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
温昭昭听到这话,无奈大过于气愤。
这个落雨,竟然学会了她的招数。
“知道了,你们将计就计躺下吧,辛苦了。”
听到温昭昭出的这个馊主意,清影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的无奈。
温姑娘怎么不生气?
……
丑时
前院有弓箭厚盾挡着,流民们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的院子终于慢慢安静下来。
正房中绷着心弦的众人回了各自的房间里去休息。
卢嬷嬷进了房间,看到落雨坐在床跟前心绪不宁,她是从深宫中出来的老嬷嬷了,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小姑娘的心事。
念在同是从东宫出来的份儿上,卢嬷嬷最后劝道,
“落雨,你是淑妃娘娘的人,老奴不好说什么,但是你应该知道,殿下很看重大姑娘,别做傻事。
而且,大姑娘不是凡人,你不要妄想在她手下浑水摸鱼。”
后面这句话卢嬷嬷压得很轻。
她现在是温昭昭的人,按理说不应该妄议主子,能和落雨说这么多,也是不想看她年纪轻轻走上歧途。
落雨的脸红了起来,眼神闪烁,她走到床边倒了一杯茶水。
“卢嬷嬷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时间不早了,您老人家就早点休息吧。”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水里有迷药,都是当年她玩剩下的把戏。卢嬷嬷叹了口气,把水放到桌子上没有动,不再理会落雨。
端过水杯假装喝了两口,和着衣服躺了下去。
院子里空空荡荡安安静静的,落雨等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确定卢嬷嬷已经睡熟了,才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
落雨出去的瞬间,卢嬷嬷从床上起来,穿戴整齐去了正房,想和温昭昭通风报信。
正房
“落雨心思不正,你打算怎么处理?”
深夜没有睡意,朱氏借着烛火绣花,被温昭昭伸手夺过去,
“伤眼睛,天亮了再绣。我这里容不下品行不端的人,把落雨赶走吧。”
“她毕竟是程公子送来的人,你留一点后路,不要把事情做绝。”
朱氏早就看破了落雨的身份,她是宫里给程景遇准备的暖床丫鬟,只要不出差错,程景遇登基后,她就是后妃。
朱氏怕温昭昭处理不好,惹了宫中不悦从而惹祸上身。
温昭昭没想这么多,吊儿郎当地开口,“身契都在咱们手中,哪有什么问题?”
朱氏瞪了眼温昭昭,“我和你说正事呢。”
“好好好。”
温昭昭嘴上应着,还是觉得朱氏小题大做。
门外有脚步声,寒江敲门,“主子,落雨出去了。”
“我知道了。”
温昭昭不再忍受朱氏的碎碎念,一溜烟跑了出去,正好和卢嬷嬷撞到了一起。
“哎哟,姑娘,您没事吧,是老奴没注意。”
卢嬷嬷慌张地检查温昭昭的伤势,少女拍了拍她,“我没事,卢嬷嬷这么晚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落雨她出去了,我怕出事,和姑娘说一声……”
“我知道,嬷嬷要是不困的话,和我一起去看看吧。”温昭昭打断了卢嬷嬷的话,主动邀请。
娘亲不是让自己注意方式方法吗?那就带着卢嬷嬷一起去吧。
卢嬷嬷这才注意到,寒江也跟在温昭昭身后。
温昭昭早就发现落雨的异常了。
“奴婢遵命。”
……
后院
清影收到寒江传来的消息后,带着几个弟兄歪七扭八地躺在了地上。
不一会儿,落雨就来了。
她东张西望,后院空空荡荡的,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确认没有人跟着自己,落雨长出一口气,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后院门。
她朝着远处喊道,“这里有门,从这里进来。”
她在和流民通风报信。
暗处,温昭昭、寒江和卢嬷嬷在蹲在角落里,尤其是卢嬷嬷,不脸上都是不可思议。
外面的流民和土匪一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落雨她图什么?
“太荒唐了,奴婢去阻止她!”
卢嬷嬷刚想说什么,就感觉眼前刮过一阵冷风,温昭昭早就走远了。
少女气势汹汹地走到后门口。
落雨的声音不小,有流民听到了声音,三三两两相伴着走过来。
“什么人说话?找到门了?”
“不管了,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落雨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正好和温昭昭对视。
少女的眼神带着极致的寒意,和扬州城的风雪不相上下。她面无表情,眼中甚至没有自己,但落雨就是莫名感受到几分恐惧。
“大……大姑娘……”
落雨磕磕绊绊地朝着温昭昭行礼。
“嗯,深更半夜的,在门口干什么呢?”
落雨眼珠子一转,将早就想好了托辞全盘托出,“奴婢有个老乡在扬州,奴婢给他送点东西……”
“哦,是吗?”
流民已经走到了巷子深处,神色惊喜,“诶,那里开着门亮着光,快过去看看。”
“是谁主动开门啊?小心有诈。”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温昭昭朝着落雨耸了耸肩,“怎么?你的老乡是这些流民?”
“奴婢……”
落雨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她只需要多拖延一会儿,等流民冲进来,杀死温昭昭就行了。
就差几步了。
但,显然温昭昭不给她这个机会。
屁股上传来同感,落雨只觉得全身失去平衡,身子踉跄。
温昭昭一脚踹在落雨的屁股上,将人推出门外,“既然是你老乡,你就出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吧。”
“温昭昭你!”
落雨双手死死地扒着门框,不让温昭昭关门,她的表情阴鸷又扭曲,“温昭昭你村姑出身,凭什么得到主子的青眼?你让我死十八?那咱们就一起死吧。”
她本来可以当后妃的,是温昭昭毁了她。
既然如此,门开着,流民闯进来,谁都别活了。
谁知道,本来在地上躺平当尸体的三个暗卫突然站起身,清影扒开落雨挡着门的手,温昭昭干脆利落地关上门,
“我很惜命的,谢谢,想死你自己死。”
流民已经走到了大门口,见门是关着的,但落雨自己在门外,这些人的眼中带着失落和懊恼。
“就是你耍劳资?不过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来人色眯咪地笑着,露出一排大黄牙。
落雨惊恐地看着在场的众人,指尖哆嗦着,“你……你们不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