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适时开口,语气带着点无奈。
“淮茹呀,现在我手里就剩不到五十块钱,这是咱们两家未来四个月的生活费。
不把粮食、钱放一起,一起做饭、一起吃,咱们怎么熬过去?”
当然没人知道,他还藏着差不多一百块。
何雨柱当初留了一百多,他又领了一个月工资。
过年没有花多少钱,再算上借给贾东旭的一百块,剩下的钱差不多还有一百块。
他这辈子没安全感,绝不会让自己手里没私房钱。
所谓一起过,不过是把贾家的人和资源攥在手里。
既好掌控,又能省自己的钱。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知道没别的选择,只能点头。
“好,师父,我现在就回去搬。”
“东旭,你去帮淮茹。”
易中海挥挥手,看着两人转身的背影,嘴角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这样一来,贾东旭夫妻彻底离不开他,养老的事更稳妥了。
夕阳的光落在中院的雪地上,泛着冷光。
秦淮茹抱着装棒子面的布袋子,跟在贾东旭后面往易家走,脚步沉得象灌了铅。
谁也没想到,一场赌债,竟让贾、易两家稀里糊涂地搭了伙。
只是这搭伙搭得,更象易中海布下的又一场算计。
能看着易中海和贾家这两拨人互相咬着绑死,何雨柱心里头是说不出的舒坦。
易中海以为自己算得精,可贾家那几口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说到底,这就是场各怀鬼胎的互相算计。
何况秦淮茹如今已经怀孕了,今后的伙食标准肯定会提高不少。
贾家如今被偷得底朝天,贾东旭往后还会不会再沾赌瘾,谁也说不准。
可按贾东旭的德性,如今自家跟易中海彻底绑死在一起。
往后养媳妇、养孩子的担子,大头自然落不到他头上。
只要他手里有些闲钱,保准还会重操旧业去赌。
毕竟在赌场里赚快钱的滋味他早尝过了。
如今一个月累死累活才二十几块,偏偏还有整整四个月拿不到工资。
这样的日子,贾东旭哪里熬得住?
有贾家这个无底洞拖着,易中海往后的日子也别想过得安生。
也就是这两年贾张氏在劳改,不在四合院,易中海这才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等贾张氏从劳改农场出来后,不把易中海的血榨干,都算他易中海命硬。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易中海会不会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
他总认为自己是四合院里最精明的,一直把其他人都当傻子。
怎知象他这样自作聪明的,早晚要栽跟头。
而且跳的越高,到时候就会摔得越惨。
何雨柱随后就没有再多想,只是看了眼东厢房,就带着何雨水回了家。
刚把两人的饭盒搁在炉子上热着,院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柱子哥,公安来了!通知大伙儿赶紧去中院开会!”
刘光天的声音很着急,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被何雨柱打,刚说完就撒腿跑了。
何雨柱探头往院里瞅了眼,果然见到陆放又带着人来了。
他也猜不透这次是为了啥,不过那几家丢的钱,陆放绝不可能查到他头上。
当下赶紧折回厨房把炉火灭了,跟何雨水叮嘱了两句就出了门。
现在这天太冷了,犯不着让雨水跟着出去遭罪。
没一会儿,四合院里的人就到齐了,连许大茂也跟着许富贵老口子过来了。
陆放见人来得差不多了,直接就开门见山。
“各位同志,这次来又叼扰大家了。
今天就一件事:除夕那天,易中海、刘海中几个人,没凭没据,就凭着跟何雨柱之间有矛盾上门找事。
好在没闹出严重后果,我们已经对他们做了处罚。
现在,从易中海开始,挨个上台做检讨。”
下面的易中海脸当时就白了。
这陆放也太不给面子了!
明明是几个人一起犯的错,偏偏总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
这不明摆着就是怕其他人不知道这事是他撺掇的吗?
可他就是个普通工人,能有啥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受着。
陆放的话音刚落,易中海就铁青着脸走出人群,来到陆放身边。
“各位街坊邻居,眈误大家时间了。
除夕那天,我家丢了钱,一时情绪上头,脑子也糊涂了,就错怪了何雨柱。
毕竟当时就他跟我们几家都有矛盾。
柱子,对不住,我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
这事确实是我没考虑周全……”
易中海絮絮叨叨念了半天,没一会儿就把那八百字的检讨念完。
下台的时候,还恶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
其实何雨柱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出。
他清楚除夕那天的事情,说到底也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易中海他们几个并没有冲进屋里来,而且还都被何雨柱给打伤了。
所以就这点小事,根本治不了易中海他们。
可现在让易中海这道德天君当众做检讨,可比当众扇易中海耳光还解气。
毕竟易中海这种伪君子、绝户头,除了琢磨养老,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
没个好名声,他还怎么忽悠别人给他养老?
可这会儿贾东旭心里正打鼓呢,忐忑不已。
这两天满脑子都是筹钱还债的事,早把写检讨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边易中海刚回到人群中,就该刘海中了。
他跟易中海一样犯怵,偏偏他又是个官癌晚期的性子。
一想到要当众丢面子,还可能影响到他之后当官。
心就跟被人攥着似的,疼得发紧。
可形势比人强,他无力反抗,也只能哆哆嗦嗦挪到人群前面。
掏出刘光齐提前帮他写好的检讨念了起来。
毕竟以他那疑似高小的文化水平,就算再给一个月,也未必能凑够这八百字。
等刘海中念完检讨,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蔫头耷脑没半点生气。
还是刘光齐赶紧上前扶着他才走回人群。
接着是杨瑞华、刘光齐几人,挨个上台念完了检讨。
贾东旭一直缩在人群后头,脑袋快埋进衣领里,盼着陆放能把他忘了。
可刚好现在另外三家都检讨完了,就剩贾家没动静。
陆放的目光扫过来,对着人群喊。
“贾东旭、秦淮茹,就差你们俩了,赶紧上来,别眈误大家时间,这天多冷呀。”
贾东旭慌了,骼膊肘一拐就把秦淮茹往前搡,想让她先顶一阵。
可秦淮茹这两天同样被家里的事搅得焦头烂额,哪有心思琢磨检讨的事?
现在被贾东旭这个废物推上前,她只能红着脸支支吾吾道。
“对不住,陆所长,我们家最近事太多,没来得及写……”
陆放的目光又落回贾东旭身上:“贾东旭,你呢?”
“我、我也忘了写,家里事忙……” 贾东旭的声音越说越小。
陆放听了没立刻发作,反倒转头看向易中海。
贾东旭心里瞬间松了口气,秦淮茹也悄悄舒了眉。
可想起刚才贾东旭推她出来顶锅的模样,眼圈又泛了红。
这男人完全靠不住,一到这种时候,就总想着把麻烦甩给她。
这时陆放开口了,声音比刚才沉了些。
“易中海,我当时是不是让你们回来后,给何雨柱同志赔礼道歉?
你们都做了吗?有没有取得他的原谅?”
这话一出口,易中海、刘海中几人全愣了。
这事他们早就选择性的给遗忘了。
当然就算没忘,以他们的德性,也绝不可能拉下脸跟何雨柱道歉。
不管怎么说,何雨柱在他们面前都是一个小辈。
陆放这话问得突然,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喉结都动了动,却没一个敢出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