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父母的性格,一旦知道她和时淮序在一起,要求她分手是必然的。
父母从小将她捧在掌心,为了一个男人,跟父母吵架反目这样的事,她做不出来,也不会去做。
可离开时淮序这件事,时至今日,她连想都不敢想。
只要想到以后的日子,没有他,心脏就像被生生挖去大一块,痛得难以忍受。
时淮序望着小姑娘眸中,不自觉聚起的雾气,无奈轻叹,将人抱进怀里,温沉嗓音在夜色中充满疼惜。
“无论何种困难,总会有办法解决,不要杞人忧天,一切有我。”
慕念倾靠在他怀里吸吸鼻子,每次听到他说,一切有他时,都觉得好安心。
身份、年龄、阅历上的差异,给彼此带来距离感的同时,也让他的形象格外高大伟岸。
无条件相信,他能给她遮风挡雨,护她周全。
“明天约的什么时候?”
小小伤感一下,慕念倾并未忘记正事。
时淮序放开人,改为握住她的小手。
柔柔软软,光滑细嫩的一小只,握在掌心,让他的心,都不自觉变得柔软。
牵着人缓慢踏上楼梯,低沉嗓音,在昏黄的壁灯里,缓缓传来,“晚餐。”
“约在哪里?”
男人没有回答她,等回到卧室,打开主卧灯,视线被光亮占据。
“不要偷偷跟去,不安全。”
一句话,将她那点小心思看得透彻。
慕念倾不满嘟嘴,没再坚持。
“洗澡睡觉?”
关上卧室门,原本深情老成的某人,瞬间化身大尾巴狼。
唇角挂着暧昧笑意,一边解衬衣扣子,一边嗓音暗哑询问。
慕念倾难得没有说什么,主动抬手接替他手上的工作,继续帮他脱衣服。
在他脱完衣物,准备转身进浴室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羞涩的声音,“要不要一起?”
男人身体一僵,回过头,诧异目光带着审视,投射过来。
这段时间,因为受伤,多次在洗澡或者接吻时,他欲念难忍,提出请求,都被她毫不犹豫拒绝。
今晚,居然主动提出一起洗澡。
至于一起洗澡的结果是什么,想必她很清楚,既然说出口,心里抱着怎样的打算,不言而喻。
慕念倾抬手,一边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一边缓步走向他。
解到第三颗时,被时淮序抬手拦住。
小姑娘抬眸,满脸疑惑。
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为何她主动迈出这一步,他反而拒绝了?
“倾宝,我是很想要你,但这件事,应该在我们情难自控时,顺其自然发生,而非,你因为担心焦虑,用这样的方式来抓紧我。
时淮序声线平稳,带着年长者独有的镇定与睿智。
慕念倾望着他的视线,有点赫然,不自觉追问:“我在你眼里还有秘密可言吗?”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每次她心念一动,就能轻易而举,看出她表象背后的真实目的和想法。
时淮序眸色微微暗沉,没有接话。
怎会没有秘密?
他阅历丰富,看人眼光精准。
但这并非时时刻刻,都适用于任何人。
比如,女朋友心中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如今在她的感情里,占据怎样的分量,倘若白月光出现,她会做出何种抉择,他都看不透,也猜不出。
虽说,过去多年,他不该为一段没什么实质发展的感情,耿耿于怀。
但前两天,她还郑重其事问他,是否介意她喜欢过别人。
这段时间,每每深情蜜意时,她脸上无法忽视的纠结。
无一不在昭示着,那人对她而言,并未成为过去式。
主动喜欢心动的人,和被迫喜欢,是有很大区别的。
而他,恰恰是后者,在感情这杆秤里,他的砝码,远不如她年少时,爱而不得的那人。
心底涌起浓浓的嫉妒和挫败感。
时淮序不动声色转身,进了浴室。
已经被拒绝,慕念倾没再坚持,跟着他进去。
伤口已经拆线,可以碰水,慕念倾把他的支具取下来。
开始认真帮他清洗身体。
难得这一次,他没有使坏,顺顺利利洗完澡。
等慕念倾给自己洗漱完出来,时淮序坐在阳台的软椅上,指间夹着一根烟,正望着窗外深浓夜色出神。
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过他抽烟了。
猜想他大概是因为明天的事烦恼,慕念倾也没有出言干涉。
下楼泡了杯清淡绿茶上来,放在他手边的小圆桌上。
在她出来时,男人就已经掐灭了烟。
看着桌上雾气袅袅的茶,朝小姑娘招招手。
待她走近,伸臂一拉,让人坐在怀里。
慕念倾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可迎接她的,是男人炙热的薄唇。
清冽气息里,混合着淡淡烟草味。
小姑娘乖乖靠在他怀里,双臂圈住他脖子,仰着头,唇瓣张开,任由他带着侵略性的气息,逐渐占据她的呼吸。
今天的吻,不知为何,少了些往日的热烈,隐隐多了几分不安。
是明天的事,还有什么她所不知的变数吗?
那他,会不会很危险?
在他稍稍放开她,给彼此喘息的机会,慕念倾抓紧时间开口,“明天会很危险吗?”
一阵沉默之后,时淮序并未回答她,而是眸色暗沉,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倾宝最喜欢谁?”
慕念倾微怔,继而红了脸,垂着脑袋,小声回复:“你。”
“我是谁?”
小姑娘故意使坏,回答了一个他不太喜欢的答案。
“时书记。”
握在腰间的大掌,缓缓上移,覆在某处柔软,沉嗓含着危险气息,“给你个机会,重新回答。”
这个流氓!就喜欢用这种手段威胁她!
叛逆劲儿上来,偏不让他如意,故意挑衅,“就是时书记,大领导!”
这样的答案,愈发让他产生一种,她是迫于他的权势和霸道,被迫无奈才会妥协,喜欢他。
这种感觉很不好。
即便明知,她对他是真心,可有那样的白月光珠玉在前,总是让他不自觉,想要去对比。
“呃混蛋!”
胸口的大掌猛然收紧,些微的疼痛,夹杂着酥麻感,让她没忍住,低吟出声。
“说,我是谁?”
上面这只手动作没停,另一只手已经探入睡裤边缘。
再嘴硬下去,完蛋的一定是她。
慕念倾红着脸,又羞又恼的被迫改口,“时淮序,男朋友。”
然而,时书记第一次在她面前言而无信,得到满意的答案,也没轻易放过她。
一手圈着腰,上面那只手撩拨许久,直至她软着声音求饶,才勉强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