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六个黑衣人,两人守在马车旁,其余四人围坐在篝火边。
而马车厢门紧锁,也看不清那里面的情况。
虽然听不到一点声音,但从他们的对话来说,小月儿与月婶应该还活着。
正当他在心中暗想着如何营救时,手臂之上,那道红色虎纹突然跳动起来。
一股暴虐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刘图面前恍惚,耳边仿佛有声音低语,“杀了他们,,,撕碎他们,,,”
刘图下意识的乱动一下,踩断了一截木枝。
“唔,,,”刘图拿出一片鱼腥兰,腥辣味在口腔炸开,暂时压下了邪性。
但这一声轻响却惊动了黑衣人。
“谁?”篝火边,一个黑衣人拿起一边的镰刀猛地站起,朝刘图藏身处的那块巨石望来。
“发现我了。”
刘图从箭囊抽出三支箭,弓开如满月,猛地起身。在看到齐文山的射箭之术后,刘图便求他教了自己几招。
“嗖嗖嗖。”三箭散射,破空而去。
守在马车旁的两人应声倒地,而第三箭也精准的射中篝火边站起那人的肩膀。
剩下三名黑衣人被这突然的动静惊动,纷纷抽出兵刃四处看去。“谁,是谁?”
刘图不等他们反应,又是两箭射出,同时凝聚刀意冲了上去。
气血全力爆发,带出几道残影,眨眼间便冲到最近的黑衣人面前。
“噗。”刀锋精准挥向对方咽喉,鲜血喷溅而出。
另外两人见状,一个挥舞铁链抽来,另一个则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投向刘图。
“砰。”
一声爆响,那东西涌出一团黑雾。
刘图心中一惊,急忙闭气后撤,却还是吸入少许,顿时头晕目眩。
“毒烟。”
“找死。”使铁链的黑衣人趁机攻来,铁链直直的缠向刘图脖颈。
双手一扯,差一点让刘图栽了一个跟头。
而刘图的力量在那人之上,在体魄优势之下,劫匪根本动不了刘图,但刘图也挣脱不了一丝。
“他力气挺大,再给他加点剂量。”近身的劫匪丝毫没有松劲,大喊道。
“行。”远处那黑衣人拿出黑东西,再次向着外面投了过去。
浓郁的黑烟笼罩着刘图,让他晕晕乎乎的。
就在这时,手臂虎纹趁虚而入,残念突然暴起。
气血涌入四肢,他直接伸手抓住铁链,猛地一拽。
那黑衣人被这猛增的力量扯得飞起,重重甩在树上。
一声脆响后,脊椎断裂声清晰可闻。
最后一名黑衣人看到刘图眼冒红光,见势不妙,转身就逃。
刘图想追,却双腿一软趴在地上。发作,视野逐渐模糊,,,
看着那黑衣人跑的飞快,刘图凝聚刀意,一股银光落在黑衣人身上。
顿时,他栽倒在地。
“不能,,,倒下,,,”他咬牙爬向马车,用尽最后力气扯开车厢上的门锁。
在车厢里,小月儿和她娘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缩在车厢的一角。
看到刘图,小月儿的大眼立刻涌出泪水,发出“呜呜”的声响。
“太好了,都安全。”刘图顿时松了一口气。
刘图想笑一笑安慰她,却眼前一黑,栽倒在车辕上。
刘图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中醒来。
“醒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刘图寻着声音,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到达叔布满血丝的眼睛,脸上新添了几道擦伤。
“小月儿,,,”刘图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一阵恍惚弹回了床上。
“哥哥,你醒了,,,”小月儿就站在旁边,看着他。
“小月儿。”刘图勉强扬起笑容。
“你在这别动,我去给你端药来。”达叔抽了抽鼻子,说道。
“劳烦达叔了。”
“你说这话。”达叔说完这句,便走出了房间。
“小月儿,你和你娘,没事吧。”
“没事,我和娘都没事。”
“那就好。”刘图只感觉晕晕乎乎的,竟在原地睡了。
不多时,达叔轻轻的叫起刘图,随后递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先把药喝了。”
刘图用左手接过碗,药汁苦得让人舌根发麻,却让他混沌的思绪清晰起来。
“达叔,我们现在回村了?”
“是,回村了。”
“那,那些贼人,怎么样了?”
“不管活的死的,送去官府衙门了。”
“那就好。”
忽然,刘图只感觉头痛欲裂,颅骨内好像突然刺入钢针,眼前景象扭曲变形。
达叔的脸拉长成诡异的形状,低下头来,自己的手掌在视野里分裂成三四个重影。
强烈的晕眩感让刘图十分的不适,他本能地伸手抓向最近的支撑物,却听见“刺啦”一声。
刘图从床上跌了下来,而达叔的衣袖被他生生撕下半截,手臂上浮现两道血痕。
而就在这时,齐文山闯了进来,他横在刘图与达叔之中,大喝道:“刘后生。”
齐文山的暴喝如雷贯耳。
刘图踉跄后退,撞翻了两张木凳。
他死死抱住头颅,指甲深陷进太阳穴的皮肉里。
齐文山看见他的眼睛,泛着不似人类的红色光芒。
“齐老,你,们都,,,退开,,,”刘图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齐文山没有丝毫恐慌,反而拿出一个油纸,一把抓起鱼腥兰便往刘图的嘴里塞。
熟悉的感觉涌入口腔,刘图跌坐在地,运转这股药力对抗邪念。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息时间。
当他终于能抬起头时,这里没有了达叔的身影,只有齐文山坐在床边,大口大口的抽着旱烟。
“齐老,抱,,,歉,,,”刘图声音嘶哑得模模糊糊。
齐文山却摆摆手,枯瘦的手指搭上刘图手腕。
“若邪性不早早除去,,,”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他会坏你心境,修为倒退,此生无法突破到炼心境。”
刘图浑身一震。
“齐老,我应该听您的,伤势完全好了再融合。”刘图现在已是完完全全知道了邪性的危害了。
这邪性已经威胁了自己神智了。
齐文山摇了摇头,放下烟袋锅,在床沿上磕了磕,“你这后生人不错,我这有一去除邪性的方法,你愿意尝试吗?”
“消磨邪性的方法有很多,,,但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雪峰。”
“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