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攥着年味往前跑,转眼就到了除夕。
天刚亮,何雨柱就把何雨水送到师父吴裕晟家。
安顿好雨水,他便往峨嵋酒家赶,一忙就到了下午三点。
后厨收拾干净时,老板带着吴堂头就过来发红包了。
“柱子,今年辛苦你了,这是新年红包,放假吧,好好陪妹妹过年。”
何雨柱接过来捏了捏,虽然钱不多,但是心里暖了暖。
先绕去邮局,把给何大清的信投进邮筒,又往国营商店跑。
他买了两罐奶粉、一罐麦乳精,还有两袋大白兔奶糖。
这些都是给雨水补营养的,他可是知道以后这类紧俏货会越来越难买。
趁着现在自己手里有钱,就每次来都囤点,塞在空间里存着。
又挑了些桃酥、瓜子、花生当零嘴。
给师父带的烟酒茶也备齐,最后扯了副烫金的春联,拎着两挂鞭炮,才往吴裕晟家赶。
到师父家时,雨水正跟着师娘擀饺子皮,脸上沾了点面粉。
何雨柱跟吴裕晟约好初二过来拜年,就牵着雨水往四合院走。
刚拐进四合院大门,就听见前院闹哄哄的,不少邻居围着阎家的门,踮着脚往里看。
何雨柱本就爱凑个热闹,拉着雨水往里面挪。
找了个四合院龙套大妈,给了块糖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是阎家丢钱了!
杨瑞华不是从拘留所出来了嘛,军管会给她找了糊火柴盒的活,还预支了工钱。
今天上午她交了火柴盒,回来就想给孩子们买肉包饺子。
毕竟除夕,总得吃口好的。”
何雨柱点点头,心里清楚。
阎家之前的零钱,要么赔给了他,要么交了罚款,应该没剩下几块钱。
这一个月全靠糊火柴盒的六块钱过活,四口人吃饭,本就紧巴巴的。
“杨瑞华怕孩子们乱翻,把解成他们仨赶出去,关上门找藏的钱。
结果摸遍了床板下、墙缝里,那钱愣是没了!
她又找了另外两个藏钱的地方,还是啥都没有。
你想啊,阎埠贵在劳改农场,工作也没了。
就指望这点钱过日子养孩子呢,现在钱没了,她能不急吗?”
何雨柱顺着龙套大妈的目光往里看,只见杨瑞华站在屋里,脸色惨白,正抓着阎解成的骼膊问。
“解成,解放,你们老实说,家里的钱是不是你们拿的?”
阎解成皱着眉,一脸茫然。
“妈,啥钱啊?家里的钱什么时候让我们知道了。”
阎解放也跟着点头:“就是,家里的钱不都是你跟爸管着吗?我们哪敢动啊。”
杨瑞华看着俩儿子的表情,不象是装的。
若是他们拿的,好歹钱还在自家人手里,可现在……钱分明是被人偷了!
想起阎埠贵还在坐牢,想起家里快空的粮缸,想起孩子们盼着吃肉饺子的眼神。
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妈!”阎解成慌了,伸手去扶,却没扶住。
边上的阎解旷才一岁多,当下就被吓到了,“哇”的一声就哭了。
阎解成顾不上哄弟弟,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喊。
“快来人啊!我妈晕倒了!”
前院的邻居赶忙涌进去,有掐人中的,有拍后背的。
那个大妈掐得太用力,杨瑞华的人中都泛了红,她才慢慢睁开眼。
可刚醒过来,就抱着膝盖,毫无征兆地哭了。
阎解成转身就要往外跑,想去派出所报警,却被杨瑞华猛地拽住。
他愣了一下,回头看着满脸泪痕的母亲,眼神里满是不解。
“妈,你拦我干啥?钱被偷了,不报警咋找回来?”
杨瑞华抹了把眼泪,先走到门口。
对着外面帮忙的邻居连声道谢,把人都送出去。
才关紧房门,转过身看着三个儿子,声音发颤。
“解成,你真要去报警?”
“当然要去!家里的钱平白无故没了,不找警察找谁?”
“不能报!你爸进去前跟我说过,咱家有多少钱,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不然以后咋从院里人身上沾点便宜?”
“妈!现在都啥时候了,还想着占便宜?
要是不把这钱找回来,我们都得饿死。
您先告诉我,到底丢了多少钱?”
杨瑞华低下头,半天没吭声,只一个劲地掉眼泪。
“妈,您这是啥意思?我们是您儿子,还不能知道?”
“不是我不让说……是你爸不让说。”
阎解放攥着拳头,往前凑了两步。
“可钱都被偷了啊!
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钱找回来,不是藏着掖着!
等钱被小偷花光了,您再守着秘密有啥用?”
阎解成也跟着劝:“妈,我们才是一家人。
要是钱找不回来,等我爸出来,您咋跟他交代?”
杨瑞华沉默了半天,终于抬起头。
“两千三百块……现金。”
“啥?!”阎解成和阎解放同时喊出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
他们俩这些天在院里啃窝窝头、喝棒子面粥。
一顿就俩窝窝头配两根咸菜,一年到头都不见得吃一次肉。
还以为家里早穷得叮当响,没想到居然藏着这么多钱!
“我们天天吃窝窝头……家里却有两千多块?”
阎解成的声音都在抖,心里又气又闷。
合著他们之前的苦日子,全是阎埠贵故意装穷?
什么“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合著算计的都是自己儿子!
但现在不是怨怼的时候,阎解成深吸一口气。
“妈,我现在就去报警,晚了就来不及了!”
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
刚拉开门,就撞见急匆匆跑过来的易中海。
易中海一把抓住他的骼膊。
“解成,你家咋这么大动静?你这是要去哪儿?”
“易大爷,我家钱被偷了,我去派出所报警!”
“报警?”易中海眉头一皱,赶紧拽住他。
“别去别去!先在院里找找啊。
说不定是你妈藏忘了地方,或者孩子玩的时候挪了位置?”
他想要掌控四合院,就得尽量少让派出所掺和院里的事。
不然每次有事都找警察,那他在四合院里还有什么威望?
阎解成停下脚步,皱着眉反问。
“易大爷,你怎么帮我找?啥时候能找到?
钱要是被偷了,晚一分钟就多一分找不回来的风险!”
易中海被问得语塞,顿了顿又换了个理由。
“这要是报了警,传出去说咱们四合院出了小偷,名声多不好?
以后院里孩子娶媳妇、姑娘嫁人,人家一听这名声,还愿意来吗?”
“易中海,你这话可真没良心!”
旁边突然传来何雨柱的声音。
他刚准备带着雨水往家走,看到易中海又在忽悠人,他当然忍不住。
“阎埠贵坐牢没工作,杨瑞华就靠糊火柴盒挣点钱。
这钱被偷了要是找不回来,他们一家四口过年都得喝西北风!
你倒好,随便找个理由就要阻止阎解成去报警。
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怎么地,你这是没把阎家几人的死活当回事呗。
啊!我呸,你这死绝户真t恶心人。
我看你这么拦着,该不会钱是你偷的吧?不然你慌啥?”
“你……你胡说!”
易中海脸涨得通红,想反驳却没底气。
这钱当然不是他偷的,但被何雨柱这么一说,倒显得他心里有鬼。
何雨柱没理他,转头对阎解成说。
“解成,别听他瞎扯,赶紧去报警!
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拦你!”
阎解成愣了愣,他一直记恨何雨柱把阎埠贵送进监狱。
可现在何雨柱却站出来帮他说话,心里那点怨气莫名淡了些。
他咬了咬牙,对着何雨柱点点头。
“好的,柱子哥,谢谢你!”
说完甩开易中海的手,拔腿就往胡同口跑。
易中海还想伸手拦,迎上何雨柱冷冷的眼神,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他知道现在的何雨柱说到做到,真惹急了,指不定还会干出啥事儿。
他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冷哼一声,甩着袖子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