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易中海身边冷冷清清,谭翠兰站在他旁边,想说什么又不敢。
聋老太太坐在小马扎上,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中海啊,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聋老太太终于开口,拐杖在地上敲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火气。
“我让你帮着院里做事,是让你攒威望、挽名声,不是让你拦着人报警!”
“老太太,我这不是想在院里解决嘛!
咱们院这阵子都送进去俩了,三天两头报警,胡同里都有人说闲话了!
我也是为了大家好……再说阎家能丢多少钱?
公安不也说嫌疑人在院里嘛,早找晚找不都一样?”
“一样?你没长脑子啊!要是丢的钱少,公安会来这么多人?
你忘了阎埠贵是啥成分?小业主!
他家里能没点家底?别被他平时那抠门样骗了!”
易中海这才恍然大悟,他怎么忘了这茬!
阎埠贵看着抠搜,指不定藏了不少钱!
自己刚才拦着报警,不仅把阎家得罪了。
还让全院人都觉得他有问题,威望没攒着,倒把名声彻底搞臭了。
“老太太,那我现在咋办?咋挽回啊?”
易中海慌了,声音都带了颤。
“还能咋办?啥也别做!
现在大家对你印象已经够差了,再瞎折腾,只会更糟。
等这事过去,大家慢慢就忘了。”
“可……”易中海还想辩解。
“没有可是!你要是再敢添乱,以后院里没人会信你!”
易中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耷拉着脑袋,没再说话。
而贾东旭心里压根没把阎家丢钱当回事。
反正丢钱的又不是他家,他也就是当个热闹来看。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赌场的牌局。
原本计划今天拿了钱再去搏一把,赢了能还上两百多块高利贷。
输了也无所谓,家里大概有多少钱,他还是知道的。
就算他不知道钱藏在哪里,大不了到时候去问老妈。
他相信虎毒不食子,自己老妈绝对不会不管自己死活的。
可昨晚他先是一觉睡到凌晨三点五十多。
突然来了感觉,然后就起来折腾秦淮茹,直到凌晨四点才又睡下。
等他醒来,一睁眼就到了下午三点。
随便吃了两个窝窝头,刚要去翻贾张氏藏钱的地方。
就听见前院吵吵嚷嚷,好奇心一上来,便撇下正事去看热闹。
哪曾想被公安堵在中院,连家都回不去。
他现在就希望搜查快点结束,他还得抓紧时间去翻盘呢。
要是去晚了,可就玩不了几把了。
半个小时后,陆放他们再次回到中院。
“好了,辛苦大家在寒风中配合我们的行动,谢谢。
不过,经过我们的搜查,暂时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
我们后续会继续盯着这个案子的,请你们放心。
现在大家都可以陆续回家了,再次感谢大家的配合。”
随后,陆放就带着人离开了。
其他人见状,也都各自离开了。
至于阎家众人,此时全都象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有气无力地瘫坐在那里,仿佛心已经死了一样。
原本就在他们万念俱灰的时候,听到公安说嫌疑人就在四合院里面。
这无疑给他们带来了一线希望,让他们的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期待。
他们满心欢喜地想着,这下可好了,自家被偷的钱终于有了下落,说不定马上就能找回来呢!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们沉重的一击,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当他们得知钱并没有被立刻找到时,心中的那一丝期待瞬间破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沮丧和绝望。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在这个年代,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丢失的钱财。
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找回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小。
毕竟,谁也不知道嫌疑人会把钱藏到哪里去,或者是否已经转移了。
最后,还是杨瑞华强打起精神,站起身来,带着几个孩子回家去了。
而阎解成和阎解放此时已经在心里暗暗埋怨起阎埠贵和杨瑞华来。
他们觉得,家里明明有那么多钱,就算不是四合院的首富,起码也能排到前三。
可他们却过着如此拮据的生活,甚至比叫花子好不了多少。
就算是叫花子,运气好,也是能够吃到肉的。
而他们比叫花子好一点的就是,他们能够稳定的每天都吃到窝窝头加咸菜。
好不容易等公安撤走,贾东旭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家,关上门就开始翻箱倒柜。
他心里清楚,贾张氏肯定把钱藏得很隐蔽。
但贾家就一间西厢房,无非是床下、墙缝里、木箱底那几个地方。
他趴在床底下,手指抠着墙缝里的灰,又把装旧衣服的木箱翻了个底朝天。
可连一分钱的影子都没见着。
“不可能!”
贾东旭咬着牙,额角青筋突突跳,又开始第二次翻找。
锅台边的砖缝、煤堆后的破罐子……屋里被他翻得乱七八糟,衣服扔了一地,还是没找到钱。
他猛地想起什么,转身冲出门外。
秦淮茹正在院里择韭菜,准备包饺子。
贾东旭一把拽过她,语气又急又凶。
“淮茹!你过来!我问你,家里的钱是不是你拿了?”
秦淮茹被拽得一个趔趄,手里的韭菜撒了一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东旭,你说啥呢?我身上就你给的这个月十块生活费,哪有别的钱?”
“你确定?我妈藏的钱,你就没动过?”
“我动那钱干啥!
不对,家里的钱不一直是妈管着吗?
我连藏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动呀!”
贾东旭看着她眼底的慌乱不象装的,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秦淮茹拿的,钱又不在屋里,难道……
他突然想起阎家刚丢了钱,一个可怕的念头窜出来。
难道自家的钱也被偷了!
“完了……完了啊!”
贾东旭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声音透着哭腔,在除夕的四合院里格外刺耳。
他双腿一软,顺着墙根滑到地上,双手抓着头发,反复念叨。
“钱没了……全没了……”
秦淮茹被他吓懵了,蹲下来拉他。
“东旭,你咋了?钱到底咋了?”
贾东旭却象没听见似的,只顾着喃喃自语。
秦淮茹这时候也猜出来个大概了,自家的钱应该也被偷了。
她知道贾家有存款,还不少,只是都被贾张氏给藏了起来。
原本以为没了贾张氏,靠贾东旭的工资和存款,日子能过得松快些。
可现在钱没了,她往后的日子该咋过?
想到这儿,她也忍不住捂着脸,“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隔壁的易中海刚端刚准备喝口水,听见贾东旭的惨叫,手一抖,热水洒了半手。
他顾不上疼,赶紧放下杯子,就往贾家跑。
刚到门口就看见屋里的乱象,急忙问。
“东旭!你咋了?出啥大事了?”
贾东旭见着易中海,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在秦淮茹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声音哽咽。
‘’“师父……我家的钱……也被偷了!”
“你说啥?”易中海眼睛瞪得溜圆,一把抓住贾东旭的骼膊。
“你再说一遍!钱被偷了?”
“恩……”贾东旭点点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刚才想拿点钱买肉包饺子,结果把屋里翻遍了,我爸的抚恤金、我这些年的工资……全没了!
师父,你说我们以后咋活啊?”
秦淮茹哭得更凶了,蹲在地上抹眼泪。
“这可咋整啊……妈还在劳改,钱又没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易中海比他们俩更慌,他心里门儿清,贾家要是没了钱,肯定得靠他接济。
别人收徒弟是徒弟孝敬师父,他倒好,还得倒贴钱给徒弟填窟窿!
他抓着贾东旭的骼膊追问。
“你没记错?真的全没了?有多少钱啊?”
“错不了!我爸的抚恤金五百多,我这些年攒的工资也有两百多。
具体有多少我不知道,但加在一起应该有七八百……全没了!”
“七八百?”易中海的脸“唰”地沉了下来。
他心里跟翻了五味瓶似的,又气又堵。
自从收了贾东旭当徒弟,贾家三天两头来借粮借钱。
今天说“揭不开锅了”,明天说“要饿死了”。
每次他都掏钱掏粮,可贾家从来没有还过。
他怎么也没想到,贾家不仅藏着这么多钱,还有台九成新的缝纴机!
关键是那台缝纴机也是贾东旭结婚的时候,他给买的。
现在想想,易中海觉得自己就是个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