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事宜处理妥当之后,谭翠兰怀揣着钱款和介绍信,默默地回到了四合院。
她将所有需要带走的物品都收拾进背包里,然后吃了点东西,就一直等着黎明的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凌晨五点的钟声敲响,天色也才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
谭翠兰趁着这个时候,背起背包,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院子,没有惊醒任何人。
她步履轻盈地穿过街道,直奔火车站而去。
到了车站,她立马买下了最早一班开往湖北的火车票。
随着火车的缓缓激活,谭翠兰就这样悄然无声地消失在了四九城的晨雾之中,仿佛她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谁也没料到她会走得这么干脆,连何雨柱都没想到,谭翠兰竟能如此果断地“断臂求生”。
但对谭翠兰来说,这无疑是她这辈子最对的决定。
手里攥着一千块钱,回了老家不管是独自生活。
还是再找个人成家,日子都不会比在四合院更糟。
而且她要是不离开的话,何雨柱说不准以后还会找她算帐呢。
毕竟易中海对于何雨柱兄妹的算计,她也在里面占了一份。
当然,此刻的四合院里,还没人知道她走了。
毕竟易中海残疾后,谭翠兰在院里就象个透明人。
除了上下班,几乎不怎么出门,也不怎么跟其他人交流。
第二天一早,贾东旭做好早饭,没见谭翠兰过来。
还以为她心脏没好利索,便端着个窝窝头去了东厢房。
到了门口才发现门是锁着的,贾东旭琢磨着她许是有事提前走了。
便把给易中海的窝窝头从窗缝递进去,又端着剩下的窝窝头回了家,随后就上班去了。
他现在对谭翠兰还是很看重的。
虽然谭翠兰才刚进轧钢厂,但她也算是接的易中海的班。
再加之易中海那副惨样,轧钢厂出于人道主义考虑。
给谭翠兰的工资直接就是正式工的工资,跟贾东旭一样。
但是再加之一些补贴,那就比贾东旭要高一些。
而且谭翠兰每月肯拿出一半工资来当她和易中海的生活费,贾家能够从中吃到不少回扣。
更重要的是,谭翠兰从不象易中海那样,天天对着他说教。
贾东旭虽说没主见、有些妈宝,但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自然不愿被非亲非故的人天天管着。
比起易中海,他显然更待见谭翠兰。
所以到了轧钢厂,他还特意去清洁队找了一圈,没见着人。
只是谭翠兰昨天是直接找的人事科,清洁队的人压根不知道她的情况。
贾东旭也没多想,只当她是身体不舒服,早早去医院了,转身就回了自己车间。
没了易中海这个靠山,贾东旭在车间的日子简直就是从天上直接掉进了土里。
以前仗着易中海是高级工,在厂领导面前能够说得上话。
贾东旭那也是狐假虎威,在车间里横着走,见谁不顺眼就挤兑。
其他人知道易中海看重贾东旭,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也就不会跟贾东旭计较。
可易中海变成了一个废物,还不只是身体上被废了,他在轧钢厂的名声更是臭不可闻。
这样一来,那些被贾东旭欺负过的人立马就翻身把歌唱了。
有人给他派活专挑最沉的钢坯,有人趁他不注意把他的卡尺藏进废料堆。
全都开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连车间主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易中海倒了,贾东旭再没了能替他说话的人。
为了保住工作,贾东旭只能把腰弯到地上。
见人就递烟,被抢了活也不敢吱声,连以前跟他不对付的学徒,他都得赔着笑脸喊声师傅。
就这么忍了小半个月,车间里的人才渐渐不找他麻烦,他的日子才算勉强正常。
也正因如此,现在的贾东旭半点错都不敢犯,生怕哪件事没做好,又被人翻出旧帐。
其实他心里也曾有过投靠刘海中的念头。
毕竟,刘海中也是轧钢厂的高级工,在院子里也算是有一定地位和影响力。
然而,现实却让他不得不打消这个想法。
首先,刘海中和易中海之间存在着明显且不可调和的矛盾。
易中海一直以来都压制着刘海中,这使得刘海中一直都对易中海不满。
而贾东旭作为易中海的徒弟,自然不可能得到刘海中的好脸色。
其次,还有一个关键因素就是聋老太太。
之前,由于聋老太太贪吃,导致刘海中的一大爷地位被撤了,这让刘海中对她心怀怨恨。
尽管后来聋老太太用她地窖里的那堆假货暂时稳住了刘海中,但他对聋老太太的态度依然冷淡。
而且聋老太太与易中海的关系非同一般,这让刘海中对她始终心存芥蒂。
此外,贾张氏以前也没少在院门口辱骂刘海中,给他起了个“死肥猪”的外号。
这些过往的不愉快经历,使得刘海中对贾东旭一家更加反感。
甚至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他一眼,更别提罩着他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贾东旭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工位,拎起饭盒,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他的心中还惦记着一件重要的事情,得跟谭翠兰探讨一下关于房子的事情。
可刚进中院,他就愣住了。
东厢房的门还锁着,他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
贾东旭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往前院张家跑。
现在阎埠贵天天在外面扫大街,半点不敢迟到早退。
他这份工作是托聋老太太找前任王主任办的,如今聋老太太废了,前任主任也被处理了。
他生怕自己因为工作失误,哪天被人盯上,丢了饭碗。
杨瑞华则从早到晚闷在屋里糊火柴盒,连院门都少出,哪有心思管别人的事?
现在院里的“看门人”成了张大妈,张强当了管事大爷,他家离大门也不远。
张大妈闲着也是闲着,便主动揽了看大门,防敌特的活。
可贾东旭跑过去一问,张大妈却摇头。
“这两天没见着你师娘啊,连早上倒垃圾都没碰见。”
这话让贾东旭的心慌得更厉害。
他转身就冲回中院,回屋抄起墙角的斧子,几步冲到东厢房门口,斧子抡得带风,“哐当”一声就把锁芯崩飞了。
推开门一看,屋里的木箱衣柜都敞着。
谭翠兰常穿的几件衣服、叠在床头的被褥都没了踪影。
很显然谭翠兰这是卷着东西跑路了!
贾东旭顾不上给易中海送饭,扔下斧头就往医院跑。
秦淮茹一听谭翠兰可能跑了,脸色瞬间变了,抓着贾东旭的骼膊急道。
“你赶紧回院!去聋老太太家找房契!
要是房契没了,赶紧去找街道办!
我跟医生说一声,马上就回去!”
“好!我现在就去!”
贾东旭撒腿就往四合院冲,到了后院,一脚踹开聋老太太家的门,翻箱倒柜找起来。
抽屉拉开,柜子搬开,连床板都掀了,也没见房契的影子。
就在他急得满头汗时,秦淮茹也赶了回来。
“找着没?”她喘着气问。
“没有!屋里能藏东西的地方我都找遍了!”
贾东旭攥着拳头,声音发颤。
秦淮茹却没慌,蹲下身,手指贴着地面轻轻敲着,耳朵凑过去听动静。
贾东旭愣了:“淮茹,你这是干啥?”
“老聋子那么精,房契肯定不会随便放。”
秦淮茹头也不抬,“我猜她家里有地窖,你也过来敲,听声音不一样的地方!”
贾东旭赶紧蹲下来,跟着秦淮茹一起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