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王主任,目光如炬,乘胜追击。
“王主任,老聋子来我家要饭的事,既然已经说清楚了。
那么现在,是不是该说说刘海中的问题了?”
他抬手指向面如土色的刘海中,声音陡然提高。
“今天就是他带着老聋子来我家要饭吃,门也不敲,一来就是你直接砸门。
而且这种事他们两个也不是第一次做的,只是这一次他们碰到了我
这两个根本就是狼狈为奸,串通一气!
在我严词拒绝后,这位一大爷就端起了官架子,拿他管事大爷的身份来压我,非要我把吃的交出来。
再次被我拒绝并痛斥后,他们恼羞成怒,二话不说就要开全院大会批斗我!
哦,对了,开全院大会就是这个老聋子提出来的。
王主任,五保户应该没有这个资格吧?”
王主任此时真的有些后悔听了聋老太太的话,把刘海中这个废物扶起来了。
只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
“柱子,五保户肯定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何雨柱冷冷一笑,继续说道。
“那就好,各位也都请记住,以后别其他人说什么,就傻乎乎的相信。
王主任,我不知道他刘海中在街道办到底学了什么。
也不知道开全院大会有没有相关章程。
但大家伙刚才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你也听到了。
刘海中在开全院大会前根本没有通知另外两位管事大爷!
王主任,你来给评评理,他这算不算搞一言堂?算不算官僚主义?”
何雨柱步步紧逼,每一句话都象一记重锤。
“而且在整个开会的过程中,他完全不顾事实,强词夺理。
说理说不过我,就要强行要求批斗我。
王主任,我倒要问问,我何雨柱到底犯了哪条王法,要受这份批斗?
他一个管事大爷,说破天也就是个连络员,哪来的权力批斗我?”
何雨柱越说越激动,指着院中那张显眼的八仙桌。
“再说说他开这次全院大会的排场!
明明三两句话就能说清的小事,他非要大张旗鼓,连八仙桌都搬出来了。
你看他刚才那副架势,分明就是要对我进行三堂会审!
我们都是新华国的公民,凭什么他就能高高在上地坐着,我们就得在下面站着?
这不是脱离群众是什么?这不是官僚主义是什么?”
他最后直视着王主任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王主任,我倒要问问,他在街道办培训这么久,到底学了些什么?
就这样的表现,当初是怎么通过考核的?
今天,请您务必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否则,我就是告到上面去,也一定要讨个说法!”
刘海中听到这话,顿时慌了神。
“王主任,我、我这也是为了老太太啊!您可得帮帮我……”
“你给我闭嘴!”王主任厉声喝止,失望地摇头。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刘海中,你当初在街道办表现很好呀,负责培训的陈干事都还夸过你。
怎么一回到院里你就原形毕露了,还是说你当初在街道办全都是装出来的?
要不是看在你这段时间的工作还算尽心的份上,加之街道办现在人手紧张,我真想直接撤了你的职!”
她沉吟片刻,随即宣布处罚决定。
“这样吧,你先担任临时管事大爷,写一份一千字的深刻检讨。
从明天开始,到街道办接受一周的思想教育。
你有没有意见?”
听说自己被降为“临时”的,刘海中急了眼。
“王主任,您不能这样啊!
我、我也没犯什么大错!
我可以给柱子道歉,求您别撤我的职……”
“住口!”王主任彻底动了怒,“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再加罚扫大街一周!”
见王主任动了真火,刘海中不敢再讨价还价,却还不死心地问。
“王、王主任,那我现在这个临时管事大爷……还算是一大爷吗?”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王主任简直哭笑不得。
她早知道刘海中是个官迷,却没料到竟痴迷到这个地步。
“你、你……”她指着刘海中,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何雨柱适时开口。
“王主任,我记得管事大爷的职责是上载下达、防范敌特、调解纠纷。
他们又不是什么领导干部,何必非要分个一二三呢?
你看刘海中到现在还惦记着这个虚名,有什么意义?”
王主任暗自苦笑。
当初这么安排,不过是顺应聋老太太的意思。
如今正好借这个机会拨乱反正,免得日后落人话柄。
“你说得很对。”
她顺势表态,“之前是我考虑不周,想着按得票数排个顺序方便管理。
现在看来,有人把这虚名当令箭,在院里兴风作浪。
从今天起,取消一二三大爷的称呼,大家按平时的习惯称呼就好。”
听到这个决定,刘海中眼神彻底黯淡下去。
此刻,他恨透了何雨柱,连带着也恨上了那个贪嘴误事的聋老太太。
王主任最后看向何雨柱:“对于刘海中的处理决定,你还满意吗?”
何雨柱淡淡道:“你是领导,你说了算。”
王主任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肯定是不满意的。
但她现在只想要赶紧离开,不想再多生事端,顺势宣布。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就散会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聋老太太也拄着拐杖,灰溜溜地回了后院。
张强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暗自庆幸今天多了个心眼,没跟着刘海中瞎搅和。
许富贵则踱到何雨柱跟前,竖起大拇指,压低声音道。
“柱子,今天这事办得真够敞亮的,够硬气!
不过……”他凑近半步,“你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王主任当众下不来台,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女人最记仇,往后你可得当心着点。
她毕竟是我们街道的主任,想要在背后使坏,还是很容易的。”
何雨柱淡然一笑:“许叔,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说罢,他牵着雨水转身回屋,继续那顿被中断的晚饭。
院中只剩刘海中瘫坐在长凳上,双目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儿。
他那梦寐以求的一大爷,还没坐满一个月就丢了,如今竟成了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临时工。
对于官瘾深重、早已沉醉在权力滋味中的他而言,这打击堪比剜心。
最后,还是妻子李小梅和大儿子刘光齐一左一右,将他搀扶回家。
没过多久,后院就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听得人心里发毛。
屋里,雨水扒拉着碗里的饭,忽然抬起头,小脸上写满不解。
“哥,为什么他们总要来欺负咱们?”
何雨柱伸手揉了揉妹妹细软的头发,声音温和却坚定。
“因为他们觉得咱妈走得早,何大清又是个不靠谱的,都以为咱们好欺负。
但雨水不怕,有哥在,我会保护好你的,谁也不敢欺负你。”
“恩!”雨水重重点头,“我相信哥哥。
我现在好想快点早点,那样的话,就可以帮到哥哥了。”
何雨柱被妹妹稚气的话逗笑,心里却泛起暖意。
“傻丫头,这些事哥还应付得来。
你只管好好吃饭、认真读书、勤练功夫,天塌下来还有哥顶着呢。”
“知道啦!”雨水绽开笑脸,继续扒起饭来。
入夜后,何雨柱在灯下读了一小时书,这才熄灯躺下。
黑暗中他睁着眼睛,思绪翻涌。
既然已经跟聋老太太撕破脸了,那就不能再留后患。
原本以为废了易中海,她就会消停下去。
没想到这个铁帽子王一来,她瞬间就支棱起来了,还敢主动来找自己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