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露出点笑意，扶着炕沿想站起来。
易中海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骼膊。
“老太太，我扶您去我家，年夜饭应该快好了，咱们也热闹热闹。”
“行，去吧。” 聋老太太点点头。
易中海扶着她往外走，刚才心里的郁闷和烦躁全没了，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雪还在下，落在两人的肩上，可他却觉得浑身暖融融的。
有老太太帮着出主意，还有她身后的人脉。
等他当上连络员，收拾何雨柱还不是早晚的事？
他越想越高兴，完全忘了还要跟何雨柱赔礼道歉。
而此时的刘海中家，屋里比外面好不了多少，灶膛是凉的，窗户玻璃结着冰花，连点烟火气都没有。
刘海中看了眼缩在炕角的刘光天、刘光福，气不打一处来。
伸手就抄起门后那根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就打。
鸡毛掸子的木柄抽在棉袄上，闷响连连。
刘光天抱着头往炕里缩，刘光福吓得直哭，声音却不敢太大。
他知道哭急了只会挨更重的打。
李小梅站在一旁，没有劝刘海中停手，或者打轻点，就这么看着。
等到刘海中停手时，她才去厨房准备年夜饭了。
刘海中把鸡毛掸子往墙角一扔，才端了个板凳坐下。
刘光齐端来杯热茶，放在他面前，自己也拉了张凳子坐下，脸上没什么表情。
刘海中喝了口水，还是忍不住开口。
“光齐，你说这傻柱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大清那老东西跟着寡妇跑了，他反倒支棱起来了，连咱们都敢打！”
“爸，具体是咋回事我也不清楚。
但肯定跟何大清走了有关。
估计是觉得没人管着，他倒敢硬气了。
毕竟他以前的脾气就不好，总是动不动就打人。
不过爸，往后你少跟易中海凑一块儿，别再跟着他找何雨柱的麻烦了。”
“你这话啥意思？难道我还怕了他一个毛头小子？”
“爸，咱这不是怕他，只是犯不着。
你想想看，咱们家跟何雨柱本来没啥矛盾。
要不是易中海天天撺掇你，说什么长辈得有长辈的样子，你会去得罪他？
而且每一次基本上都是因为贾家惹出来的事情。
你说说看，我们就算帮了贾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没有，贾家只会感谢易中海。
但是但凡出了点什么事，我们还要跟着遭殃。
你也看见了，现在整个四合院里论武力，咱们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他。
关键是他每次都占理，咱们挨打也是白挨，连公安都向着他。”
“你这叫啥话！我刘海中在院里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被个半大小子欺负了，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算，但得就算想要报复他，也得找对方式方法。
你看象我们今天那样，光靠猜测就跟着易中海去找他的麻烦。
结果呢，我们一家人都受了伤。
可你看易中海有来说句好听话吗，所以呀，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做了。
美玉不与瓦甑碰。
咱们家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你工资那么高，在院子里那也是数一数二。
咱家还有三个孩子，只要不主动闹事，谁也不敢来欺负我们。
完全犯不着跟何雨柱拼得两败俱伤。
而且跟着易中海折腾，咱们没捞着半点好处，反倒挨了打、丢了钱，图啥？”
刘海中沉默了，显然刘光齐的话戳中了他的心思。
他确实后悔了，刚才在派出所挨训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可脸上又挂不住，毕竟他可是要当领导的人，这脸面可是重要的很。
“话是这么说…… 可咱们刚挨了打，就这么咽了这口气？”
“我可没说要这么咽下这口气，只是不用急在这一时。
明面上咱们拿他没办法，暗地里能做的事多着呢，比如说我们先搞坏他的名声。”
“听着不错，具体说说看，我们应该怎么做？”
“这个很简单，过几天等这件事过去后。
爸你去厂里，我跟光天他们两区学校，妈就在这附近。
散布何雨柱脾气暴躁，打老人、欺负小孩。
不尊老不爱幼，连亲爹走了都不伤心，反倒天天惹事。
先把他的名声搞臭了，让院里人、甚至附近街坊都不待见他。
到时候他孤立无援，再想收拾他，不就容易多了？
说不定还能借这机会，把他从四合院里赶走。”
“好！这办法好！咱们啥时候开始干？”
“别急。” 刘光齐摆了摆手。
“现在刚跟他闹完冲突，咱们就去说他坏话，别人只会觉得是咱们报复，传出去效果反倒不好。
而且现在有人比咱们更急着对付他。”
“你是说易中海？” 刘海中反应过来。
“没错，易中海这个人最爱面子。
这段时间他在何雨柱手里被打脸的次数可比我们要多得多。
估计他此时心里肯定恨死何雨柱了。
我猜他也会用这招 ，先其坏名声，再动手。
到时候咱们跟在他后面就行，还不用出头。
就算何雨柱知道了，要报复也是去找易中海。
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哈哈哈！说得好！不愧是我刘海中的儿子！”
刘海中笑得满脸褶子，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
拍了拍刘光齐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得意。
刘光齐不愧是原剧里唯二较高学历的人，在分析问题上，确实独到。
此刻易中海家的饭桌上，谭翠兰和秦淮茹正听着易中海吩咐。
“往后你们没事就跟这附近的街坊聊聊，专门说傻柱的不是。
打长辈、没教养、脾气暴躁，反正怎么难听怎么说。
先把他的名声搞臭了，等我当上连络员，收拾他就事半功倍。”
两人连连点头，她们今天也被打了。
现在自然想要出出气，而且这种事对于她们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与此同时，前院的杨瑞华也打着同样的主意。
家里没了钱，又不敢跟何雨柱硬碰，只能靠着在背后嚼舌根出出气。
可刘海中的高兴没持续多久，嘴角刚翘起来，又垮了下去。
“光齐，你说…… 咱们家的钱到底是谁偷的？”
刘光齐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爸，我也不确定。
易中海他们说何雨柱有嫌疑，理由是他跟咱们都有矛盾。
这话听着有理，可仔细想想，根本站不住脚。”
“为啥？他打架那么厉害，偷点钱还不容易？”
“偷钱是技术活，不是打架厉害就行。
何雨柱现在在峨嵋酒家当学徒，每天早出晚归。
他除了周一休息，基本上就只有晚上才待在院里。
可咱们家白天有我妈、光福在家，晚上咱们也都在。
他怎么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钱偷走还不留痕迹？
公安去他家搜了，啥也没找到。
真要是他偷的，这么多钱不可能完全找不到痕迹吧。”
刘海中摸了摸下巴，仔细想了想，慢慢点了点头。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 白天你妈基本不出门，晚上我也睡得浅，他确实没机会。
那…… 咱们的钱还能找回来吗？”
刘光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难了，大概率是找不回来了。”
刘海中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了笑。
“算了，好在我还有工资，饿不着。
大不了以后省着点花，慢慢再攒呗。”
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那是他攒了好几年的私房钱，就这么没了，能不难受吗？
只是当着自家嫡长子的面，他得装出点一家之主的坚强，不能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