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想做什么?不会想要用自杀的行为,来报复楚云峥吧?】
【完了,电视直接大结局吧,反正许洛妍那边恶心,我不想看。】
【我觉得不对劲,她的时间掐得很准。此刻所有人都站在那看烟火,烟火转瞬即逝,可这火光漫天,很难让人不注意。婉棠是想吸引渣龙的注意。】
【得了吧,他要是还记得棠棠,早就来了。】
【他记不记得婉棠不重要,只要翠微宫的梨树还在,他绝不会容忍梨树被焚。】
婉棠冷笑。
是啊!
只要梨树在,楚云峥就一定会来。
夜间的火光,真的很明亮。哪怕是这偌大的后宫,也很难让人注意不到。
沉重的宫门被撞得摇摇欲坠,李德福尖厉的嗓音穿透火光传来:"婉嫔!你以为用这等手段就能引得皇上垂怜?做梦!
门内,婉棠静立在熊熊烈火前,火舌卷起的风掀起她散乱的长发。
她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指尖轻轻抚过微微隆起的小腹,对门外的叫嚣置若罔闻。
木门被烧得噼啪作响,王静仪的声音却清淅如毒蛇吐信:"你以为烧死自己就能让皇上愧疚?
呵……不过是个玩腻的物件,死了反倒干净。
“免得皇上一想起被人骗,就气恼得很。”
李萍儿死死攥着婉棠的衣袖,眼泪刚涌出就被热浪蒸干。
婉棠却轻轻摇头,示意她噤声。
门外,王静仪的声音突然拔高:”来人!把这门堵死了!
沉重的木料撞击声传来,禁军竟真的开始用梁柱抵死宫门。
【毒妇,真想害死婉棠。】
【棠棠别怕,渣龙来了。】
【瞧着他,定是宝贝他的梨树吧!】
果然没有错。
他会来。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来,只要人来了,就够了。
婉棠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是落了下去。
“狂妄,谁敢堵门!”
“都给朕滚开!”
一声雷霆般的怒喝撕裂夜空,楚云峥玄色龙袍翻卷如乌云,带着一身寒气疾奔而来。
王静仪还未来得及收回脸上的得意,就被帝王一把攥住手腕狠狠甩开!
李德福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雪地里:"老奴冤枉啊!老奴正要开门,是许夫人她一再阻拦。
皇上都来了,李德福也清醒了过来。
皇上不了,翠微宫某些东西没了,那就是婉棠的罪过。
可皇上来了,可就交代不了。
为求自保,不得不喊:“老奴带着人来,就是为了救火,哪怕是老奴被活活烧死,也会保护梨树的。”
楚云峥看都没看他一眼,从禁军腰间抽出佩刀亲自劈向门栓:"李德福,朕看你是老糊涂了!
刀光闪过,木屑纷飞。
宫门终于被撞开,灼热气浪扑面而来。
楚云峥眯起被烟熏痛的眼睛。
婉棠素白衣裙染满烟灰,一只手还保持着刨土的姿势。
在她身后,李萍儿和小顺子满脸黑灰,正拼命用双手刨着坍塌的墙脚。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还有那棵梨树,就是你们全被烧死了,梨树也不能倒下。
可楚云峥连看都没看一眼,他的目光死死钉在火海深处那道纤弱的身影上。
他几乎是嘶吼出声,不顾禁军阻拦,一脚踹开燃烧的断木,冲了进去。
热浪扑面,灼得他龙袍滚烫,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眼里只有那个倒在浓烟里的女子。
她侧卧在地上,素白的衣裙被火舌燎得残破,却仍保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灰烬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衬得她愈发脆弱,却又莫名有种凄艳的美。
她闭着眼,睫毛在火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唇角还带着一丝未干的血迹,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婉棠将一切都控制得很小心,包括脸上沾染的黑灰。
楚云峥的心猛地揪紧,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攥住了他的喉咙。
他俯身,一把将婉棠打横抱起,手臂收紧的瞬间,才发现她竟轻得可怕。
仿佛这几个月的折磨,已经快要将她消磨殆尽。
他的声音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过她的脸颊,象是确认她还活着,"朕来了,朕带你出去……"
婉棠没有回应,依旧闭着眼,可她的睫毛却轻轻颤了颤,象是濒死的蝶翼。
楚云峥的心脏几乎停跳了一瞬。
李德福还在外面指挥人救火,见皇帝抱着婉棠出来,脸色骤变:“皇上,奴才真的冤枉。”
【渣龙真的是为了梨树来的吗?】
【似乎全程都没有看过梨树一眼。】
【兴许他自己也分不清,紧张的原因是什么了。】
楚云峥小心翼翼地将婉棠放在廊下的软榻上,手指拂过她脸颊上的灰烬时,动作轻柔得象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这一瞬间,那些谎言和欺骗,似乎都不重要。
只要这个女人,还活着。
婉棠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眸光涣散了一瞬,才慢慢聚焦在楚云峥脸上。
忽然,她轻轻笑了,那笑容纯粹得仿佛不谙世事的少女,却又透着一丝令人心碎的恍惚。
她呢喃,指尖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袖角,又怯怯收回,"不碰你,不然梦又要醒了。
楚云峥胸口猛地一窒,象是被人狠狠攥住了心脏。
她指着婉棠,指甲几乎要戳到她脸上,"皇上,刚才是她抵着门不打开,不让我们救火。
楚云峥身形一僵,低头看向婉棠,却见她依旧带着那抹恍惚的笑,仿佛听不见王静仪的指控。
只是专注地望着他,眼中映着跳动的火光,象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心底。
她就这么想离开朕?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窜上心头,楚云峥猛地攥紧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回答朕!
他声音低哑得可怕,”你当真……宁可死也不愿留在朕身边?
婉棠的指尖轻轻颤斗,唇边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她抬眸,望向远处景仁宫的方向,那里的夜空还残留着烟花的馀烬。
楚云峥的瞳孔微微一缩。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想逃出去时,却发现……门被堵死了。
楚云峥的呼吸骤然一滞,脑海中闪过方才冲进火场时看到的景象。
小顺子和李萍儿跪在墙角,十指鲜血淋漓,仍在拼命扒着砖石,试图挖出一条生路。
若他们真想死,何必如此挣扎求生?
“谁听见你们呼救了?”
“我看火,也是你们故意放的!”
婉棠心中冷笑,不得不说,王静仪的确是很聪明的。
自己那些手段,也是被她彻底看穿。
又如何呢?
婉棠就是明着告诉她一切,她又如何挣扎?
吃了那么多亏,没有必胜的把握,婉棠怎么可能还轻易出手?
“臣妾徨恐,您这个时候,为何不是在景仁宫,而是在这儿?”
许静仪眼神慌乱,她本意是想来眩耀,想要在这个好日子,对婉棠继续折磨。
可这些事情,怎么能说?
王静仪脸色一僵。
楚云峥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婉棠却不再与她争辩,只是轻轻握住皇帝的手,缓缓引向自己的腹部。
她的掌心冰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楚云峥的指尖触到那抹不寻常的弧度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婉棠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望着他,眼中盛着千言万语。
“来人,快去。”
“要是他们脚程太慢,就将人给朕抬着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甚至有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斗。
王静仪脸色煞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陛下!她诡计多端,您可千万别被她欺骗。
“难道您忘了,她是个假孕争宠都能做得出来的女人吗?”
王静仪跟跄后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而婉棠,只是安静地靠在帝王怀中,指尖仍轻轻搭在小腹上,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