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棠端着碗碰了下沉清柯的碗,“二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中状元!到时候你做官我经商,咱们称霸大干,让爹娘作伴想游山玩水就游山玩水,想耕种田园就耕种田园。”
沉屿之不干了,“凭啥你俩当官发财,我跟你娘还得在这荒郊野外养老?不行,我要吃香喝辣当个老纨绔!”
李氏瞪沉屿之,“那我是不是还得再给你纳两房小妾?!”
“当然……”见李氏表情不对,沉屿之忙改口:“不行!”
沉清棠跟沉清柯兄妹俩笑着看热闹。
清越的笑声让寒冷的空气都温热起来。
幸福从来跟贫富无关。
第二天。
三房四人都起了个大早
李氏着急要做棉衣被褥。
沉屿之去伐树。
沉清柯忙着把昨晚撒进溪水里的渔网收起来。
沉清棠做早饭。
香喷喷的大米粥配的是沉清棠自己腌制的冬菇咸菜。
吃过早饭,沉清棠和沉清柯去排队进城卖鱼。
满满一网鱼应该有十几斤。
沉清棠昨天逛街时,也找卖鱼的贩子打听过价格。
零售价的话,大点的鲫鱼一百文一斤,白鱼则八十文一斤。
鰝鱼按尾卖,七文钱一尾。
鰝鱼其实一种虾,偏又属于鱼类。
不知道是不是大干朝特有的鱼,反正沉清棠穿之前没见过。
沉清棠会跟着来卖鱼就是怕沉清柯会象沉屿之夫妇一样张不开嘴。
这一次他们没去商业街上摆摊。
因为北川县穷苦,寻常老百姓都不喜欢买饱腹感低、油脂少、热量低的食物。
沉清棠选择去有钱人家聚集的后巷边走边叫卖。
达官贵人要的是享受,穷人要的填饱肚子,须求不一样。
“卖鱼啦!刚从河里捕捞的鲫鱼!“
“新鲜的鲫鱼暖身又下奶!”
“……”
没多久,就有一户人家的后门打开,一个婆子走出来拦住沉清棠河沉清柯。
“鲫鱼真是新鲜的?”
沉清棠示意沉清柯给婆子看鱼。
“您看,还活蹦乱跳呢!”
鲫鱼生命力旺盛。
婆子挑了七八条。
沉清棠没有秤,“不好意思,大娘,我们兄妹出门急忘记带秤,这一些您给二百文就成。”
婆子反倒怕吃亏,转身回院里拿了秤出来,结果称出来二斤二两的,才满意的回去。
吃了没有秤的亏,沉清棠让沉清柯去买秤,自己继续在巷子里叫卖。
等沉清柯期间卖了两尾鰝鱼,赚了十四文。
巧的是沉清柯回来说买了把杆秤花了十四文。
主打一个收支平衡。
沉清柯买的秤是十斤秤,他们卖山货和鱼足够用。
鱼很快卖完,总共卖了一千零五文。
沉清柯开心到不行:“咱们今天又赚了一贯钱!赚钱也没那么难嘛?!”
沉清棠却没有沉清柯这么乐观,“北川县就这么大,达官贵人住的内城咱们一上午就能转两圈。隔三差五来卖一次还行,若是天天过来怕就没什么人会买了。”
物以稀为贵。
沉清柯想了想确实是这样,轻叹,“赚钱可真难!”
沉清棠笑起来,“倒也没那么难。就是需要时间而已。”
两个人从街巷又绕到集市上,买了些零碎的木工工具,比如说刨子、砌墙找直的墨斗等,还有一部分做饭用的炊具。
拉拉杂杂花了三百七十文。
回到山洞,李氏已经做好了午饭。
午饭依旧是疙瘩汤。
虽然买了面,但,李氏和沉屿之两个人都不会做饭。
下午一家四口继续分工干活。
李氏做衣衫、被褥。
一上午的时间她已经把布料都剪裁好。
想着赶一床被子出来晚上给沉清棠盖。
沉清柯继续伐木。
沉屿之先是把温泉旁的杂草清理干净,留下能吃的野菜。
翻地、平整、挖坑埋种。
他把沉清棠从老百姓手里淘换来的蔬菜种子种了下去。
有白菜、菠菜、青菜、大蒜、大葱、莴笋、黄瓜等。
还要了一点儿水稻种子种下去。
总之,温泉四周种的满满当当。
种菜在沉清棠的知识盲区,毕竟没有哪个博主会花几十天真去种菜。
一家四口只有沉屿之以前爱种花花草草,算是有相关经验。
而沉清棠继续去找山货。
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今早还感受到了第一次胎动。
像肚子里有一个水气球,水气球里有一条小鱼碰到了气球壁。
很轻很轻,但能感觉到。
必须得趁着走不动之前,把山上搜罗干净。
而且还顺手弄了几个捕猎的陷阱。
下山时,有个陷阱还真抓到了一只野鸡。
一家四口十分开心。
但,很快乐极生悲。
他们都不会杀鸡。
李氏第一个摆手,“我可不敢!”
沉屿之和沉清柯互相对视一眼。
两个人没说话,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拒绝。
沉清棠叹息。
他们在京城时还不知道吃了多少山珍野味,却从来没自己动过手。
杀鸡也不在沉清棠的技能之内。
她只是个理论派。
想了想,沉清棠把目光对准沉清柯,“哥,你之前都会打猎,应该不怕杀鸡对吧?”
沉清柯点头,“当然。但是……射鸡跟杀鸡是两回事。”
“我以前听奶娘说过,杀鸡要先放血。在它脖子上先剌一刀,放完血再褪毛。不放血的话鸡肉会发黑。褪毛要用滚水……”沉清棠在野鸡附近比划着名。
“好残忍!”李氏扭头不想看。
沉清棠:“……”
您在京城吃的时候可没想过残忍。
沉屿之则快速离开现场:“用开水拔毛是吧?我去提水。”
李氏紧随其后,“我去烧火。”
沉清柯:“……”
说好的一家人同甘共苦呢?
认命地拿起菜刀,在沉清棠不怎么确定的指挥下,按住鸡,闭眼在鸡脖子狠狠割了一刀。
结果手一抖,割偏了。
鸡毛又厚,没割破血管但是割痛了野鸡,惨叫着扑腾起来。
沉清柯吓得松开手,野鸡扑腾着跳起来要飞走。
好在它翅膀受了伤,爪子也被绑在一起,没跑远。
只会纸上谈兵的沉清棠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沉清柯只得硬着头皮把鸡抓回来,按照刚才的步骤再来一次。
沉清棠感慨:“这鸡落咱们手里也挺惨的!死刑还得来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