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当初为什么选贾东旭当他的养老人。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贾东旭是个没本事的。
而且还愚孝，不管贾张氏说什么，他基本上都不会反对。
他收贾东旭当徒弟，就可以掌控教程进度。
把内核技术都藏着掖着，每次教程都留七分，让贾东旭只能跟着他才能够吃饱饭。
这样一来，贾东旭就只能乖乖听他话，不敢有半分忤逆。
他要的从来不是名师高徒，而是一个能被他攥在手里的 “养老工具”。
而这也正好能够说明， 易中海知道他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他对于其他人都不能做到百分百信任。
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掌控其他人，让所有人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事。
可现在谭翠兰把话撂在这儿，他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暂时选择答应。
他垂着眼，隐藏着内心的愤怒，象是极为难似的开口。
“翠兰，你说的条件我可以答应。
但现在还不行，情况你也知道。
我跟东旭还得等三个多月后才能开始领工资。
现在家里就剩几十块钱，连我们的生活都没有保障。
这时候要是去领养孩子，不是让孩子跟着我们一起饿肚子嘛？
再说贾家现在这情况，要是咱们这会儿断了帮衬，真能饿死人。
就当是我这当师父的，最后再帮他一次。”
他抬眼时，眼神里带着几分恳求，心里却打着算盘。
先拖三个月，等领了工资，说不定又有别的办法。
谭翠兰沉默了片刻，屋里的灯泡晃了晃，映着她眼底的疲惫。
家里还有多少钱她清楚，现在确实没能力养孩子。
她点了点头，语气却没松。
“行，就按你说的。
但以后外面再传咱们不能生育的闲话，你别再把帐算我头上。
至于要怎么解决，你自己看着办。”
易中海连忙应下，心里松了口气。
可当晚，他还是被赶到了外屋的硬板床上。
谭翠兰虽然答应了易中海的要求，但是这么多年的欺骗以及受到的委屈，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消散。
因此，她短时间内是不打算跟易中海同床的。
只是这反倒是正合了易中海的心意。
他一直等到里屋没了动静，这才悄悄摸起外套，往后院聋老太太家去了。
此时的聋老太太也是刚刚吃完饭，看着空盘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见到易中海过来了，她语气平淡的问道。
“中海，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下午我可是闻着你家飘着红烧肉跟白面馒头的香味。
怎么这晚饭到了我这里就成了窝窝头咸菜，而且还是秦淮茹送过去的。”
易中海叹了口气，在板凳上坐下。
“老太太，还不是外面的谣言闹的。
翠兰听进去了，今天专门去协和做了检查，不能生孩子的事儿漏了。
那红烧肉，估计是她心里不痛快，专门给她自己补偿的吧。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我晚上也是吃的窝窝头。”
听到这个解释，聋老太太的心里好受多了。
她就担心易中海不管自己了，毕竟她现在可没有什么家底了。
“哎！我当初就跟你说过，翠兰是个实在人，你俩的感情也挺好的。
你就应该该跟她明说，我相信她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跟你离婚的。
现在倒好，谣言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你这后院又起火了，哎，这麻烦真是一堆接一堆的来呀。”
“老太太，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我暂时先安抚住她了。
只是她让我三个月后领了工资，就跟贾家彻底断了，然后再去领养个孩子。
哎，我现在心里烦的是这两件事。”
聋老太太点点头，随即又皱起眉。
“这两个条件，你都答应了？”
“恩，答应了，不然她就要去跟我离婚。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真要是跟翠兰离婚了。
要是她再嫁人，然后生了小孩。
就算她没有把体检的事情说出去，大家也都知道是我不能生了。
这对我的影响可就太大了，我也是不得不先答应下来。”
“哎，中海呀，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这次我倒是觉得翠兰做的没错，而且这对于你来说也是个机会。
我都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
只要贾张氏还活着，还在贾东旭的身边，你想要让贾东旭给你养老，根本就不可能。
我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来这一点。
自从贾张氏进去后，贾家的日子反而比之前更好了。
可结果呢， 他贾东旭好日子都没过几天，就开始去赌。
谁都知道十赌九输，他不光拿着刚发的工资去赌，关键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找你帮忙，你借给他一百块，还来找我借钱。
可结果呢，他完全不长记性，转头就拿着你借给他的一百块又去赌了。
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还不是以为他知道你需要他养老。
不管他出了什么事，你都会帮他解决的。
可是你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吗，我看不见得吧。”
“可这段时间，东旭表现挺好的，我看他是真改了。”
易中海反驳道，他没法接受聋老太太否定贾东旭。
贾东旭是他精挑细选的养老人，否定贾东旭，就是在否定他看人的眼光。
“放屁！” 聋老太太的声音陡然加重。
“他之所以现在不去赌了，那是因为他手里没钱赌了！
而且你现在也是个穷光蛋，他要是再在赌场欠了钱。
可是没人会帮他擦屁股的，你觉得他敢再去赌吗？
我在这里就可以跟你打赌，只要等他跟你开始领工资了，你看他还会不会继续去赌！”
易中海沉默了，他知道聋老太太说的没错。
但是他那几近变态的控制欲，让他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因此，对于反对的声音，他向来是听不进去的。
要不是他还惦记着聋老太太手里的财产和背后的人脉，他早就不伺候这个老太婆了。
半晌后他才低声说道。
“可是这些年来，我在贾家身上投入太多了。
要是现在就抽手离开，那我之前的投入可就全都打了水漂，这对我来说损失太大了。”
“易中海，你真把当我老糊涂了？
当初傻柱要的那三千块，你可是让贾东旭写了借条。
这次你预支工资帮他还赌债，也有人证，这些钱你都能要回来。
算了，我也不多说，免得你烦。
你今晚来找我，到底想干嘛？”
易中海这才松了口气，他也不想继续跟聋老太太讨论贾家的事情了。
毕竟在这件事上，他们两人完全没办法达成统一。
“老太太，我就是想让你没事的时候，在翠兰面前多帮我说说好话。
你也知道，她向来最尊敬你了，肯定会听你的。”
“行，我知道了。” 聋老太太挥挥手，“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易中海应了声，起身往回走。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心里的算盘又噼啪响了起来。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他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易中海跟谭翠兰的事，虽靠他的妥协暂时避免了暴雷。
只是现在，他这里没有谭翠兰出面帮他证明清白。
只靠靠贾东旭出面解释几句，压根就没有人信，自然也压不住流言。
反而还起得到了反作用，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四合院的槐树下，每天都有大妈凑着脑袋嚼舌根。
说什么 “易师傅年轻时就有毛病，不然怎么不生孩子”。
轧钢厂的车间里，工友们见易中海进来就立马闭嘴，然后开始打量起他来。
这些谣言那也是传得越来越广，越来越离谱。
到后来竟有人说他 “连徒弟媳妇都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