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如果当初你不这样阻挠我的话,说不定我也不用跟曦尧姐姐抢那个废物,我们早就已经在一起了!”李观月抓住机会,找了个借口,开始怼李知行。
李知行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自己的这句话居然还真的就让李观月抓到了把柄。
不过,既然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再想要改口,也是来不及了。
郡王如今并不在沭阳城,如果李观月真的就这样留下的话,消息传回京城,只怕对她的名声也会有影响。
“不行。”最终,李知行还是选择了拒绝妹妹的要求,“你先跟着我回京城,等这件事情请示过父亲的意见后,再做定论!”
“为什么!”李观月十分不明白。
她的视线在李知行和苏曦尧的身上来回逡巡了一遍,跺了跺脚,“你和曦尧姐姐当年私定终身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个质问,再次让苏曦尧和李知行对视了一眼。
他们两个人当年的情况——
“我说了,这事情就这么决定,只要父亲同意你和沉溯回在一起,那么你再回沭阳城,谁都管不着你。”李知行直接给自己的妹妹下了死命令。
不过李观月向来也不是个听话的,见李知行是这样的态度,她重重地哼了一声,直接就跑了出去。
“观月!”苏曦尧赶紧追出去。
李观月因为在气头上,所以跑地很快,一直跑到了后花园里,这才停下来。
如今,已经是春季。
花园里的许多花都已经开了。
李观月跑过去的时候,风还带落了桃树上的几片花瓣。
“别生气了。”苏曦尧拉着李观月在亭子中坐下,抓着她的手,语重心长,“我与李知行之间的流言蜚语,你也是有所耳闻,当年若是让我母亲知道了那些事,我母亲会有什么反应,你应当是可以猜到的。”
这一点,李观月自然知道。
当年,李知行把苏曦尧逼地实在是太狠,苏曦尧不得不将过去所遭受的一切都和盘托出,把她和李知行之间的那些交易公之于众,等于是硬生生地将自己的伤口撕扯开来给所有人看。
多么痛苦。
而那时苏曦尧的母亲,也是哭成了泪人。
如果不是因为身份所限,说不定她真的会直接拿了刀就结果了李知行的性命。
可是——
苏曦尧是苏曦尧。
而李观月——
身为郡王府家的二小姐,若是真的传出了“与人私奔”这样的传闻来,那么不光是她,恐怕连她的父亲和整个郡王府都会成为大夏王公贵族们的笑柄。
老郡王虽然年事已高,近两年来也全部都将事情都交给了李知行,可这种跟自家孩子相关的事情,只怕也是不会轻易就放过的。
“所以,你哥哥只是希望你至少回去走个流程,等你父亲同意了之后,再回来找沉溯回,我相信,沉溯回也不是什么负心薄幸的人,你不过是离开几个月的时间,他若是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变了心,那我觉得这个人也不过尔尔,不值得你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苏曦尧的话,全是过来人的想法。
李观月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知道苏曦尧说的的确有道理。
“我知道。”她点了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苏曦尧,“刚刚在兄长面前,是我太着急了,替我跟兄长道个歉,我不是有意的。”
“你放心。”苏曦尧拍了拍李观月的肩膀,“你是他妹妹,从小相依为命一起长大,他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正在两个女子对话之中的李知行,就已经出现在了沉溯回的面前。
“李大人。”
沉溯回正在练剑,忽然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脚步声,下意识地就将长剑送了出去,在看清楚了来人之后,这才将剑收回,拱手行礼。
“我有话要跟你说。”李知行不过撂下了一句话,也没再说什么其他,转身就走。
沉溯回见状,也就只能立刻跟上去。
“出了何事?”沉溯回与李知行并肩站在廊檐下。
天边,有飞鸟飞过。
天气转暖,大雁也都开始往北方去了。
“今日,观月同我说了一件事。”李知行没有打算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沉溯回微微愣了一下,没有开口,而是等着李知行继续说下去。
“我的这个妹妹,是郡王府的二小姐,所以自小娇生惯养,又因为母亲早早就去世了,所以被父亲与我教养地如同男子一般,待人也鲜少有小意温柔的时候,反倒是骄横跋扈。”
李知行一开口,沉溯回倒是觉得李观月又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所以,你娶了她,就必须像父亲与我一般,让她不用过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日子,郡王府家的二小姐,不管在哪里,都是盛放地最为明艳的一朵花。”
李知行的话题急转,倒是又把沉溯回给听得有些愣住。
“我知道你会觉得奇怪。”李知行看着沉溯回的表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刚见完观月那小妮子回来,她知道苏曦尧和我要回京城,就说要留下来帮你。”
“这”沉溯回连连摆手,“这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李知行追问。
沉溯回再度拱手,整个人看上去又变得更加郑重,“这绝对不可,李姑娘是名门出身,婚假之事必须有三书六礼,怎可说留下来就留下来”
“我只问你一句话。”李知行并没有对沉溯回刚刚的话表达什么其他的不满,只是继续问,“你想不想要娶我妹妹?”
这话问得直白。
沉溯回这个皇城司指挥使显然是向来在这黑暗之中做事习惯了,突然有这样要让他直面自己内心的机会,他竟真的愣住了,但是很快,他也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此生若是能够以李姑娘为妻,当再无任何憾事!”
“如此,便好。”李知行满意点头。
这一场简短的谈话,他原本,也就是为了帮妹妹来看看他的态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