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棠先买了些白糖。
大干是有白糖的,就是不便宜。
沉清棠买了五十文钱的白糖,又拿五十文分别买了面粉,油,盐。
每种分量都不多。
这些食材都是用来做生日蛋糕的。
买齐食材,见天色还早,沉清棠带着季宴时去买做肥皂、香皂用的原材料。
先是到脂粉摊上买了一些花粉、香料,花了五百文。
古代护肤品和化妆品都纯天然没有铅。
像桃花粉、梅花粉还有口脂等可以直接添加进香皂里。
买好香料,又到猪肉摊上买猪板油。
“老板,你今天这里有多少猪板油?”
“不算少。二十斤没问题。”
沉清棠经常光顾,摊主已经认识她,知道她每次都会买二十斤猪板油。
“这次想要一百斤。”
“一百斤?!”摊主瞪圆了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
“我这儿可能没有一百斤。你真要的话,我就去其他屠户那里给你调换点儿。”
沉清棠点头,“那就麻烦朱大哥。”
朱屠夫点点头把刀插在案板上,转身走向其他猪肉摊。
不多时,他抱了一大坨猪板油回来。
一百斤猪板油相当于三分之一的猪重。
沉清棠把二两银子递给屠夫,“还得麻烦你把剩馀的银子给我换成铜板。”
在大干用银子支付,往往商贩会剪切一定的重量。
像沉清棠买一百斤猪板油,一千文钱就是一两银子。
日常屠夫会剪切一半银子,剩下的半块会还给沉清棠。
若是双方协商,也可以换成对等的铜板。
沉清棠没备剪刀也没有小称,收了银子只能找给别人铜板。
屠夫痛快地拿了一贯钱给沉清棠。
沉清棠没接,“现在猪板油不是涨价了?”
屠夫娘子从屠夫手里拿过铜板,用干净的布擦了擦,放进沉清棠手里,“给你你就收着。原本卖十文一斤时,给你就是八文钱。
现在别人买十二文,给你十文我们不亏。你可是大主顾呢!”
屠夫娘子朝沉清棠眨眨眼,玩笑道。
沉清棠这才接了铜板,正准备离开,想起猪皮的事,又开口:“对了,你们家卖猪皮吗?”
“猪皮?”屠夫和屠夫娘子对视一眼,摇摇头,“不卖。”
屠夫指了指案板上的猪肉,“猪肉都是去皮卖。”
屠夫娘子解释:“猪皮上的毛细细密密的,烧完了也会有黑点。看着很脏。若是带着猪皮爱干净的人大都不买。
我们杀猪时干脆就把猪皮扒下来扔掉。”
沉清棠心里暗喜:能捡漏!
“能不能下次杀猪的时候给我留一张?我可以付钱。”
“嗐!”屠夫娘子摆摆手,“付什么钱?!你不要我们也是扔。你过来拿就行。”
“我明日不一定能出来。”
屠夫笑:“没事,你什么时候来拿都行。我们每天都要杀猪。杀了就把猪皮留着给你。”
沉清棠道谢后,跟季宴时又买了五十文钱的羊油回到约定好的地方。
沉屿之抱着一大抱棉花。
李素问拎着两块布。
沉清柯空着手。
“你怎么买这么多猪板油?”
“爹,娘,你们买棉花和布做什么?”
李素问和沉清棠同时开口。
沉清棠先回,“马上过年了,过年肯定要闭市。
做肥皂和香皂还需要大半个月的皂化时间,所以我想着年前多做一批肥皂和香皂。
等过了年开市直接卖。”
李素问看了看沉屿之才开口:“我跟你爹转了半日也不知道买什么。干脆买了八斤棉花和和两块布,给你祖母做一床被褥。一针一线总归是自己的心意。”
沉屿之点头,“你不是说如果送不起贵重的寿礼就送最实用的。北川天寒,你祖母腰腿不好受不得寒。”
沉清棠点点头,看向沉清柯:“二哥,你怎么空着手?”
沉清柯很是苦恼,“想买的寿礼钱不够,能买到的相不中。”
刚跃上屋顶的季宴时又从屋顶上飘下来,恰好落在沉清棠对面,差点把沉清柯撞倒。
“吃肉。”季宴时言简意赅地表达自己的诉求。
沉清棠抬头,太阳位于正南。
午时。
该吃午饭的时间。
难怪季傻子飘要吃肉。
沉清棠问爹娘和二哥:“咱们回家吃还是就近找家饭馆?”
“回家吧!”掌家权的李素问拍板,“咱们下午又没打紧的事,晚吃一会儿就晚吃一会儿。”
沉屿之和沉清柯都没反对。
沉清棠点头。
之前进城,到饭点儿,一家人就会找个小饭馆点几个菜权当改善下生活。
今日手里馀钱不多,都想回家吃。
一家四口总共给了老汉八百文。
这八百文纯属意外开支,而且还是私房钱。
以至于一个个手里银钱都不宽绰,不想再花非必要的钱。
季宴时有意见,他重复:“吃肉。”
离他最近的沉清棠甚至听见了他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可见对吃肉的须求有多迫切。
沉清棠轻声哄他,“等回家就吃肉。”
季宴时重复:“吃肉。”
意思是现在就要吃。
沉清棠解释了几遍,季宴时执拗的要现在就吃肉。
沉清棠没好气道:“有本事你现在飞回去!家里有现成的肉,有猪皮冻也有香肠,你吃去吧!”
她本只是气话,谁知道季宴时脚尖一点儿整个人拔高,跃上屋顶。
沉清棠:“……”
“喂!”
只一个字的功夫,季宴时已经跃到下一屋顶上。
李素问担忧道:“他这是去哪儿?不会去抢人家酒馆吃食来让咱们付钱吧?”
沉清柯幽幽道:“付钱还是小事。就怕他是真回去吃肉,咱们该如何回家?”
沉清棠:“……”
等了约一刻钟,季宴时没再回来。
沉清棠叹息一声:“怕真让二哥给说中了。”
沉屿之指了指爬犁,“那咱们怎么办?自己拉着爬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