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萧煜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史可信满头大汗地推门进来，一脸的焦急。
“殿……殿下，不好了！”
“城里的几位大儒，带着几十个书生，堵在楼底下了！”
“说是……说是要向殿下死谏！”
死谏？
萧煜乐了。
这帮老家伙，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刚颁布了女子入学的新政，这帮人就坐不住了？
“让他们上来。”
萧煜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酒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本王倒要看看，他们想怎么个死法。”
史可信犹豫了一下。
“殿下，这……这不好吧？”
“这里毕竟是青楼……”
“让你去就去！”
萧煜脸色一沉。
“哪那么多废话？”
“是！”
史可信吓得一哆嗦，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
紧接着。
包厢的大门被人粗暴地推开。
五个须发皆白，穿着儒衫的老者，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年轻的书生。
一个个义愤填膺，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领头的一个老者，正是凉州有名的大儒，王通。
他一进门，看到萧煜左拥右抱（其实姑娘们早就被赶出去了，但他脑补了画面）。
又看到满桌的残羹冷炙。
顿时气得胡子乱颤。
“荒唐！荒唐啊！”
王通指着萧煜，手指头都在哆嗦。
“堂堂亲王，竟在这种污秽之地宴饮！”
“简直是有辱皇室威仪！”
“更有甚者，殿下竟然下令让女子入学？”
“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
“殿下此举，是在败坏人伦，是在毁我大胤的根基啊！”
其他几个大儒也纷纷附和。
“不错！男女七岁不同席，怎能同窗共读？”
“这是乱了纲常！是要遭天谴的！”
“请殿下收回成命！否则我等今日，就撞死在这里！”
这帮人越说越激动。
一个个梗着脖子，瞪着眼睛。
仿佛他们代表了天下的正义和真理。
萧煜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等他们骂够了，说累了。
他才慢悠悠地放下酒杯。
“说完了？”
王通一愣，随即更加愤怒。
“殿下这是什么态度？”
“我等是在为殿下着想，是在为大胤的江山社稷着想啊！”
“为我着想？”
萧煜嗤笑一声，站起身来。
他一步步走到王通面前。
那高大的身影，瞬间给了王通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你们这帮老东西，吃着百姓种的粮，穿着百姓织的布。”
“不思怎么为百姓谋福祉，整天就琢磨着怎么给人立规矩？”
“女子怎么了？”
“女子就不是人？”
“没有女子，你们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萧煜一连串的反问，如同连珠炮一般，轰得王通等人哑口无言。
他们没想到。
这位凉王殿下，竟然如此粗鄙！
一点都不讲究“尊师重道”！
“你……你这是诡辩！”
王通气得脸红脖子粗。
“圣人云……”
“云你大爷！”
萧煜直接爆了粗口，打断了他的施法。
“少拿圣人来压我！”
“在本王这里，圣人不好使！”
他猛地一挥手。
“来人！”
“在！”
门外的亲军，立刻冲了进来。
一个个手按刀柄，杀气腾腾。
包厢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那些刚才还叫嚣着要死谏的书生们，看到这阵势，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一个个缩着脖子，往后退了几步。
王通也有些慌了。
但他还是强撑着一口气，梗着脖子喊道：
“殿下想干什么？”
“难不成，还想杀了老夫不成？”
“老夫可是朝廷册封的大儒！”
“你若杀我，必将被天下读书人唾弃！”
萧煜看着他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杀你？”
“那太便宜你了。”
他转过身，走回到座位上坐下。
“你们不是喜欢讲规矩，讲礼仪吗？”
“行。”
“本王今天就跟你们好好讲讲规矩。”
萧煜对外面的亲军喊道：
“去！”
“把本王那把刀拿来。”
“今天，本王要用它，给几位大儒……助助兴！”
第82章刀架在脖子上，你跟本王讲风骨？
张猛推开门，手里提着一把连鞘横刀。
刀鞘乌黑，上面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暗红血迹。
一股子令人作呕的铁锈味，瞬间在满是脂粉气的包厢里弥漫开来。
张猛大步走到萧煜身侧，双手呈上横刀。
“殿下，刀来了。”
萧煜单手接过。
“仓啷！”
长刀出鞘半寸。
一抹森寒的白光，在烛火的映照下，晃得人眼睛生疼。
包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那些个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书生，此刻一个个缩着脖子，眼神躲闪，再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王通看着那把还在滴血似的凶刀，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强撑着一口气，色厉内荏地喝道：“殿……殿下这是何意？”
“难不成，还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不成？”
“老夫可是朝廷命官，是陛下亲封的大儒！”
“你若动我一根汗毛，天下读书人的口诛笔伐，就能淹了你这凉王府！”
萧煜没搭理他。
他慢条斯理地抽出横刀，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帕，轻轻擦拭着刀锋。
“王大儒，你刚才说，要死谏？”
萧煜吹了吹刀刃上的浮尘，眼皮都没抬一下。
“本王这个人，最是乐于助人。”
“既然你想死，本王没理由不成全你。”
话音刚落。
萧煜猛地抬手！
“唰！”
一道寒光闪过。
“咔嚓！”
王通身旁那张黄花梨的茶几，瞬间被劈成了两半，切口平滑如镜。
木屑横飞，茶盏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啊！”
王通吓得一声惨叫，整个人向后跌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头上的儒巾歪了，花白的头发散乱下来，狼狈不堪。
一股骚臭味，顺着他的裤裆蔓延开来。
地毯上，多了一滩可疑的水渍。
尿了。
这位号称“铁骨铮铮”的王大儒，竟然被一刀吓尿了！
萧煜提着刀，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讥讽。
“这就尿了？”
“王大儒，你的风骨呢？”
“你的气节呢？”
“刚才不是还嚷嚷着要撞死在这儿吗？”
萧煜用刀背拍了拍王通的老脸，发出“啪啪”的脆响。
“来，撞一个给本王看看。”
“这柱子就在这儿，够硬，保证一下子就能让你脑浆迸裂，名垂青史。”
王通浑身哆嗦成一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想站起来，可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似的，根本使不上劲。
死亡的恐惧，彻底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不想死！
他好不容易才混到今天这个地位，有钱有势有名声，还没享受够呢！
“殿……殿下饶命！”
王通顾不上什么斯文体统了，趴在地上，冲着萧煜疯狂磕头。
“老朽……老朽知错了！”
“老朽再也不敢了！”
他这一跪，身后的那些书生彻底慌了神。
连领头的大儒都跪了，他们还坚持个屁啊？
“噗通！噗通！”
包厢里跪倒一片。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圣人门徒”，此刻就像一群待宰的鹌鹑，瑟瑟发抖。
萧煜冷眼看着这群软骨头。
心中更是鄙夷。
这就是所谓的文人风骨？
在绝对的暴力面前，连条狗都不如！
“现在知道错了？”
萧煜把刀架在王通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锋贴着他的肌肤。
王通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透骨的寒意。
他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哆嗦，脑袋就搬了家。
“殿下……您……您有什么吩咐，老朽一定照办！”
“一定照办！”
萧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刚才本王说，要让女子入学。”
“你现在觉得，这事儿还违背纲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