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何雨水很自觉的说道。
“哥,我去写作业了。”
“去吧,我去蒸几个馒头,把菜热一下。”
何雨柱摸了摸妹妹的头,看着她进了屋,才拎着饭盒去了厨房。
他把饭盒打开,里面是晚上剩下的红烧肉和炒青菜,油亮亮的红烧肉还带着点馀温。
何雨柱往锅里添了点水,准备热一热再煮点粥。
没过一会儿,红烧肉的香味就顺着窗户缝飘了出去,很快弥漫了整个中院。
何雨柱正给何雨水夹了块红烧肉,就听见院门外传来 “吱呀” 一声。
不是敲门的轻响,是有人直接伸手推门的动静,力道还不小。
“啧。” 何雨柱放下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
现在可还没有进入易中海当管事大爷的时代呢,怎么就有人不敲门直闯了?
还好他打小就有进屋随手锁门的习惯。
不然真等以后成了家,跟媳妇在屋里办事时被这么闯进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门外的人推了两下没有推开,不耐烦的嗓门就传了进来。
“傻柱子!赶紧把门打开!奶奶来看你们了!”
这声音一落,何雨柱心里立马有了数 。
四合院的幕后 “大 boss”,聋老太太。
他心里还在好奇呢,自己穿越过来好几天。
前几天在院里跟易中海他们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这老太太都没露过面,今天怎么突然找上门了?
随着目光扫过桌上油亮亮的红烧肉和青椒炒肉,他瞬间明白了。
这个老太婆应该是嘴馋了,闻着肉香来的。
“雨水,你端着饭盒进里屋吃,把门关上,别出来。”
何雨柱压低声音,用下巴指了指里屋。
何雨水是个机灵的,立马懂了哥哥的意思。
小手麻利地端起自己的饭盒,又把装着酸辣土豆丝的盘子也端上。
脚步轻悄悄地往里屋走,还不忘反手柄屋门掩严实了。
桌上转眼就只剩下几个硬邦邦的棒子面窝窝头,还有一盘黑乎乎的小咸菜。
何雨柱这才起身,慢悠悠地走到门口,拉开了门栓。
门刚开,聋老太太就挤了进来。
一进屋就搓着手,跺了跺脚上的雪沫子,语气带着点埋怨。
“柱子,你在屋里磨蹭啥呢?这么久才开门,看把奶奶冻的!”
“老太太,我正吃饭呢,听见动静才过来的。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聋老太太的眼睛跟扫雷达似的,先瞟了眼桌子。
窝窝头、小咸菜,寒酸得很。
可她鼻子尖,明明能闻到屋里还飘着青椒炒肉和回锅肉的油香。
再一看里屋紧闭的门,又没见着何雨水的影子,心里立马就明白了。
“我这不是听说你下班了,你都好久没来看奶奶了,我只有过来看看你。”
聋老太太拉着家常,眼神还往门后瞟。
“对了,雨水呢?怎么没见着孩子?”
“雨水今天在外面玩累了,回来就困得不行,上床睡觉了。”
何雨柱顺着话茬说,往门后挪了挪,挡住了里屋的方向。
“哦?是吗?”
聋老太太拖长了语调,脚已经往门后迈了半步。
她倒要看看,这丫头是不是真睡了,还是躲在屋里吃好吃的。
可何雨柱早料到她会来这手,立马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她的骼膊,轻轻把她往桌子旁引。
“老太太,雨水睡得沉,别惊着她。
你吃晚饭了没?
要是没吃,桌上还有窝窝头,凑活垫垫?”
聋老太太被他半扶半拦着坐到板凳上,眼神在窝窝头上打了个转,心里头老大不痛快。
这明摆着是把好东西藏起来了,防贼似的防着自己!
她今天来,本就是奔着何雨柱带回来的好吃的。
现在人家不松口,她总不能为了口吃的跟这小子翻脸。
毕竟何雨柱跟易中海发生冲突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在计划没有完成之前,她是不会轻易跟何雨柱正面发生冲突的。
至于桌上的窝窝头,又干又硬,她才不稀罕吃。
毕竟谭翠兰每天都给她送的这玩意,早就吃腻了。
“不用了,我在家吃过了。”
聋老太太摆了摆手,话锋一转,开始提何大清的事。
“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两句,你爹何大清也真是糊涂!
为了个寡妇,居然能抛下你们兄妹俩跑了,这叫什么事啊!”
何雨柱没接话,就坐在对面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知道聋老太太肯定是不怀好意的,说到底还是想要算计自己。
因此他不打断,也不回应,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她唱独角戏。
聋老太太叭叭说了半天,先一直在说何大清的不是。
然后又说易中海的好,还让何雨柱要理解易中海。
说了好半天,嘴都快干了。
可何雨柱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
这让聋老太太明白了,自己这是自讨无趣了。
再待下去,别说好吃的,连句软话都捞不着。
“行了,我也不眈误你吃饭了,就是来看看你。”
聋老太太站起身,又虚着说了两句关心的话,转身就往门口走。
何雨柱还是按规矩,躬敬地把她送到院门口。
看着她走出几步,才转身 “哐当” 一声关上大门,从里面 “咔嗒” 一声锁上了。
听见锁门的声音,聋老太太的脚步顿了顿,心里忽然有点发慌。
今天的何雨柱让她感到很是陌生,好象有些东西正在脱离她的计划。
聋老太太刚走出何雨柱家的院门,就见谭翠兰端着个空盆从屋里出来。
显然是听见了动静,专门出来看看情况的。
“翠兰,扶老太太回屋。”
聋老太太的声音没了刚才的底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
“哎,好嘞!”
谭翠兰赶紧放下盆,快步上前扶住她的骼膊。
两人往后院走,路过中院穿堂时。
冷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聋老太太忍不住回头望了眼何雨柱家的正屋。
她轻轻摇了摇头,一声叹气混在风里,很快就散了,脚步也沉了几分。
回到后院自己的屋,谭翠兰给她倒了杯热水才退出去。
聋老太太坐在炕沿上,捧着温热的搪瓷杯,却没喝几口。
何雨柱对她的态度虽然依旧躬敬,但是话里话外都是十分的疏远。
要知道以前何雨柱见到她都是老太太,奶奶的叫着,特别的亲切。
可现在呢,把家里的好吃的都给藏着。
自己干巴巴的说了半天,也不见倒一杯水。
至于前两天中院发生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
院里人虽然都叫她 “聋老太太”,可她不仅不聋。
反而听力可能比一些年轻人还要好。
她的聋只是不想听到那些她不想听到,或者是不愿意听到的话。
所以前几天在中院发生的事情,她也是听了个大概。
第二天谭翠兰还特意来跟她学了一遍。
当然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自然就是何雨柱不尊老,不敬老。
随意动手打人,不团结邻里。
对于这件事,聋老太太一开始也并没有没当回事。、
何雨柱的性子她清楚,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说到底还是个孩子,亲爹跑了,院里人还欺负他,反击是必然的。
可她没料到,这反击的力度会这么大,直接就报警了。
但总体来说,都还在聋老太太的预料之中。
而她今天来找何雨柱,一来是真的馋了。
第二嘛,也是想亲自来看看何雨柱情况。
只可惜,经过她刚才的试探,她的傻柱子好象醒了。
眼神亮了,心思细了,连对她都多了层防备。
想到这儿,聋老太太手里的杯子晃了晃,热水溅出几滴在炕席上。
她忽然有点怀疑:当初联合易中海,设计把何大清逼去保定,到底对不对?
原本是想着,何大清走了,何雨柱就没有长辈照顾。
到时候再想办法断了何雨柱兄妹跟何大清的联系。
以何雨柱的脾气,在四合院里肯定会树敌无数。
到了这个时候,她再跟易中海出面帮助何雨柱。
然后开始慢慢洗脑,让何雨柱成为易中海的养老备胎,养老团里的免费厨子兼职打手。
可现在看来,这盘棋好象走歪了。
何雨柱虽然已经开始得罪四合院其他人,但同时也得罪了易中海。
现在连她自己也不被何雨柱放在眼里了,他们之间离得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