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翼。”
“黯翼?”
“黯翼!”
“诶!?怎么了?”
自从那晚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以后,白羽整天就恍恍惚惚的,甚至在出击作战时也时常失神。
角峰皱着眉头,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白羽。
“你最近有点不在状态啊,要不去放个假吧。”
角峰,谢拉格出身,丰蹄族。
魁梧的身躯就好像是一座大山,是个令人信服的前辈。
刚毅的面容,如果是第一次见面恐怕会让人觉得不好说话,但实际上是个很热心肠的老好人。
就是性格有些古板。
“啊,不用担心,我很好。”
即使是吃饭白羽也从不摘下面罩。
本质上他并没有融入罗德岛,而且也并不愿意与陌生人有过多的交流。
黑色代表了孤僻,但也代表了他的傲气。
“我不是单单在担心你,最近整合运动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了,大家都很忙。”
他严肃的看着白羽,目光尖锐,仿佛要看穿面罩下的神情。
“我不希望因为你的缘故,导致团队里的任何一人出现意外。”
“那,好吧……”
白羽放下手中的餐具,转头看向角峰。
“我没有意见。”
端起空盘子,白羽起身离开了这里。
不被人需要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对一个失忆的人来说。
“你对他是不是太严厉了?”
白色的蜥蜴头从另一边端着餐盘走到角峰的身旁坐下。
看着白羽远去的背影,有点于心不忍。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过多的杂念只会害人害己。”
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身后不断摆动着的尾巴却出卖了他。
……
夜晚,白羽再一次爬上了罗德岛的外部装甲。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单纯地不想睡。
从那一晚开始,他每晚睡觉都会梦到不同的身影,祂们有着不同的生活,不同的梦想,以及不同的境遇。
但是祂们都有一个相同的名字——KAMANRIDER(假面骑士)。
他开始胡思乱想。
为什么自己会梦到这些,这些梦是否和自己的过去有着某些联系?
人就是这样,一知半解总是让人躁动不安。
如果毫不知情反而会好受一些。
他查阅了罗德岛的情报室,却一无所获,除了卡西米尔的骑士,再无任何骑士的流传。
假面骑士这一称呼也是闻所未闻。
梦的确不可信,可是连续这么多天做着奇怪的梦,只要是个人都不会毫无作为吧?
“红,出来吧。”
……
“别藏了,你就躲在我身后三米远的阴影处。”
踏踏踏——
脚步声传来,身披大红袍的鲁珀族干员一言不发地走到白羽身后。
手中的匕首已然出鞘。
“比我想象的要好。”
白羽摇了摇头,双手撑地,仰望着夜空。
“为什么不动手?”
“凯尔希,让我,监视,你。”
红是凯尔希直属隐秘部队的一员,这支部队的成员一般都是些极度危险的家伙。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凯尔希收为己用,最让白羽印象深刻的特点就是普遍都是些问题儿童。
比如说红,她是某个名为“外婆”的神秘组织培养、洗脑出来的猎狼者。
是个名副其实的杀手。
在白羽的印象中她更多的还是执行暗杀、追击、攻坚之类的任务。
看起来最近整合运动那边的确是有些不太安分啊。
“能陪我坐会儿吗?”
“……”
红没有回答,一双翠绿色的眸子清澈无比,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会是杀手。
至少白羽觉得这样的红很呆萌。
“没关系,你就站着也没什么问题。”
白羽躺下身子,双手双脚自由摊开,呈大字状躺在地上。
这是最好的办法,红是个杀手。
只有彻底放下戒备,才能保证对方不动手。
凯尔希目前还不至于下必杀令。
“我只是想找个人谈心。”
白羽毫无防备,将自己的几个重要的防守命门展露无遗。
在白羽行动的一瞬间,可以看到红握着匕首的手握得更紧了,随时有可能刺向白羽的要害。
“我现在很迷茫。我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失去记忆,那些莫名其妙的梦是怎么回事。”
白羽开始讲述自己的烦恼,以往都是狮蝎陪自己的,但是这次不行了。
好在红也是个不错的诉苦对象,至少她不会大嘴巴。
事实上,红也极少说话就是了。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说着说着,白羽的声线突然高亢了起来。
红的匕首划过黑夜,直直地刺进了白羽一旁的装甲里。
匕首与白羽的脖子距离只有几毫米,可白羽却好似没有看到。
“红,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战斗的意义又是什么?”
“感染者和感染者的战斗有什么意义吗?无论胜败,该不在乎的还是不在乎,该歧视的还是歧视。”
“比起罗德岛,我还是更倾向于整合运动的做法,至少祂们是真的在为改变感染者的现状而努力。”
白羽能感觉到匕首在震动,可能是刚才的话刺激到红了吧。
就算再怎么不善沟通,但是他这么当着面说着敌人的好话,在某些战场上怕是早就死了吧。
“呐,红。”
“……”
匕首已经靠在了白羽的脖颈之间,但是却被另一只手挡住。
“你不想杀我对吧?”
“……”
红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