旧跟着时淮序回雁湖湾。
吃过晚饭已八点多,俩人在书房,各忙各的,慕念倾时不时拿着资料问他一些问题。
安静氛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
慕念倾按下接听,那边传来江揽月压着怒火的声音,“你在哪儿?”
这个语气很不对,心思快速转动,大概率江女士现在就在清风苑。
“我跟同事在外面逛商场。”
稳了稳心神,随口扯个谎,“妈妈来清风苑了吗?”
“马上回来。”
江揽月并未多言,冷冷丢下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慕念倾看着手机,神色忧虑。
“怎么了?”
时淮序在她说第一句话时,便抬眸看过来。
“我爸妈估计在清风苑,让我现在回去。”
时淮序低头看一眼腕表,收起桌上资料,站起身,“穿上外套,我陪你一起。
从接到江揽月电话开始,慕念倾就觉得莫名心慌,预感不太好。
“我自己回去吧。”
自家父母,无论怎么样,顶多骂她一顿,再不济,拍两巴掌,还能把她怎么样。
但时淮序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如果真被老慕和江女士臭骂一顿,以后面子往哪儿搁,她还怎么面对他?
他的父母,他在恋爱开始之前,便已搞定,总不能两个人谈恋爱,事事都要他来解决。
慕念倾收好资料,起身去隔壁找了件干净外套穿上,径直下楼。
时淮序在她身后跟着,声线沉稳又笃定,“你那个房子有段时间没住人,江主任睿智,不难发现蛛丝马迹。”
换言之,江揽月基本已确定她未在家住。
那么,住在哪儿,和谁住,对江揽月而言,不难猜。
时淮序握住她的手,大掌有力而温暖,“我可以听你的,暂时不出现,但必须让你知道,我一直在。”
慕念倾转头望着他,慌张无措的心,渐渐被他的沉稳从容包裹。
两人一起回到清风苑,出了电梯,时淮序拍拍她脑袋,“有事随时叫我,不要跟爸爸妈妈吵。”
慕念倾点头,看着他先进了屋,才转身朝对面走去。
果然父母都在,连江珩舟都在。
三个人面色冷沉,表情严肃。
看见她回来,一向好脾气有耐心的慕临越,竟最先坐不住,站起身一副想要揍她的架势。
慕念倾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惶恐。
“你先坐下。”
江揽月抬头看一眼丈夫,皱着眉,沉声开口。
原本还怒火中烧,想要打人的慕临越,瞬间熄火,老老实实坐回妻子身边。
“这段时间住在哪儿?”
江揽月没心情跟她玩你编我猜的游戏,直奔主题。
慕念倾心里咯噔一下,纵使早有心理准备,这一路也在不断做心理建设。
但被妈妈目光锐利的当面质问,还是控制不住的慌乱。
慕念倾咬紧唇,不说话。
“时书记前段时间搬出清风苑,是因为你们同居了?”
她不说话,不代表江揽月会就此放过她,一句话便将她的软抵抗敲得支离破碎。
在江揽月话音落下的同时,沙发上另外两人同时抬头,静静盯着她。
慕念倾迎着三位长辈的注视,攥紧双拳,咬咬牙,缓慢而认真的,点了下头。
慕临越一直压抑的怒火,至此刻,再也压制不住,抄起桌上的水杯,朝慕念倾狠狠砸过去。
只是舍不得砸到女儿,极力控制了力道,杯子碎在她脚边。
从小到大,慕临越极少对她发火,尤其十岁以后,念及她渐渐长大,需要顾忌女孩子的颜面,一直以讲道理为主。
慕念倾看着父亲微微起伏的胸膛,眼泪渐渐聚在眼眶,半晌才哽咽着低声道歉:“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做会惹你们生气,可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他太好,我真的很喜欢他。”
相比较而言,早有心理准备的江揽月,是比较冷静的。
抬手轻拍丈夫手背,安抚他的情绪,继续开口,主导这场谈话。
“妈妈说过,时书记成熟稳重,品行端正,能力卓越,又对你极好,会动心很正常,这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
江揽月望着女儿苍白愧疚的小脸,轻叹一声,有点心疼这个傻姑娘。
“但你不是小孩子了,要清楚你们之间的差距,年龄,阅历,身份,地位,家庭背景,未来发展便是横在你们之间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倾倾,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
这些东西,她怎会不知?
因为种种差距,她极力挣扎过,抗拒过,甚至试图逃离他身边。
可终究抵不过强烈的心动,在他一轮又一轮的攻势之下,败下阵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江珩舟,终于淡声开口,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周一我去走程序,把你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