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病房门,年轻公安就压低声音吐槽。
“师父,这易中海也太能编了!
啥事儿到他嘴里就直接变味了,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年长的公安哼了一声,语气带着点不屑。
“可不是嘛。就他这为人,现在才被人报复,算他以前运气好。”
两人吐槽着,脚步没停。
就算知道易中海在栽赃,该找何雨柱核实的流程也得走,毕竟受害者都已经指名道姓了。
上午,何雨柱正在后厨专注地练习刀功,箩卜丝切得细如发丝,却被匆匆赶来的吴堂头打断了。
“柱子,先停一下,有人找你。”
吴堂头怕影响生意,特意把人引到二楼闲置的小包间。
何雨柱一走进去,就看到两位身着制服的公安同志坐在那里,心头顿时了然。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两位公安同志,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
年长的公安目光如炬,开门见山。
“何雨柱,昨天晚上九点到十点,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何雨柱微微一怔,随即答道。
“大晚上的还能干嘛,当然是在家里睡觉。”
“有谁能给你证明?”年轻公安紧接着追问。
“家里就我和妹妹何雨水两个人,她能给我证明吗?”
“她是你的亲妹妹,直系亲属,她的证词不算数。”年长公安摇了摇头。
何雨柱摊了摊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那我就没办法了。
这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睡觉,还能去干什么?
难不成出去遛弯,我一个厨子,白天累一天,大晚上的可没有力气出去瞎跑。”
年长公安神色严肃起来。
“我实话告诉你,你们四合院的易中海昨晚被人袭击了,情况很严重。
右手、双腿都被截肢,下体生殖器也被切除了。
今天上午我们询问过他,他怀疑是你干的。
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何雨柱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如此惨烈的细节,还是暗暗心惊。
他知道易中海这次肯定是废了,却没料到被废的这么彻底。
接着一个没忍住,“嗤” 地笑出了声。
年轻公安猛地拍桌:“何雨柱,你给我严肃点!”
“公安同志,我没有不严肃呀。
我可不是你的犯人,听到好笑的事情,笑一下都不行吗?”
年长公安按住还要发作的年轻公安,转向何雨柱。
“我们也了解你和易中海之间的矛盾。
但你现在笑出声,是不是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爹跑了,家里就剩我和一个妹妹。
易中海这个死绝户,三番两次找我麻烦。
我巴不得他直接被人弄死,现在只是被废了,我笑两声怎么了?”
这番直白的话让两位公安一时语塞。
年长公安轻咳一声,将话题拉回正轨。
“好了,易中海怀疑是你干的,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当然要解释。
首先,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昨晚下班回家后,吃过晚饭我就没出过门。
而且,我和易中海每次发生冲突,我都是当场还回去,从来不吃亏。
再说,我现在已经是饭店的三灶了,一个月工资六十块,还能带饭盒回家。
你们觉得,我会拿我这块玉石去碰易中海那块破瓦片吗?”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
“反正这件事不是我干的,你们随便怎么调查都可以。”
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让两位公安不禁点头。
他们又询问了一些基本情况,便起身离开了。
何雨柱刚回到后厨,就被师父吴裕晟叫到一旁。
他没打算隐瞒,将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师父。
吴裕晟听完,目光中带着审视。
“柱子,你跟师父说实话,这件事真不是你干的?”
“师父,我都说了多少遍了,真不是我。
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去干那种事?
再说了,就易中海那种人,谁知道他在外面得罪了多少人。
他这就是想把这件事赖在我头上,谁让我没有如他的意呢。”
吴裕晟沉吟片刻,终于点头。
“恩,你说得在理。
不是你做的就好,快去干活吧。”
派出所里,两位公安与前往四合院调查的同事汇合后,综合各方证据,基本排除了何雨柱的作案嫌疑。
午后,公安将这个结果告知了躺在病床上的易中海,同时表示派出所会继续调查此案。
得知这个消息,易中海眼中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
他虽无确凿证据,却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件事就是何雨柱干的。
即便不是,他也想借此机会报复何雨柱。
就算不能把他送进监狱,至少也能败坏他的名声。
更何况,若是真能坐实何雨柱的罪名。
他不仅能报仇雪恨,还能得到一笔赔偿金。
如今的他,最缺的就是钱了。
想到这儿,易中海眼底闪过丝阴翳,嘴上却只能虚弱地点头。
“麻烦…… 麻烦同志们了。”
公安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易中海盯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算计。
公安前脚刚走,轧钢厂后勤部的一个小领导后脚就踏进了医院。
易中海这事,一不是发生在厂里,二不是上下班途中。
严格来说跟轧钢厂扯不上半点关系,工伤自然无从谈起。
若放在从前,娄半城(娄振华)为了自己的名声影响。
加之易中海那手过硬的技术,多半会全包了他的医药费,岗位也会给他留着。
毕竟他这个大资本家,总得做一些事情来向上面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今时不同往日。
经过前阵子那场谣言风波,易中海在厂里的名声早就臭了。
那些谣言他始终没能出面澄清,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那些并不是谣言。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轧钢厂不是派出所,不会把精力浪费这上面。
另外,加之易中海带徒弟向来藏私。
别人最多就是留一手,可易中海直接就藏了九手,教出来的尽是贾东旭那样的半吊子废物。
这种情况下,娄振华即便要树典型,讨好上面,也绝不会选易中海这个污点人物。
这才只派了个无足轻重的小领导来,并且明确表示,易中海的工作,保不住了。
然而,娄振华还是低估了易中海豁出脸皮的程度。
易中海心里明白,没了工作,也就没有收入。
而他家又早就被偷空了,自己现在又是个废人。
如果不能保住这份工作,那他早晚得饿死。
因此,他彻底撕破了脸,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演了个十足。
“领导!您不能不管我啊!
我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
您不让我活,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又是哭又是闹,连要拔针头的架势都摆出来了
那小领导哪见过这阵仗,做不了主,赶紧借医院的电话请示娄振华。
电话那头,娄振华沉吟片刻。
他终究怕事情闹大,落下个冷血资本家,欺压工人的恶名。
最终松了口,同意让谭翠兰顶替易中海的岗位。
不过,车间是别想了,只能去清洁队报到打扫厂区。
易中海本还想争取让谭翠兰去食堂,那里的活儿轻松。
平时还能带剩菜回家,也可以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
但却被直接驳回。
他也不敢再得寸进尺,毕竟轧钢厂如今还是娄家的私产。
真把娄振华逼急了,别说工作,他们两口子的小命都可能不保。
眼下这结果,虽不完美,但至少能接受。
谭翠兰有了收入,加之徒弟贾东旭的工资。
他依旧能过得不错,还能提前退休养老,啥也不用干,每天都有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