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就算是个陌生人,她能帮的,也该帮!
就象当初云浩和她,不也是陌生人吗?可云浩那时候即使被继母和继兄威胁,依然坚定地帮她,出席法庭,当场指证了张思源!
更何况,卫斯年之前也帮过她!
她没理由就这样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闻兰娜冲出了洗手间,直接拉了一个侍应生问道,“你知道卫斯年卫律师是在哪个包厢吗?”
“啊?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不能随便告诉其他人,若是您想要找卫律师的话,可以打电话联系他。”侍应生回答道。
闻兰娜眉头拧起。
打电话?
她都把卫斯年的电话号码给删了!
更别说是卫斯年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电话给拉进黑名单!
只能先打给易寒,让易寒打电话给卫斯年提醒!
闻兰娜掏出手机,正要拨打给易寒,倏然,不远处的包厢,有些人狼狈地从包厢里出来,脸上明显有着惊慌。
接着,又有好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守着包厢门口,不让人进入。
有侍应生跑到闻兰娜跟前的侍应生这里,急急地道,“你别过去送菜了,包厢里出事了,卫少他……”
卫少?
闻兰娜一凛,“卫斯年在前面那个包厢里?他出什么事了?”
说话的侍应生愣了愣,“你是谁啊,什么卫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毕竟,这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若是把卫少在这里出的事儿捅到外面去,那么他们餐厅可就完了,更别说是他这样一个小小的侍应生。
指不定会被卫少迁怒报复呢!
闻兰娜径自朝着前面的包厢冲了过去,对方脸上心虚的表情,已经足以让她知道,卫斯年就在那个包厢里。
她一到包厢的门口,当即被守在门前的保镖拦住。
“闻小姐,卫少不准任何人进去。”其中一个保镖拦住她。
对方是卫斯年的随身保镖,自然也是认识闻兰娜的。
“你们……不进去阻止吗?还是说,已经叫了医生了?”闻兰娜急忙问道。
难道说,太迟了吗?
卫斯年已经喝下了那“加料”的酒?
“这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我们只是照卫少的吩咐行事。”对方回答道。
闻兰娜沉默了,既然卫斯年还有理智让保镖守在门口,把其他人赶出来,那么就算他真的喝了那酒,应该也有了对策了。
不需要她瞎操什么心了。
就在她打算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倏然,包厢里发出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闻兰娜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想要冲进去。
但是门口的保镖依然拦住她,“闻小姐,卫少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入。”
“可是……”闻兰娜还想要再说什么,突然,包厢内一道声音传了出来。
“放她进来!”
那是——卫斯年的声音!
闻兰娜的呼吸顿了顿,而守在门口的保镖,已经把包厢的门推开了。
“闻小姐,请进吧。”
闻兰娜只觉得双脚,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她只是确定一下卫斯年是否没事而已,就当是报答卫斯年救过她的恩情了。
如果卫斯年到时候需要她出庭作证有人对他下药的话,她也可以出庭,把自己在洗手间所听到的一切如实告知。
可就在她脚步踏进包厢,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后,整个人愣住了。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和两个女人正被卫斯年的保镖给摁着跪在地上,中年男人一个劲儿地求饶,“卫少,是我错了,我……我不该起歪心思,做出这种事儿来,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想着让女儿好好安慰安慰卫少。”
“安慰?”卫斯年冷哼,“你们贺家的安慰,倒是有趣啊,竟然是在别人的酒里下药来安慰的?”
中年男人面色一下子变得无比苍白,而另外两个女人,更是浑身瑟瑟发抖。
这样的卫斯年,让闻兰娜仿若看到了那天在别墅里,他把佣人以及当年她来求他那天所有参与聚会的人都召集在一起的样子。
那时候的卫斯年,也是给人这种冰冷、疏离,高高在上的感觉。
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现在的卫斯冰冷的同时,仿佛还带着一种漠视。
就好象漠视着一切,宛若端坐在云端的人,冷漠又无情地俯瞰着世间的一切。
而他面前,摆放着一瓶已经开了封的酒。
不过看卫斯年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没喝这酒。
闻兰娜不觉松了口气,转身想要离开。
“怎么,既然来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又要走了吗?”卫斯年的声音,冷不丁地响了起来。
闻兰娜停下了脚步,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响起。
一步一步地……越来越接近。
是卫斯年……走过来了吗?
她莫名地,竟然有着一种紧张感。
倏然,一股微凉的气息,仿佛从她后面笼罩住了他。
“不是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吗?那你又为什么要跑来我这里?”卫斯年的声音,冰冷冷地响起。
“我……”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直面着他,“我在洗手间,听到了有人要对你下药,所以就想过来提醒一下。”
“提醒?”他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不是说不想再和我扯上关系吗?”
“卫斯年,就算是个陌生人,我也会这样来提醒!”闻兰娜郑重道,“如果只因为对方和自己没关系,就明知道会发生糟糕的事情,也不阻止,那才可怕。你身为律师,不会连这种最起码的正义感都没有吧。”
正义感?
他眸色微微一沉。
好象很久之前,在他打算要成为律师的时候,也曾经充满正义感。
但是时间久了,这份正义感在渐渐模糊,剩下的,不过是对每一场官司胜利的渴望。
他的人生字典,只有赢!
可是在闻兰娜的身上,他第一次体会到输了的感觉。
甚至是输得一败涂地。
“所以,你是告诉我,你现在依旧还是要把我当成毫不相干的人,是吗?”他低声喃喃。
“是。”她道。
“那如果毫不相干的人,喝了被下药的酒,你打算怎么办呢?”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