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钟,太阳已经明晃晃地挂在天上了。
秋天的太阳,挺好。
何雨柱蹬着自行车拐进槐花胡同,车把上挂着的帆布包随着他的动作一摇一晃。
他今天穿着民政局的制服,胸前别着社会调查员的证件,看着就是个普通的基层工作人员。
这条胡同看着普普通通,墙皮都有些剥落了,几户人家的院门虚掩着,能看见里头晾着的衣服。
几个老太太坐在门坎上择菜,看见他这身打扮,都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何雨柱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朝她们点点头。
可他的注意力早就扩散开来。
东边院里,一个男人正蹲在门口刷牙,满嘴泡沫;西边屋里,老太太在炉子前熬粥,米香飘了满院;前头那户人家,孩子在院里拍皮球,咚咚作响。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
他在一个特别破旧的杂院前停下脚步。
这院子看着比别家更杂乱,墙头长着杂草,门板都开裂了。
他装作核对门牌号的样子,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但他的异能已经无声无息地笼罩了整个院子。
正房那家,女人正在哄哭闹的孩子;东厢房空着,堆着些破家具;西厢房住着老两口,正在吃简单的早饭
地窖里堆着些白菜、土豆,这很正常。但在几个破麻袋下面,藏着一个木箱子。
箱子里赫然是一台军用电台,旁边还放着几本崭新的笔记本和特制墨水。
何雨柱的眼神微微一凝。
他不动声色地把注意力转向藏着电台的那间南房。
屋里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灰色的工装,正坐在桌边慢悠悠地喝粥。看着象个普通工人,神态也很自然。
那是长期使用电台留下的薄茧。
虽然被打磨过,却逃不过他的扫描。
更让他注意的是,那碗粥根本没下去多少,这人的心跳也比常人快。
表面的平静都是装出来的。
当地窖深处的景象呈现在他脑海中时,何雨柱的眉头微微皱起。
几个破筐后面,竟然藏着两箱炸药,分量足够炸平半条胡同。
一个据点肯定不是全部。
这人肯定有上线、下线,说不定还是个完整的情报小组。
他推着自行车,装作没找到人的样子,自然地离开杂院门口,继续往胡同深处走。
但这一次,他的注意力象一根无形的线,牢牢系在那个刚刚放下碗筷的"工人"身上。
那男人锁好门,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路过邻居家门口时,还笑着打了个招呼:"张婶,买菜去啊?
何雨柱推着车,隔着三十多米的距离,若无其事地跟着。
有异能在,他根本不需要靠近,那男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监控之下。
跟了两条街,男人在一个早点摊前停下,买了两个油饼。
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靠在墙边,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还挺奢侈,早餐还吃两次。”
何雨柱在不远处的邮筒前停下,假装在寄信。
意识却始终锁定着目标,但没看向那边。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也买了份豆浆油条,就站在早点摊旁边吃着。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对视。
但就在蓝中山装掏钱付帐的瞬间,何雨柱清楚地"看"到那个吃油饼的"工人",右手极其快速地在墙砖缝隙里按了一下,塞进个小纸卷。
而蓝中山在接过找零时,手指灵巧地一勾,纸卷就消失在他掌心。
动作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交接完成。
何雨柱心里有数了。
这个蓝中山装,是个交通员。
蓝中山装吃完早点,拎着公文包,朝着东四方向走去。
何雨柱推着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很快就混入渐渐增多的人流中。
计划很清楚了:顺藤摸瓜,把这个小组一网打尽。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即向陈永贵汇报。
他蹬上自行车,拐出胡同,朝着军管会方向疾驰而去。
到了军管会大院,他直接上楼敲响了陈永贵办公室的门。
何雨柱关好门,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科长,东城区发现敌特活动。
陈永贵这才抬起头,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从办公室出来,何雨柱长长舒了口气。他得抓紧时间了。
推着自行车走出军管会大院时,他回头看了眼槐花胡同的方向。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